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战(一)
止战(一)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听到自己断了。你子蛊发作的时候,我没有离开过,我很确信,你身上没有断的地方。”
他愣了很久,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我没有死......”
“你没有死。我不杀你就是想知道,没有母蛊血,到底会不会死。”
“我......”
“你服下子蛊几年了?”
“......五年。”
“你的主人有过不给你血丹的情况吗?”
冷竹目光闪动:“......我做错事了,主人会罚我......发作半个时辰,再、再赐药。”
怪不得他会这么害怕。
没有母蛊血,乌鸦会死......为了控制他们,北绒真是编织了一个好谎言,一个将乌鸦与自己的主人彻底联系起来的谎言。
在一个故事中,如果有一个谎言存在,那么其余的部分,又有多少可信?
毕竟,为了圆谎,什么话都可以编造,只要强迫别人相信,再贯彻下去,时间久了,谎言也可以成为箴言。
冷竹还不能放走,她不知道子蛊毒还会不会发作......
但冷竹突然起身,握住了她的刀,作势要拔。
她曲指点在他手臂麻穴,让他拔刀不能。
“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服用主人的药,就是背叛主人,叛主的乌鸦,该死!”
“你已经不会死了,你甚至可以离开你的主人......”
“不!乌鸦不会离开主人。”他忽然激动起来,“我不会离开主人的!别想让我离开主人!你杀了我杀了我!”
他情绪激动,大喊大叫,但又因为身体虚弱而无法反抗,生生把自己激动到一口气喘不上来,伏在地面抽搐。
她看不下去了,一掌把他劈晕。
她刚刚是说了什么来着......让冷竹离开大公主,然后他就开始激动。
他倒在地面,衣物散开,她看到他的背上有鞭子的伤疤,不算旧,可能是前不久才打下去的。
叹了口气,到底是有多少人,被北绒无情操控。
半个月内,应淮得到了西渠蛮军,信心大增,连日发起进攻。
百姓好不容易休养起来的田地与房屋,又一次遭受毁灭性打击。
将士、战马、百姓,鲜血冻在河中,一层一层的冰雪无法覆盖其鲜艳。
萧默领着右翼军从高坡冲杀,冲散蛮军的包围,元七快速重新列阵,与萧默共同反杀......双方又是激战三日。
平原上每下一层白雪,就会被战马踩着血泥。
林英之顶着雪踏上高坡。
“林副尉,成了吗?”元七坐在坡上,擦拭配刀。
“行动成功了一半,我被发现了,不得不终止。杀了两个,还有一个被救下了。”
她去暗杀北绒将领了。
元七点点头:“多谢。”
第四日晚,北绒也派人来了,暗杀萧默和元七。
双方互相派出刺客,以示敬意。
银黑长枪拔出,淮鸦踢开脚边的低级将领,提枪而起就要杀萧默。
萧默半跪在地,腹上已经被刺出一个血窟窿,他抹了一嘴血,含恨擡头。
“就是你,是你杀了长兄!”
淮鸦歪了下头,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长枪高举,近在眼前。
一个身影从侧面冲出,与刺客缠斗在一处。
林英之抓着长枪,与淮鸦滚在一起,远离萧默。
“走!”她对着萧默喊道。
萧默没有犹豫,起身跌跌撞撞走远。
两人同时握着长枪,争夺武器。
淮鸦压着林英之:“主人要我杀了他。”
“我来了,你没机会。”
“这不公平,你猜到我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