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夺取 - 绝代盛宠 - 奶茶仓鼠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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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夺取

直到临霜出了门,心头的窘意仍旧挥之不去。

回想到方才沈长歌的笑声,心中总不由觉得自己又这样猝不及防的出了丑。她不禁有些懊恼,又痛恨自己总是这般的不争气,便连刚才的暖意都变得有些闷闷颓唐。

印象里的每一次,每一次见到三少爷的时候,都是窘迫而狼狈的。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被刘嬷嬷笞得遍身是伤,后来得了他的帮助,她一直想着感激,从没仔细回顾过当时的状况。而现在再重新回思,以她当时遍身伤痕,涕泪横流的模样,落在他眼中的印象,一定……不那么漂亮。

后来更不必说,再次见到他,不是被人构陷在寒泉浣衣,被冷水冻得畏畏缩缩,便是在迷林湖畔哭泣、在晴源居丢了葫芦埙,满头大汗焦头烂额。等到她终于到了他身侧,想着自己应该已能用最好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结果……又一而再地闹成了这幅模样。

伸手用力敲了下自己的额头,临霜苦恼至极。只觉自己从未像现今这般失败过。

走过清池之上的白石桥道,临霜步下石阶,朝着自己的屋中走。便在这时,正见安小开独自一人坐在内苑的白石阶上,百无聊赖地朝着面前的景池丢石子。月影倾斜,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拖得老长。

远远的,临霜望见他,想了想还是走上前,自他背后轻唤了声,“小开!”

乍听见她的声音,小开眼睛一亮,一下子从阶上弹起来,“临、临霜!”

临霜微笑,脸颊抿出两枚浅浅梨涡,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安小开有些犹疑,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她。柔和的月光在她身上洒落了一片霜白颜色,也打亮了她的脸,他的目光仔细地瞧,直到落在她微肿的唇上,视线突然一凝。

临霜的嘴唇……竟然……

难道少爷真的……

安小开心头一惴,怔怔地盯着她的嘴唇说不出话了。

“小开,你怎么了?”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音,临霜不禁又唤了他一声。

“哦……哦!”安小开回过神,愣愣地低下头去,“我……我没事!临霜,你……你没事吧?”

“我?”临霜一愣,笑了,“我没事啊!”

安小开却没有像往常一般跟着她笑,只一直看着她唇上的伤,迟疑问道:“临霜,你嘴唇怎么了……”

一提起嘴唇,临霜不禁再次窘蹙起来,轻碰了碰唇角,闪烁着躲开了他的眼,低低道:“没……没怎么……”

看她这般神情,安小开的心思却更黯了。

眼见时辰不早,临霜又同他稍聊了一会儿,便就浅言告了辞了。望着临霜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安小开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一阵空荡荡的,又沉又迷茫。他胸口一酸,逐渐漫开一种异常难受的感受,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难过。

回过头,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正屋,黯淡的烛光勾勒着屋内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一瞬间,满心的难过又徒然散去了,转而变为一种闷闷的愤懑。

哼!

枉他曾还以为少爷清风朗月如松如竹,也定不会同与一般的凡夫俗子。结果,也不过一个见色忘义的登徒子!

他还真是看错了人了!

“临霜,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出气的!”

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安小开努了努嘴,激愤地一握拳,一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已深,如水的月色宁静幽寒,独落了淡淡月晕。

定国公府的西院内,此刻已是一片幽寂景象。碧云阁内灯火幽渺,昏黄的火苗轻跳,映得室内灯影微摇。那明明是种暖人心房的暖色,可配合着逼仄而紧闭的房室,加之案堂上的空空冷冷的牌位与佛像,总无端令人生出一种诡异沧冷的感觉。

沈长歆步入碧云阁院外的时候,远远便已望见内阁中映出的淡淡灯光。四下寂静如死,入耳能闻室内传出的一丝磋磨佛珠的响动,合着一个妇人的片言碎语。

候在室外的婢女看见他,很快迎过来,毕恭毕敬道了一声:“二少爷。”

沈长歆点点头,抬头望了眼室内,问:“谁在屋里?”

“回二少爷话,是四少爷。”

“沈长昱?”他略有些讶异,不禁又向室内望了一眼,凝视着窗口透出的暗影。

隐隐的,屋中有妇人的话音传出。

“……成日想着往东院、中院跑,向我请安都见不得你这般勤快!莫不是嫌西院太小,装不下你这一人不成?”

很快,传出沈长昱的声音,“不是的……长昱平日只是忙于课业,多向三哥请教,所以……才往东院去的略勤了些。”

妇人似乎略哼了一声,又道:“你只想着你那三哥,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嫡亲兄弟。可别是忘了本了不成!”

“……”沈长昱似有些为难,“二哥……成日忙碌,长昱甚少与二哥临面,这才去请教的三哥……”

妇人冷哂,道:“罢了,你自小在老夫人身边看大,同他们东、中两院紧靠些也是常情,倒可能是我小气了。”

“……长昱不敢!”

……

低头哼笑了一声,沈长歆微微一叹,对婢女道:“我去向母亲请安。”

碧云阁内室的门扉紧阖着,屋内供香的气味漫得极浓,几乎浓郁到令人感到有些犯恶。正堂的卧榻之上,一个妇人半倚而坐,素面轻裹,手中缠玩着一串佛珠。在她的面前的沈长昱垂首而立,目光落在足尖,神色是种小心的拘谨。

二夫人李氏睨了他一眼,神态有种金贵的傲慢,淡淡开口,“长昱,也并非是我说你,只是你虽自小在老夫人身边看大,但毕竟是我西院血脉。你年幼也便罢了,可你已即将束发,还这般成日向东院靠临,教他人看去,可不是念准了是我们西院人寡势薄,让你都不禁亲近了他们去!”

沈长昱一声冷汗,不敢回驳,只能斟酌回道:“母亲……教训的是。”

李氏的话语盈着淡淡不屑,“从今天起,你也便别再往那两院跑了!除了日常请安,其他时日便在苑内修习吧!其实你若在太学用功些,又何须回来向他人求教?若非如此,怎就他人无需请教,偏你处处需人指教呢?”

沈长昱闻言心下一跌,强捺下了心中的不安,期期艾艾道:“……是。”

李氏轻“哼”一声,瞟他一眼,自顾执盏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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