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她千百度
众里寻她千百度
白岁星擡头看了看树梢上挂着的月亮,现在是子时,这里是玄武峰严泰宇的住处,这么晚了叶舒白来找严泰宇?
月光皎皎像揉碎的银箔,从云间隙漏下来,静静映照着那张安静的面容。
远处的山影浸在夜色里,虫鸣鸟叫声都隐去了,世界只剩下眼前人。
她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一些,原本消瘦的脸颊圆了,面颊也红润了许多。眼中似有湿意,林逍微微仰头眨了眨眼。
良久,见叶舒白没有说话,白岁星提着水壶要走。
林逍向左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去路被挡住了,白岁星只好向右走,林逍跟着向右拦在她面前。
白岁星有些生气,正要把人推开。
林逍开了口,“师姐,师尊从冥海回来受了伤,说有遗言要交代!”
遗言?都要说遗言了,这是伤得有多重?
白岁星匆忙将水壶递给叶舒白,“去帮严宗主打点水,我去看看。”
林逍接过水壶点点头。
待白岁星走后,林逍推门走进严泰宇房间,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上面用咒术加了密。
林逍破开上面的咒术,那封信是太初道宫宫主周启正给无极宗宗主严泰宇的,上面写着他们近期占卜到了大魔头林逍重新现世的消息,让严泰宇多加留意,若发现了林逍一定要斩草除根。
林逍擡手用灵火将信化成了齑粉。
周启正这个老匹夫,别说严泰宇现在躺在床上,就算他全须全尾站在这里,他杀得了他吗?林逍勾起一边唇角笑容阴鸷,可若他想杀严泰宇易如反掌。
“前辈,原来是你,你是...你是大魔头林逍!”叶舒白道。
“还算聪明!”林逍走到床边,严泰宇躺在床上此刻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小白鼠。
现在只需要弹指之间,他就能杀了他。
林逍站在床边将剑推出一寸,严泰宇是白岁星的师兄,若严泰宇死了她一定会伤心。
想到白岁星...林逍唇角讥销的笑容变成了苦笑。他有些嫉妒,嫉妒严泰宇能成为白岁星的师兄,曾经他们一起长大,日日相伴。
“林逍,你...你发动仙魔大战,害死了许多仙门师兄弟!”叶舒白想大声喊,把林逍就在无极宗就在他身体中的消息说出去,可他被困在识海中,声音只有林逍能听到。
“你只要乖乖听话,把身体让给我,我可以发发慈悲留下你的神魂。”
“呸,魔头你休想!我身为仙门弟子不需要一个魔头的慈悲!”
“没有你需不需要,只有我施不施舍。”
门外传来脚步声,身体里的声音消失了。
林逍收了剑托住水壶,掌心闪过澄光空着的水壶瞬间装满了水。
秦书远躺到床上,感到房中似乎一道特殊的灵流闪过,睁开眼看到了坐到床边的少年,这少年他见过是李长老的另一个弟子那个有着纯正火灵根的苏溪亭。
“师姐让我帮宗主倒水。”林逍将手中水杯递过去。
眼前少年刚刚筑基,而刚刚那道灵流少说也要元婴期的修士才能使出,是他认错了?
“吱呀,”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上官瑾瑜。
上官瑾瑜是白岁星的道侣,这令林逍更加嫉妒,他握紧了腰间悬着的长剑,手背上青筋鼓起,想将他们都杀了,一了百了。
可这样白岁星会更伤心。
“师兄,你醒了。”上官瑾瑜把郑清颜开的灵丹放到一进门的桌子上,“好在清颜神医医术高超,以后不要逞强了,若是岁星在一定会心疼。”
“可惜,师妹不在了。”严泰宇盯着房顶叹气。
上官瑾瑜放丹药的手凝住,微垂的睫毛颤了颤。
“师弟,你刚说我的病……是谁治的?”严泰宇半搭在床沿的手指猛地收紧。
“清颜神医,怎么了?”
上官瑾瑜的话音未落,严泰宇垂死病中惊坐起,郑清颜治病要收三百中品灵石,严泰宇有些心疼刚刚对白岁星的怀念被那三百灵石吹的烟消云散。
*
白岁星回到忘忧山,那个要跟她说遗言的李峰眠正坐在前厅太师椅上举着酒壶喝着酒,看见她来忙将酒壶藏了起来。
受伤了还喝酒,这是伤得不重。
“师尊。”白岁星唤他,“师尊在说遗言前,先告诉徒儿您那些法宝灵石库什么的钥匙在哪儿?”
“真是逆徒,为师还没死呢!先惦记为师的宝贝了。”李峰眠从腰间解下烟斗在扶手上敲了敲,“早晚都是你的,你先听为师把遗言说完。”
“师尊有什么遗言说吧!”
“烟斗里的烟叶子没了,去帮为师装些烟叶子。”李峰眠将烟斗递到白岁星面前,铜锅里还沾着未敲落的烟灰,“为师给叶舒白安排这点活,叶舒白那臭小子非要去叫你。”
这就是李峰眠的临终遗言,白岁星捏着烟斗杆,嘴角抽了抽。
“都快要去见阎王了,还要抽大烟!”
“抽不到这口烟,为师才真是要去见阎王了。”李峰眠向后靠到椅背上,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看起来似乎是连去装烟叶的力气也没有了。
白岁星从他手中接过烟斗去了侧厅在柜子里找到烟叶子往烟斗里压满烟丝,重新塞进李峰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