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暴露 - 红包群里全是鬼 - 青衣顾我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92章 暴露

连姝露出熟悉的微笑,每每这之后,被这笑容蛊惑的人心窝里就会被她捅刀子。古月两辈子与她打交道,别人不知道,往往会上当受骗,而古月绝对不会。

药王谷时,她碍于敌众我寡,所以揭穿了连姝的真面目之后就跑了。后来,听说这人逃跑的消息,还吐槽过,药王谷谷主未免无能了些,人那么多还抓不住连姝。再仔细一想,连姝能顺利逃跑,定然是背后有靠山。

她的靠山是谁呢?

这个也不难猜,十有八’九是莫谈。若非莫谈支持,就算连姝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杀掉容和长老,更别说,还取得师父的记忆和修为,一跃成为呼风唤雨的悯善长老。

说来说去,连姝这白眼狼,充其量也只是莫谈手底下的一条走狗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连姝的宝剑已经到了跟前,古月闪身避开,同时抽出子夜剑。两人刚一交手,古月心下微微震惊,眼底闪过一缕愤怒之色。原来连姝的修为更上了一层楼,比之原先更深厚、更扎实,犹如自己一步步修炼上去的,然而查探灵力的话就能发现,这灵力与容和长老的,一模一样。

时间跨越一百多年,连姝终于把偷盗而来的修为吃透了,全都化为己有。

怪不得她胆敢道宗之内随意出入,如入无人之境,原来是有倚仗的,她可算消化了师父的修为,得意得都忘形了。

连姝确实得意,炼化那女人所有的修为以后,她经脉拓宽,灵力大涨,每一招式的威力几乎是之前的两倍。携带如此雄厚的力量,哪个不怕死的再送上门,她师不介意送他们去见道祖。这段日子,死在她手下的修士不知凡几。人杀得多了,她愈发肆无忌惮。

古月冷冷哼着,子夜剑对上连姝的宝剑,那宝剑立刻豁了口。连姝眼露嫌弃,右手翻转,取出悯善剑。

凑近了连姝,古月轻轻一笑:“连姝啊,你说说呗,老头子的滋味美妙不?”

见连姝猛然睁大眼睛,古月心情愉悦,哈哈大笑起来。为何问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她知道,所有从莫谈手里讨便宜的人,必须得付出代价。而她记忆里,曾出现过连姝满身青紫、双腿都合不拢的场面,当时她还关切的问那人是谁,连姝的表情又愤恨又期待,隐隐透露着疯狂……

这么一猜,果然猜对。她说莫谈那老头怎会帮助一个女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闭嘴闭嘴闭嘴……你是谁,你是谁?!”连姝嘴唇哆嗦,继而面目狰狞。与那臭老头的关系,让她既羞愤又恶心,恨不得将有关的记忆从脑子里挖出来!这人居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那老不死不是说会保密的吗?

悯善剑的主人已经疯了,挥舞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古月冷眼旁观,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幽幽地道:“小姝,为师有没有告诉你,无论身处何等的境地,心不可惘,剑不可乱?你让为师很失望。”

连姝瞪大眼睛,身体抑制不住地抖动,泪流满面地道:“师父,你……怎么可能!你不是师父,那女人早就死了,是我亲手将剑捅入她的心口,用的就是这只手这把剑,事后也是我亲自埋葬了她!”

这下可好,比方才疯魔得更厉害,她抱着悯善一会儿呜呜咽咽,一会儿哈哈大笑,搞得古月心头感叹,她的好徒弟,看来过得挺糟糕。也好,徒弟过得不好,她就舒心了。

连姝不知何时已经擦干净眼泪,提着悯善,笑得阴森森的,“你算什么货色,也敢冒充那个女人,谁都不能冒充她,她已经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的!你该死,真的该死!”

