第0023章联合团综
第0023章联合团综
处理令嘉和耽搁许久，饭菜冰凉，阙眠将盘子推到一边，起身去档口打了一碗鲜虾菠菜面。简觉深已经吃饱，手臂叠放桌面，看阙眠吃饭。
“我在海外常关注你的消息。”简觉深说，“幸运星的蓝v企业号，是你运营的吗？”
“我偶尔上，道歉或者发律师函。”阙眠说，“我不想把精力放在这些杂七杂八的破事上，但大部分时候都在处理这些事。”他摁了摁额角，“许多娱乐公司把公关交给专业的工作室，幸运星没有交，握在自己手里。”
“2013年，我收了一个都市轻喜剧的本子，寻找投资人拍摄。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没调查底细，贸然接受了他人投资，又把卖房的钱投了进去，那是我全部的家底。”阙眠说，“投资人卷钱跑路，项目搁置，乘风离破产仅一步之遥。”
“整个班底算下来，四百四十万左右，我东拼西凑了一百万，神秘的天使投资人送来三百万。”阙眠说，“片子勉强拍完上线，反响不错，连本带利赚了小一千万。”
“就在我以为繁花锦簇，一切越来越红火的时候，主演在澳门欠下巨额赌债，被娱记爆出，其后失踪。”阙眠说，“许多公关公司找上门，想帮我解决麻烦。我不想耍花招，干脆在幸运星的微博官方账号上公开道歉。”
“出乎意料的，道歉比公关管用。”阙眠说。
“我看过你的道歉微博。”简觉深说，“说得很详细，且真诚。网友不是瞎子，不是你的错，他们不会跟你计较。”
“我只想做好每一个项目。”阙眠吃干净碗里的面条，抽一张餐巾纸擦嘴，苦恼地说，“可我挖掘的人，总给我惹出各种各样的乱子。”
“你偏好用素人，为什么？”简觉深问。
“便宜，听话，多样。”阙眠说，“我享受雕琢的乐趣。”
“你也要承受顽石和朽木带来的麻烦。”简觉深说。
阙眠叹气：“是啊。”
“阙总。”一道女声引起两人注意，黑西装，蓝衬衫，笑容满面的中年女人拉开椅子，自来熟地站在阙眠面前，伸长手臂越过桌面，和阙眠握手，“您可算来了，住宿体验怎么样？”
“郭导，好久不见。”阙眠站起身和女人握手，“景色很美，不愧是郭导的手笔。这是我哥，简觉深。”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郭导。”简觉深比阙眠更圆滑，眼睛弯弯，“听您的口吻，阙总这是第一次来？”
“对啊，我邀请他好几回，他都说忙。”郭爱灵顺势坐下，和两人闲聊，“还没来得及恭喜阙总，出征金扇奖再次斩获最佳影片。”
“客气。”阙眠说。
“我客气？你比我更客气！”郭爱灵热情似火，和她爱好拍摄的朦胧文艺不长嘴爱情片片风格天差地别，她拍拍简觉深的胳膊，讲小话似的抱怨，“我给阙总开的vip待遇，本来是终身免费度假，他偏要给钱。给钱就给钱吧，我给三折，他拒绝，偏要和会员卡的折扣保持一致，拉扯了一番，我给了五折。”
“结果我这民宿开了三年多，他没来过。”郭爱灵说，“你说可气不可气。”
简觉深笑着点头：“可气啊，太可气了。”
阙眠摸了摸热烫的耳垂，有种被掀老底的窘迫：“工作忙。”言辞寡淡，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他求助地看向简觉深，想要哥哥帮忙铺台阶。
“阙总没对象，一个人泡温泉没意思。”简觉深的解释包藏祸心，弥散着刻意的暧昧，“我刚回国，没地方溜达，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郭导您的民宿。”他擡起胳膊，亲昵地搭在阙眠肩上，“瞧我们阙总多记挂您。”
“哎呦，这话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郭爱灵掩唇而笑，目光在两位成熟男人之间游移，品尝出奇怪的暗示，眼中客套的笑意滑向诡异。
简觉深给阙眠铺了一段弯楼梯。
什么都没听出来的阙眠心怀感激，紧接着简觉深的话茬往下说：“我们以后经常来。”
“欢迎欢迎。”郭爱灵笑着说，“有个伴儿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简觉深附和。
阙眠感觉哪里不对劲，看简觉深反应正常，也就信赖地不做声。
“听说阙总准备开私人飞机出国团建？”郭爱灵说。
“有这个计划。”阙眠说，“核算成本后，我有些动摇。”
“成本高昂，对吧？”同是做老板的郭爱灵报以理解，“员工的护照、信用卡、保险，还有你那飞机杂七杂八的费用，五十万打不住。”
“是的，我再想想。”阙眠说，“公司成立这几年，没搞过大型团建，大家都很辛苦，机会难得，我想带大家高兴高兴。”
“阙老板，我有一个想法。”郭爱灵说，“上周我和海生的郑总喝茶，我俩都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他啊，对你又嫉妒又羡慕，说了好几遍既生瑜何生亮。”
“我多嘴说他，既然你这么馋阙总的才华，为什么不和他做朋友，好好讨教一番呢？”郭爱灵说，“郑总直言拉不下面子，他早就想找你做联合综艺，又怕自家艺人水平太差，给自己丢脸。”
“联合综艺，我觉得是个好想法。”郭爱灵说，“你和郑总王不见王，手底下的艺人争锋相对，不如直白一点，拉到同一个舞台上，死对头老板加死对头艺人，多有看点！”
“哎？”简觉深鼓掌，“你别说，我真想看。”
阙眠关注点离奇：“你怎么和郑总联系上了？”
“郑总从幸运星挖的新苗子，叫什么来着，徐悦博？我看不惯那白眼狼的做派，找郑总说道说道，吹吹邪风。”郭爱灵说，“没想到郑总坦言，受徐悦博启发，他想做联合综艺。”
“这是我来找你的正事。”郭爱灵说，“给你和郑总牵线搭桥，喜结良……咳，握手言和。”察觉到简觉深投来不善的目光，郭爱灵见风使舵，识趣地替换词汇。
“只要阙总你点头，郑总绝对愿意包下一架私人飞机，和你一道团建加拍摄。”郭爱灵说，“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郭爱灵的提议和蔡曦不谋而合，只不过从幸运星团综改为海生和幸运星的联合团综，死对头综艺体裁少见，内容吸睛，且减轻了挑选“正常人”的压力。老板互相看不惯，艺人之间使绊子，自带节目效果。
“综艺板块由蔡曦负责，若郑总有意，可以来一趟幸运星，共同商讨。”阙眠说。
“行，我一会儿给他发消息。”郭爱灵说，“这事要是能成，郑总必须请我吃饭。”
“我也请你吃饭。”阙眠说，“谢谢郭导替我操心。”
“应该的，你当年不也替我操心了吗。”郭爱灵笑着说，“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回房休息，明天一大早赶飞机。”
“好的，下次见。”阙眠说。
“下次见！”郭爱灵摆摆手，起身离开。
“这一晚上事够多的。”简觉深说，“我们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