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自带圣光
是夜,月光颤颤,打在枯黄的草上,苍白又无力。白刷刷的月光如撞了鬼一样,让人不禁汗毛倒竖,寒意沁沁。
哭声就是在刷白的月光下,透过暗黄的木屋里传来的。那一声接一声的呜咽,仿若跌入深谷,难以动弹,绝望大抵便是这般模样吧。
“你是我爹爹啊……”
“我知道,所以你才不好意思直接同意是吧,我都明白,那我就当做你默认了。”
“我会死的……你这样我会死的……爹,爹,求求你,放过我吧……啊”
两个身影纠缠在月光下,平罗面如死灰,双目无神。
紧攥在手里的灵犀不知何时掉于床沿边,泛着森森刺骨,寒凉入骨的白光。
下半夜,平罗握着冰冷的灵犀跌跌撞撞如游魂一般走在田野上,
脚印和着秋露,踩到地上,陷进去一小点。
这段路异常漫长,天色渐渐泛白,最后一颗星星,也在平罗抵达温府时消散了最后的光芒。
“对不起。”
信物归还,斯人永别。
一段两小无猜的爱情,被人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敲打的支离破碎,再无破镜重圆的可能。
平罗边走边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想,是不是最近和温柳生走得近了一些,荒废了学业所以爹爹生气了,才要如此惩罚她
又或许,是不是她太娇弱了,在地里干活时速度不够快
是不是最近饭菜做的好吃
是不是最近光顾着种菜没有照顾弟弟
是不是,她生来彷徨,活该如此
想着想着平罗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若河水,奔腾着,叫嚣着,势不可挡要奔向绝望的海洋。
在小木屋里生活了几个月,冬季来临,一个亭爷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来到了这间小破屋。
平罗暗自想着,一定不能像之前一样整天哭兮兮的。没有人喜欢成天哭鼻子的人。
于是平罗忍着钻心的钝痛,扬起无敌可爱的笑容,勤快的跑前跑后,屋里屋外,脏活累活她都第一个抢着去做。
女人的名字很奇怪,单字鲸。
平罗从未在凭昌里听闻一个字的人,由于好奇,所以闲暇时她会想想鲸是没有姓还是没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