话没说完,连姝提剑冲上去,冰凉的剑直直冲向古月心口,就在触碰的瞬间,然后……剑断了。

古月抬手,揉了揉胸口,面无表情地想,自从当了小尸妖,获得一身的铜皮铁骨之后,她连魂盾都不用了。就这种带剑偷袭的,除非是非常的剑,特别的剑或者神剑,否则连她的皮都捅不破。

不过,连姝这招偷袭术早已过时了,还不与时俱进,换个方法,真是活该断剑,古月道:“连姝,一报还一报,你上辈子捅死我,如今受我一剑,很公平。”

连姝不可置信,震惊地看着古月,下一刻,感觉心口凉凉的,一股刺痛,呆呆地摸向心口,一把剑,一手血。

古月面无表情地抽出子夜,这一剑捅碎她的心,连姝蹦哒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活不了了。

连姝倒地,起不来了。她望着古月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跟那女人很像。连姝捂着心口,血一直流,她觉得很冷,大概快要死了,脑袋里一直回放过往:曾经道宗最末等的连家、偏心的父亲、幽怨的母亲、各类颜色俗气的小妾,以及,无论永远遥不可及的陆机……总的算来,在这个世上,就那个死女人对她最好了,她天赋差,根骨奇差,可从来没在那女人眼睛里见到过嫌弃之色。记得有一夜生病,黑夜无边,大雨倾盆的,那女人冒雨去请药师……

两行泪滑落脸庞。

但事儿还没完。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连姝身旁,取出一个陶罐摇了摇,满罐子“吱吱”的令人牙酸的怪叫。这人凉凉地捏着连姝的嘴,扒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去。

连姝又惊又恐,挣扎着,血流得更快,气若游丝地问:“谁……是谁……”

黑色袍子里的声音柔柔的,语气却阴狠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好久了,连姝。杀人抵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连姝“呵呵”的极度痛苦地喘着,眼眶快要裂开,嘴巴张得不可思议的大。紧接着,脸上出现无数个密密麻麻的肉包,肉包越来越大,终于“噗”地一下,从里面钻出一只黑黢黢的虫子。

很快,地上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人’皮。

黑袍人丢下一张燃火符,人皮被大火舔’舐干净。

“你杀谁都不要紧,谁让她伤了她?所有胆敢害她的人,我都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只痛苦了一炷香而已,真是赚了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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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大火将天都染红了,众人心花怒放地汇合一处,数数人数,一个都没有少,烧粮行动获得圆满的成功!

这一行顺利归顺利,却也刺激得很,各位小伙子都是头一次把透脑袋挂在腰间,与道宗面对面接触。无论烧粮队还是接应队,全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道宗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把他们薅萝卜似的揪出来!就算成功了,他们还是捂住胸口,心有余悸。

何其惊险,何其惊悚也!

屈舫体贴手下,道:“回去睡吧,睡个三日三夜,再接下一个任务。”

大伙儿齐刷刷地道:“好!”

就算惊险,就算惊悚,但是哪个男儿无热血,哪个男儿不想当英雄?大家都想建功立业,不求当个像阁主那样的战神大英雄,当个小英雄,烧烧粮草,杀杀敌人,也不错的。

烧粮草时一宿未曾合眼,归来一觉睡个天昏地暗。

没有奚桁在,古月并无睡意,从石碗符纹里掏出一只玉瓶,打开嗅了一鼻子,浓浓的血气,这是师叔给她准备的。捏着玉瓶,她溜达出去,越走越偏。

到最偏僻的地方,草丛掩映,林子深深,一条小溪波光粼粼。她打开瓶盖,倒出一滴血,血液入口的瞬间,整只小尸妖激动得难以自控,太香了!继续喝血,很快就喝了一个玉瓶。

而此时,草丛不远处,沈垣刚洗完澡,头一偏就碰见了自家徒弟,正捧着个玉瓶喝东西,看那连瓶盖都舔一舔,恨不得把整个瓶子都吃下去的孩子,他额头抽搐。

没出息的东西,想吃什么东西跟他要就行了,用得着如此贫嘴?

他恨铁不成钢,迈步正要出去,却看见又来人了,来的人他也认识,自家小师弟,奚桁。

沈垣淡漠的脸上露出微笑,他与师弟很少见面。今夜月色正好,不如聊聊天,增进一下兄弟情意,顺便商谈一番,与道宗的这个仗该如何打。

看到小师弟走到自家徒弟身旁,并排坐下,沈垣心下老怀欣慰,师弟这么冰冷的一个人,也会宠爱小师侄,总算有点烟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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