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一)
崩溃(一)
他系在了林英之的脚腕上。
“很隐蔽,只有你知道。”
“只有我知道?那可以不摘吗?”
“可以,但是打架的时候,会顾不上。”
淮鸦若有所思,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铃铛,挂在红绳上,她一动,铃铛响。
清脆之声,丁零当啷。
“莫不是你的把戏?”
淮鸦疑惑擡眼,林英之看着她,笑了声,摇了摇头。
“我看看你的伤。”
他脱去外衣,拆下一层层纱布,露出了可怖的鞭痕和烙印。
林英之去拿药,她一走,铃铛声顿时丁零当啷,充斥在屋内,清脆得像溪流。
铃铛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告诉他,屋内不止他一人。
“好吵。”
“自己挂的,嫌吵。取了吧。”
但他没取,反而去弹铃铛,让它出声。
鞭痕什么的,时间久了,再涂些药,也能消,但是烙印却消不掉。
飞鸟已经渐渐显出真迹,她又想起来应淮给他烙上的画面。
冰凉的药膏碰上肌肤,淮鸦抖了一下。
“还疼吗?”
他点点头。
“我轻些......这里裂开了,是不是今天上屋顶的时候撑裂的?”
“不知道。”
后背上的一道伤口明显在渗血,是新血,那就是今天撑裂的。
“疼的话,要告诉我。”
“现在疼了......”
停了药,淮鸦背对着林英之,听见她轻笑一声:“把戏......”
伤口上触到了不同的柔软,温暖,然后湿润了片刻。
他感到林英之亲吻了那道伤。
一阵激灵从脊骨攀升至后脑,他攥了手指,隐隐兴奋。
她把他转了过来,他能看到,她的嘴角还带了丝鲜红。
“是什么味道?”他问。
她了然,轻笑:“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他慢慢凑了过来,然后轻轻碰上,只是碰上,仿佛这就是尽头,他无法再进。
“教你的,没学会吗?”
他后退了些,又重新进发,这一次贴得紧了些,但仍然没有更进一步。
她知道淮鸦,想法和行动无法合一的极致被动者,所以她不介意掌握主动权。
按上他的后脑,她得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吻。
她的攻势从来都是凶猛的,极富侵略性的,不爱给淮鸦挣脱的空间。
唇舌交融,像渴水的鱼,追求怜悯之外的温情。
一声铃铛响,她扶着他的后脑,耳边尽是克制的喘息,和即将攀升的体温。
她得有个度,每次到淮鸦皮肤泛红时,就该停止了。
有时候想想,她自己还真是可恶,把人亲到兴奋,让自己也兴奋,却生生停止。
一朵花要开不开的,她该忏悔一会。
近距离感受到温热的鼻息互相交织,她轻声问:“好些了吗?”
他闭着眼,喉结滚动,但是没有说话。
不说话,她就静静等着,等他恢复平静。
他现在看着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但是底子里还是敏感又脆弱,外界随意的一句都有可能让他精神崩溃。
“淮鸦。”
他睁开了眼,目光痴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