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之心 - 半生为妾 - 独醉妖月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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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之心

夜色如墨,一座府邸后院厢房门口屹立两名魁梧大汉。清风拂过飘来一阵香风,一抹桃红窈窕身姿袅袅行至厢房门口。

两名大汉默声不语将房门打开,“吱呀”房门应声开启。房内黄花梨架子床,床架镂空明月洞被碧色罗纱帷帐遮挡。桃红身影行到床榻前,粉色绣花翘尖弓鞋,及膝桃色花软缎对襟褙子,白皙玉手手持绣着桃花的织锦团扇。女子团扇半遮面,凝着床榻之上秀眉微皱似要醒转过来的舒。

舒发髻散开,青丝垂在肩头。玉容毫无血色,唇色更是发白。美目轻眨模糊望见床前似有人影,眼前闪过她被人钳制口鼻被白布捂住,闻见一阵异香眼前一黑登时失去意识。

“你是究竟是何人?”舒警惕迅速撑起身子,下了床榻与团扇遮面的女子正面相对。

女子并不言语,眉宇轻扬亦在打量她。舒见女子露出那双桃花眼,眼波剪水魅惑勾人。虽只望见一双美目,舒便觉眼前是位美貌女子。

“坊间传闻,易岚枫有位狐媚妾室,今日一见有负盛名。”眼前青丝垂腰不施脂粉,上着霜色交领短袄,下着白色[裙,气血不足白皙面色越发透白,清丽素雅犹如空谷幽兰。

女子放下遮挡在面前的团扇,慵懒放至胸前轻摇。女子露出真容,娇唇饱满丰盈嫣红。

“为何掳我来此?”舒凝神望着眼前妖媚陌生的女子,此女子为何掳走她目的何在?

“哈哈…”女子仰首轻蔑一笑,眼神忽冷不再柔媚。

“你若有不测,易岚枫是否会蚀骨心痛?”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春若水,春若水伸出团扇挑向舒的下巴,眸光阴狠,诡异娇笑。

舒秀眉微蹙挥开面前的团扇,淡然开口道:“你是易灵骞的夫人?”

“夫人,夫人…”春若水重复自语,凄凉一笑道:“骞郎来不及迎娶我入门,便已入了牢狱,这一切都怪易岚枫…”言语激动满是恨意,双眸微红。

舒深知春若水是位可怜的女子,轻叹一声道:“春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

“少在这假仁假义,我春若水要让易岚枫尝尝我这些年受的痛楚。”春若水厉声打断舒,眼前浮现易灵骞行刑砍头的惨状,发狠扬手打向舒面颊。扬起玉手停滞半空,转而握拳收起缓缓垂下。春若水诡秘一笑道:“这张俏脸打花了便可惜了,本夫人自有办法折磨于你。”

“你莫不是拿我要挟易岚枫?”舒暗自隐忍眼下禁困于此,还是小心谨慎莫要激怒对方。

“易岚枫发狂着急的模样当真好看极了,哈哈…”春若水阴笑转身开门踏出房外,门外守门大汉见春若水出来,转眼便将房门落锁。

舒焦急行到房门前,房外传进春若水冰冷之言:“打起精神把人看好,莫出了差池。”

“是,春夫人。”两名守门大汉齐声回答,春若水冷哼一声举步向前几步,忽而转身故意高喊道:“不准给吃食。”转身得意大笑离去。

笑声渐无,房外恢复静寂。舒焦眉苦脸,眼下她有着身孕门外又有人把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逃离困境。舒在房内来回踱步,她忽然失踪易岚枫必是忧心至极。

“易郎,暂时无事…”舒喃喃自语,心中忧心易岚枫此刻是否受人威胁,亦思念家中爱女易芷夕。下腹忽而抽痛,舒吃痛闷哼,脸色越发惨白,双臂环腹缓缓坐至床榻沿。

“孩子你要撑住,娘亲如今怕是无能为力保全你…”舒额间渗出冷汗,贝齿紧咬摆唇隐忍痛楚。这一胎本就来之不易,林郎中万分叮嘱舒好生将养。舒明白今日突逢此难,受了惊吓怕是动了胎气。

春若水方才故作大笑,待离开关押舒之地。念起易灵骞心中酸涩泪水涌出,易灵骞人头落地死不闭眼的模样挥之不去。午夜梦回,她曾多次惊醒哭泣。

“夫人…”春若水行到她的房门前尚未踏进,有人热情迎出。那人身着褐色盘领窄袖袍,身形瘦削。

春若水傲慢抹干眼泪,并不理会男子冷哼自行踏入房内。男子紧随而入并不恼怒,反而陪笑哄道:“小心肝,这又是生何气?”

