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朋友
客厅里，王子陵靠在沙发边缘双手抱胸道：“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霍龙深吸了一口气，“子陵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辞的职？”
“一个月前。”
“团队特训就是为了接你的班？”
“对。”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没必要。”
“……当初我怎么接近你都做不到，现在你愿意跟我一起吃饭，一起聊天闲谈，一起上班下班。这些是不是都是为了配合特训才有的？”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呵。”霍龙听到王子陵的答案忍不住自嘲一笑，“原来那些都是附赠的啊，我真感到荣幸之至，其他三个人可没我这个待遇。”
王子陵皱眉：“还有问题吗？”
霍龙被王子陵冷淡不耐的语气刺激地怒意翻涌，冲动让他不管不顾的吐出了隐埋在内心深处的告白：“子陵，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你知道吗？！”
王子陵脸上依然毫无表情，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点头与拒绝：“知道，抱歉。”如果不是上一世霍龙说出了他的心思，以王子陵这种迟钝到极点的性格要明白也很难。
霍龙感觉自己极速跳动滚烫的心，在那轻描淡写的抱歉中瞬间坠入冰窖。他甚至在这时开始同情起他的情敌林严，他是怎样坚持了十年才放弃的啊。
仅仅因为子陵的无情漠视，他都止不住的产生了绝望的念头，他觉得他此生都不可能再与之在一起了。
长时间的沉默后霍龙有些心灰意冷：“子陵你就不怕我马上辞职走人吗？实话告诉你吧，当初到这个医院就是为了你才来的，既然现在你要走了，我也没理由再呆下去了。”
王子陵一听顿时有点纠结，他离开后霍龙相当于就是整个心外科的团队核心，如果他突然辞职不干，绝对会给医院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不希望你如此一走了之，这是对医院和病人的不负责任。”王子陵放软了语气，“如果真想辞职，我希望你能培养出接班人再走。”
“就像你这样？”
“…对。”
“呵呵，你是你，我是我。以我现在的水平教出接班人至少需要一两年去了。要知道没有你的医院我是一天也不想留下来。”
“……医院是我的心血，就算看在我的份上也不行吗？”王子陵又开始烦躁了起来，如果霍龙一定要走他不得不继续留在医院处理好后续再离开。按理说他辞职后医院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可在知道林严做得那些事他无法让自己置之不理。
霍龙被王子陵的话气笑了：“哈，子陵我很好奇，在我之前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自私。”就好像那种被宠坏了的人一样，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说过，没说过”王子陵一直知道自己性格中自私自利的一面。就比如林严，他并不喜欢他，却半推半就的跟他结了婚，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照顾与付出。但…“又如何，选择权在你，我从不强迫别人做任何事。”
霍龙想他是真的认栽了。子陵说得对，不用他勉强谁，只需要一句话自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任何事，就好比此时此刻的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看似平静了下来：“好吧，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子陵你诚实的告诉我，不要有一点水分，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留在医院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好。”
“子陵，我想知道…”看到他点了点头，霍龙按耐住自己的心跳一字一句地问，“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王子陵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朋友。”上一世以及这世霍龙的帮助，王子陵都记在心里，没有他在身边插科打诨自己的日子肯定更加不好过。
霍龙回以微笑，他能察觉出子陵的认真与诚意，在经历过近乎绝望的奢求后他是真的感到这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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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强颜欢笑的霍龙，王子陵揉揉太阳穴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态度有点过分，再怎么说霍龙也算得上他目前唯一的朋友。
然而实在是时机不凑巧，要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出现，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情绪化。
霍龙如果知道他只不过是一时好心带个路而已，却把自己陷入了如此悲催的境地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
王子陵的目光转向桌上的文件。心里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渐浓，为什么林严他不亲自来，反而让那个女人来隔应自己。
王子陵皱着眉翻开文件夹，入眼的是一份，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离婚协议书。
“！”他的表情凝滞，心脏在那一刻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狠狠攥住了。
良久，王子陵吐出一口气，看也不看内容直接将文件夹合上，拿起手机瞧了下时间，离下午2点半的飞机还有3个小时，嗯…先去机场候着吧，飞机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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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最后没有真的到机场傻兮兮的呆三个小时，而是去了文董h烩吃午饭。
中午的人要少一些，王子陵排了几分钟就轮到了位置。老板文景兮一看贵客来了赶紧上前招呼，多亏了贵客和他男朋友的光顾，让自己小店的月营业额翻了两倍呢。
噢，这万恶又美好的看脸的社会！
“王先生，今天想吃什么？”文景兮看贵客一直在走神不由出声问道。
“…味道重一点的套餐，谢谢。”
“好的，请问只有您一位吗？”
王子陵点点头。
“好的，请稍等。”
文景兮转身离开心里默默寻思，看来今天贵客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选了跟平时不一样的口味，另一个帅哥也没来，…会不会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唔，还是让小明弄清淡点吧，心情不好吃太辣的东西更容易上火，他边想着边去了厨房。
等饭菜上桌时，王子陵照例打开六个盒子，长方形里面装的是米饭，红烧排骨，正方形是蒜泥黄瓜，清炒藕片。最后两个圆形锡纸盒是养生骨汤和宫保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