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棺材出了问题（下）
许是累了一天，庄容沾床就睡，在醒来时是被闹钟吵醒的，她忘了关凌晨四点的闹钟。
打了个哈欠起来看手机，最近学校没什么事情，嗯，洛婶发了一条让她注意安全，海珊瑚让她回去陪着看电影，其他的没了。
“醒了没，醒了起来帮忙。”程河的信息弹出来，“我们尽量早一些。”
程河已经穿戴好在等她了，见她光着脖子，把自己围巾给过去：“系上吧，他们昨晚在镇子里没买到纸钱，只能拿了些纸回来自己剪，我看了他们发的照片，我觉得你应该剪的比他们好。”
“纸钱不是白事店的常备物吗？”庄容打着跟前跟在他后面走，“什么情况？”
程河让她跟紧，他们住的地方走个五分钟就能到郑大钱家里，但是农村坡坡坎坎的太多，光线也暗，踩空了就很危险。
“镇子上三家白事铺，一家老板儿子发烧在医院没空回去开门，另一家进城进货没开门，只剩一家，那一家好像放纸钱的位置上方被老鼠打了个洞，纸钱被浸湿了。”程河指了指郑大钱家门口，“他们已经在开始干活儿了，我们也快些。”
不到五点的天还是黑的厉害，一群人在电灯底下开始忙活。
“小师傅来啦，哎哟，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小师傅这是家属吗？”好事的人开始找话聊。
程河没接话，直接找上郑大钱，让他把剩下的白纸拿出来。
“啊，白纸也要很多啊？除了你需要的那些，其他的我们都在剪纸钱。”郑大钱朝着屋里喊了一句，“德厚他们在剪呢。”
程河介绍庄容：“让她剪吧，她会，顺便熬点浆糊，她给老人家剪几套衣服，放心，这个不要钱，你们那个纸钱太粗糙了，我怕老人家拿过去不好花。”
于是庄容开始化身民间剪纸艺术家，操起来时洛白交给她的剪刀开始干活儿。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庄容总感觉有人在看他，但是每次抬头的时候，又只看见大家都在干自己的活儿，她把目光投向昨晚李花花端饭进去的屋子，想过去看看。
“容容，东西都差不多了，跟我一起去吧，帮我拿东西。”程河在喊她，“够用了。”
“来了。”庄容来不及继续探究，把剪的东西都拿上，跟在大部队后面上了山。
天色渐渐亮起，几个青壮清理到四周，起开棺盖一看，果然棺材一头已经被生长的树根挤压出了裂缝，还有不知道是老鼠还是其他地底生物顺着缝隙打了洞。
“咦，难怪我叔天天喊冷天天喊冷，这屋子漏风，可不就冷么。”郑大勇看程河的眼神都变了，这也太神机妙算了。
郑大钱也震惊了，看程河也觉得跟神仙一样：“小师傅，接下来怎么办？”
程河把红布递过去：“把你爸爸的尸骨捡起来放到红布上，放心，你是他亲儿子，他不会影响你的。那个大勇叔，你把伞举正一点，给郑大叔和尸骨遮住了，别让见到阳光，免得冲撞了。”
“啊，好好好。”郑大勇看着已经撒下来的第一缕阳光，连忙端正态度，生怕惊扰了亡者被找麻烦。
“郑大叔，放好以后就抱着尸骨上来，注意抱稳当，千万不能掉地上。”程河指挥着接下来的动作，“有没有亡者的亲子侄，和我一起下去把旧棺木搬起来。”
一切还算顺利，天光大亮时，已经给老人家换上了新房子。
“好了，容容，你把纸钱和衣服都拿给郑大叔，让他烧给老人家。”程河指挥善后，“郑大叔，记住了，以后不要在这旁边再种树了，这一块土挺肥的，树长得快，最好保持坟地四周干净，有野草什么的时常清理一下。”
“哎，行，那这次弄好了我爸爸能睡的舒服些吧，我昨晚又梦见我爸骂我了。”郑大钱是真被老爸骂害怕了，也怕他爸再去找家里其他人。
程河想了一下：“应该不会，这样，我们明天再走，如果你今天晚上再梦见他喊冷，我明天继续研究哪里的问题。如果今晚老人家没有再来，那就说明没事儿了。”
“那还加钱吗？”郑大钱小心翼翼的。
“不加，如果没弄好，后续再有问题也不需要你再加钱，我包售后的。”程和看庄容有些走神，往她那里走去。
所有人都在等郑大钱把纸钱烧完，庄容也是，只是她看着火光中似乎有个老人对着她点头致谢，怀疑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过去，就是正常的火焰而已，只是不管火焰如何燃烧，那翻腾的碎屑始终回绕在固定的范围。
“怎么了？”程河走到她旁边小声问。
庄容看了眼四周的村民，不欲多事：“没事，昨晚没睡好而已，我们回去再说。”
“行。”
一路事了，众人拿着家伙返回郑大钱家里吃午饭，农村都这样，谁家有事大家都来帮忙，尤其生死大事，就是平日吵的再厉害的人也会放下成见过来。
“哎，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郑大勇回去把猪喂了来吃饭，大钱哥，我家这个没有给你捣乱吧。”说话的是郑大勇的家属，胖胖的和气的很。
“没有没有，弟妹辛苦你们了，今天的午饭还得麻烦你们才行。”郑大钱发自内心的感谢乡亲们的帮忙，“也谢谢大家伙儿，以后谁家有事吆喝一声，我郑大钱一定第一个到，到不了你们骂我。”
“哈哈，大钱哥，你家在村子里面，我家在村头，你肯定第一个到不了哈哈哈。”
热闹的生活气氛冲淡了些庄容的担心，不过她还是把程河叫到一边去说了自己感觉到的事情。
程河听完若有所思，过一阵才说道：“你感觉到的目光应该是郑大叔的儿子，至于火光里的身影应该是只有你能看见。”
“可是亡魂不是应该去投胎吗？”庄容不理解死了几年的人怎么还能逗留阳世，给后人托梦也就算了，怎么还能现身让她看见。
“这个我们回去找姑姑和爸爸他们问问。”程河掏出手机给爸爸发信息，约了明天晚上去姑姑店里讨论庄容看到的。
“经常会看到吗？”程河一边打字一边问，“还是偶尔？”
庄容摇头：“以前看到过，不过少，而且之前看到过的两次，他们都凶巴巴的，今天的老人家挺和蔼的，还冲我点头。”
“那应该没事，可能老人家喜欢你给他做的衣服，好了，我们走吧，进去烤火，今天把你冷坏了。”程河往屋里走，“郑大叔的儿子，如果他自己不提，你也不要多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