“大人,奴家让你办得事可办妥当?”春若水自行入座,那大人不是别人正是知府刘大人。

“夫人交与本大人的事岂敢怠慢,好了,夜深了,夫人就寝吧。”春若水眸中闪过嫌恶,面色如常。刘大人扶起春若水向床榻行去,春若水任由刘大人为她脱去衣衫行周公之礼。

帷帐恢复平静,不久传出男子打鼾之声。未着寸缕的春若水咬唇无声落泪,侧目扫了一眼身畔熟睡的男子满眼厌恶。翻身背对于刘大人,裹紧锦被闭目入睡。

易岚枫闻之汤小池的所见,自然念起昔年春若水之言。虽已夜深,易府正门口阿金忧心来回踱步。

闻见马蹄疾奔声,待望见来人是易岚枫与顾默彦阿金急忙迎上前去。顾默彦与汤小池共乘一匹马,顾默彦小心抱汤小池下马随即跨上马去。易岚枫并未下马,恭敬言道:“小池,夕儿便拜托于你。”

汤小池颔首答道:“岚爷放心。”转身便匆匆奔进府内。

“岚爷这是要去何处?”

“阿金你随我同到城北曾叔公家中。”阿金应声跨上早已备好的马匹上,不解问道:“爷,为何要去城北?”

“路上再说…”易岚枫扬起马鞭抽打马肚,马儿嘶鸣疾奔向前。顾默彦随之赶马追随而上,阿金挥鞭急唤:“岚爷,等等阿金…”

将近子时,三人赶到城北易宅。

“嘭嘭嘭”阿金用力拍打门环,高喊道:“来人啊,快开门…”夜已深,怕是宅中人已就寝。阿金拍打许久未见人来应门,一旁易岚枫忽而问道:“阿金,这些年你可曾按时送月银到此?”

阿金不再拍打门环,回身答道:“按岚爷的吩咐,月银每月皆送。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易岚枫一想到心爱女子生死不明,腾升一股火药味。

阿金一向敬畏易岚枫,闻见易岚枫疾言厉色,慌张答道:“前两年送来月银高管事悉数收下,只是去年开始高管事便不再收月银,阿金命伙计按时送来,皆被退回。”

易岚枫不想竟有此事,训斥道:“竟有此事为何不早些告知我。”若他知晓这些,自会察觉有异不至于如今这般被动。

阿金惶恐道:“阿金只道那姓春的女子不知好歹,也未多想便未将此事告知您。”

一旁顾默彦劝慰道:“岚枫事已即此,还是早些寻到你夫人要紧。”易岚枫冷嗯一声,瞥了一眼阿金。

“深更半夜,是何人啊?”门后传来年老之声,易岚枫朗声答道:“高管事,是我,易岚枫。”

“易大少爷,深夜为何来此?”高管事念着他家公子易灵骞与易岚枫同辈,仍旧称易岚枫为易少爷。

“吱呀”大门开启,高管事手提灯笼而出。几年未见,高管事头发已白背脊微驼。

易岚枫念着高管事是老人,拱手恭敬言道:“高管事,春姑娘可在家中?”

高管事高举灯笼向前,打量一眼易岚枫,忆起易灵骞神色一暗,叹息道:“春姑娘两年前便已不在此居住。”

易岚枫闻后惊愕,失声问道:“可知去了何处?”

“哎,我家小公子满两岁,春姑娘留下一封书信便不知所踪,只是每月会让人送来银子,供老奴几人生计。”高管事心中感慨,并未因易凌骞的事迁怒易岚枫,本是同宗兄弟反目成仇,如今阴阳两隔再计较孰是孰非又有何意。

顾默彦与阿金闻后,齐齐望向易岚枫。夜色灰暗,遮掩易岚枫面上忧心如焚。如今唯一的线索断了,他要如何寻到他的。

“岚枫…”顾默彦见易岚枫怔住愣神,忧心唤道。顾默彦明白若是汤小池此刻不知所踪,他定如易岚枫眼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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