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细密的牙齿印
这果然不是个好消息。
而比这个消息更不好的是庄容第二天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程河的电话,郑德明头天晚上差点被吓破胆了。
这一通电话给庄容成功的叫到了三一风水。
“姑娘,姑娘,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啊,他说他昨天晚上看到鬼了。”郑大钱看见她来了,仿佛看见了主心骨一样。
郑德明脸色惨白的坐着,嘴唇都在哆嗦。
“郑德明,还能说话吗?”庄容看他吓得不轻,抬手去摸他额头,有些低烧。
郑德明强打起精神来说了昨晚的经历。
昨晚上十点,他爸妈去找旅馆的老板多要了条被子给铺到了床下,让他儿子在下面待着,害怕他睡着,还特地泡了一瓶浓浓的热茶提前给他喝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过后,屋子里开始变得凉飕飕的,像结了冰一样的冷。他听到有人喊他,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答应。然后他就看见一个黑影子站在床前,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听见那黑影子似乎从床上拿了什么东西,然后放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嚼,就像他们平时吃东西的时候一样。
“当时我害怕极了,只觉得他每一口都咬在我身上。”郑德明说起来都是心有余悸的,“然后他就走了。”
庄容看着郑德明问道:“纸人还在吗?他走的时候大概是几点知道吗?”
纸人还在,只是原本平整的纸人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牙印,纸人身上的血迹已经非常淡薄了,上面本有的灵气和血气都已经消失无踪。
“我不知道是几点走的。”郑德明当时都吓得要死,哪里还顾得上看时间。
这种情况下还记时间有些太为难人了。
庄容看向程河:“程河哥,你和程先生以前可遇到过这种情况?”
“没有,我们是做风水的,并不以抓捕鬼怪为主,虽然我们也能布一个风水阵法隔绝小郑的气息,但是明显是治标不治本的。”程河说的都是实话,他们也不过是普通的风水师,还达不到诛邪退散的程度。
庄容看着郑德明问:“伤口看过了吗?有变化没有?”
“看过,伤口没事,流出的血是鲜红的。”郑大钱对儿子的情况非常了解,“吃饭也能吃下。”
那就还好,说明那东西确实是把纸人当成本人了,只是到底今晚还会不会再来就不知道了。
“姑娘,能不能再给我儿子弄个纸人啊?我们愿意付钱,多少钱我们都付。”郑大钱此刻也顾不得省钱了。
庄容摆摆手,不是钱的问题。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请假,放心,我今晚不会不管的。”庄容先给柳若思发了微信,问他在干嘛。
柳若思回的极快:“在教新来的弟娃儿做奶茶,有事?”
庄容:“有没有什么生物是在半夜出现,然后吃人的?我昨天给小郑做了个沾他血的纸人,让他藏在床下,他昨晚看见有黑影进去,还在他床前嚼东西吃,今天那纸人上面全是细密的牙印,上面的灵气和血气也消失了。”
“我得去查一下,我没遇到过这种,等我去摇人起来。你问问鱼近泽他们。”柳若思说完这句就不再回了。
庄容只能给鱼近泽打过去电话,幸好这次接通的也很快,把情况挑重要的说了。
“阿泽哥,这个情况我应该怎么处理?”庄容有些不知所措,她没学抓鬼啊。
电话那头的鱼近泽沉吟了一下:“你问问洛叔能不能把那把剪刀或者刻刀借给你带过去防身,那两件都是他们在神案前供奉过的,上面有很强的念力,对付一般的鬼物不在话下。”
“还有别的办法吗?”庄容有些心虚,“那我今晚过去守着他吗?”
鱼近泽:“容容,这件事情你尝试自己解决,连程河你也尽量不要让他参与,有柳若思给你的玉佩在,寻常鬼物近不了你身的。今晚我来看店,你不用来。”
“行吧,那我给洛叔他们打电话。”庄容没办法,只能再去联系洛白,好在对方同意她随便用东西,还告诉她今晚也不用过去了。
得了批准的庄容重新走进去,看着稍微回点神的郑德明:“我今晚和你一起,你别怕,要死也是我死你前头。”
程河有些着急的看向自己老爸:“爸,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我们是风水师,不擅长这种。容容,你需要什么东西吗?我这里应该都有。”程河爸爸并不打算出头,“我给你算批发价。”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程河爸爸接起来:“喂,老婆?”
“程护姐,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等你回来,我有你好看。”电话那头的女人在咆哮,“赶紧来接我,我电瓶车没电了。我在我们附近的菜市场。”
庄容的耳朵似乎听到了程河爸爸的大名:程护姐?还是程沪杰?还是什么?
“我先走了,程河你守在公司里面,容容啊,我叫程护,你别听错了。”程护姐说完这话就走了,脚步匆匆的似乎生怕别人问他名字。
庄容的思绪重新回到正事上:“程河哥,给我拿一些黄纸和香烛这些,再给我一个打火机。还有剪纸人的白纸也给我拿几张,生犀制的香有么,我要一点。”
“生犀的香确实有,保真,但是那玩意儿贵啊,你那一个月工资不够买一支的,你看看我借给你一支我用过的吧,你尽量别用,用了多少我给你算多少,平摊。”程河给她便利,“其他东西你给十块钱就行,我按批发价给你。”
带上那一堆东西,庄容把郑家母子三人送回了小旅馆,直接就在郑德明屋子里待着,陪着他等到晚上到来。
冬天的白日过的很快,随之对应的是冬天的黑夜来的也很快。
郑德明同样按照吩咐藏到了床底下,床上也同样放了一个沾了他血的纸人和衣服。
十点过后,走廊上的人声渐渐小了下来,让郑德明闭嘴别说话以后,庄容开始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
果然如同郑德明所说,空气里开始冷下来,慢慢的冷的像冰窖一样,再抬头看一眼,屋子里的空调仍然在运转,上面清晰的闪烁着的数字是二十七度。
空气里安静下来,庄容感觉手脚都失去了控制,有种被魇住的感觉,就是那种明明知道自己是醒着的,也能够看到周边的环境,但是就是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