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郡主的父亲是谁?
第142章郡主的父亲是谁?
“哦,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收养的徒弟?嫁与何人,怎不叫我照拂一二?”
萧玉鸾擡了擡眼皮,沉吟了一息才道:“养了十年了,刚嫁了没多久,不说这个了,咱们说说你的事。”
即便她相信沈玉山对她没有恶意,但过去多年,她不得不防,还需先问一问才好。
沈玉山也听出萧玉鸾的意思,他无所谓地擡擡手,“我能有什么?这些年还是那样,未娶妻妾,孤家寡人,只在十年前从老家族中收养了个子侄,如今才十四五岁,养着以后给我送送终,这倒和你一样了。”
忽略他前面说的未娶妻妾之词,“你倒是学我。”她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这些年酒喝的少,就这么几口,竟然感觉有几分醉了。
“不过我那徒弟可不是养着给我养老送终的,我待她如亲孙女一般。她呀,长得花容月貌,不逊我年轻时,性格开朗大方,做事沉稳,医术上面也颇有天赋……”
在萧玉鸾心里,她的小徒弟天下第一好。
听完一整句的沈玉山最在意那句“我待她如亲孙女一般”,不禁问道:“你那爱徒今年芳龄几岁?”
萧玉鸾给自己倒酒,随口便道:“今年一十有八,正值大好年华。”
闻言,沈玉山一顿,不禁叹道:“当年我初见殿下也是十八岁,那时您二十七岁,如今转眼已经过去三十六载……”
瞥见萧玉鸾神色不自然,沈玉山便知她的态度,轻叹一声又道:“臣想说,若是郡主还活着,倒是真和您爱徒年纪对的上。”
若是郡主还活着,如今已经三十五岁,生下十八岁的女郎,也属正常。
“是啊,确实对的上,不过当年我没想那么多……”
两句话说完,两人渐渐陷入了沉默,一口又一口饮着杯中的酒,过了好一会儿,萧玉鸾才又起了话头。
“对了,我那侄孙萧霁,你可熟悉?”
沈玉山眸光一闪:“废太子?”他斟酌着词句,“不算太熟,但臣身为……”
话未说完就被萧玉鸾打断,“在外,我也未回到皇宫,便不要以君臣身份相称。”
“我身为尚书令,之前也在朝中,接触还是有的。”沈玉山立刻唤了个自称。
“你觉得萧霁为人如何?要说真话。”
萧玉鸾径直问道,让沈玉山不禁侧目,“六郎君至纯至真,德行出众,文武双全……”眼瞧着她神色不对,他连忙转折道:“正是因此,他被陛下废黜,自古能稳坐储君之位的,心必须得黑。”
这话说的不错,能坐稳储君之位,当上皇帝的,谁不是心狠之人?至纯至真做家人,朋友都好,就是坐不稳储君的位子。
萧玉鸾思索之际,沈玉山也在想她为何忽然提起废太子,难道是因为继后是杨家人么?算一算,继后是她的表侄女呢,废太子于她来说,确实是众皇子中,与她血脉最浓厚的后辈。
只是……也不好一回来就插手储位争夺吧?
“您,为何提起废太子?”
他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一句,萧玉鸾也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后又以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结果。
“我想让他当皇帝。”
沈玉山手中的酒杯“啪”地砸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月白锦袍的前襟。他浑然未觉,只睁着看向萧玉鸾:“您……您是认真的?”
萧玉鸾面上波澜不惊,拿起酒坛为他倒了杯酒,酒液注入杯中时发出清泠声响:“我何时同你开过玩笑?”
“可、可是……”沈玉山急得额角青筋直跳,连嗓音都带上了颤意,“六郎君已被废黜储位,他上头还有五位壮年王爷,他们都不是吃干饭的,陛下又疑心比一日地重……您何必趟这趟混水?”
萧玉鸾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笑意,“正因如此,这乾坤才更需扭转,他老了就赶紧下去。”
沈玉山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压低声音:“殿下,您离京多年,不知如今朝堂气象,贸然支持六郎君,恐怕不能顺遂。”
“所以才要你相助。”萧玉鸾截断他的话,苍老的眼睛里燃着灼灼精光,“尚书令大人。”
这声“尚书令大人”如重锤敲在沈玉山心尖,他苦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带扣:“殿下还是这般……开门见山。”
“你我之间,何须绕弯?”萧玉鸾握住他僵硬的手,将他手中的杯子递到他的嘴唇边,语气笃定道:“你能当上尚书令,六部之中必有可用之人。”
即便过去多年,他也老态龙钟,可心中的白月光这样对他,他还是压不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可正是因为他对她还有情,他更不能让她胡闹。
喝完那杯酒,他强硬地收回了杯子,把剩下的酒撒掉。
“您已经花甲之年,回京安安稳稳地做大长公主不好么?你还在郡主的墓前,你怎能还要这样冒险,郡主在天之灵心里难安啊。”
见萧玉鸾还不说话,沈玉山又道:“难道就因为六郎君的母亲是杨家人么?不仅仅如此吧?”
却听萧玉鸾道:“那我若说,我想当皇帝呢?”
此话一出,沈玉山顿时僵住了。
见他这模样,萧玉鸾笑道:“你觉得不可能吗?可我当年就很想当皇帝啊。”
怕沈玉山还不信,她又道:“你还没发现吗?萧六郎的腿都断了,本宫扶持他当皇帝,本宫才能摄政而后君临天下啊。”
“本宫”二字一出,沈玉山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时的镇国大长公主是何等的权势显赫,便连中宗都要避其锋芒,他那时作为中宗部下,感触实在太深了。
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公主怎么会在花甲之年——
“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争权夺利的心思不应该那么重?可是你忘了,我母皇六十三这个年纪还在处理政事呢,那一年,还为我大虞打下了一块肥沃的土地,母皇做的,为何我做不得?”
“既然萧元辰日渐昏庸,那我取而代之有何不可?等我百年之后,再将皇位还与萧霁便可,左右也就十几年,他等得起。”
这一番话属是大逆不道,可沈玉山却丝毫没觉得不对劲,他抚摸着胸膛深吸了几口气,忽然擡眸问道:“殿下,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我就帮你。”
萧玉鸾眼睛眨了眨,道:“说。”
“郡主的父亲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