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静夜
祁恪眉头微蹙,招招手让R哥儿走到他身边。
“R哥儿。”常h心头微颤,挤出一抹笑容来。
她怎的竟忘了，R哥儿这孩子跟她不对付！想起在御花园时,R哥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原先她再看不上R哥儿，只因为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同祁恪扯上关系。素日里对R哥儿轻慢,觉得他是痴傻呆笨的，碰着面了不过敷衍一二。
可这孩子偏生也实心眼，记恨上她，只怕轻易难以改观。
“她是坏人。”R哥儿牢牢的记着这句话，仰着小脸儿望着祁恪，又重复了一次。
祁恪心中清楚,从水榭那件事后，R哥儿对常h就没有半点好感。虽然他看起来不若同龄的孩童一样伶俐活泼，谁对他好或是不好,他心里都清楚。
“R哥儿,我不是坏人。”常h当着祁恪的面，自然是要装出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上回只是跟你闹着玩儿罢了。你若喜欢那些草编的小东西，我可以让人去给你买。”
R哥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常h留。
“王爷。”常h眼底湿润，透出些泫然欲泣的柔弱来。“妾身――”
祁恪抱起了R哥儿,看向常h的目光十分冷淡。
“从以往后，你只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就是了，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许出府。”祁恪不愿意让R哥儿得知那些肮脏的事，当着他的面，祁恪没有多言，只是告诫常h道：“也不要接近R哥儿。”
常h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分辩两句时，却摄于祁恪冷厉的目光，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等到祁恪父子离开后，常h愤愤的摔了茶杯，又是又羞又怒。
难不成往后她还要被个傻子压一头不成？
瓷器破碎的声音隐隐传来，祁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放缓了声音，问怀中的祁R道：“R哥儿，为什么说她是坏人？”
他知道R哥儿不喜常h，可R哥儿进去的时间太微妙了，偏生他去了常h的院子，R哥儿就追了过来。
R哥儿又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她是坏人。”
见从R哥儿口中已经问不出什么，祁恪便没有再问，让长随陪着R哥儿去院子里玩，自己则是把他身边服侍的人都叫了过来。
首当其冲便是R哥儿的奶娘。
“这几日可有人对R哥儿乱说什么话？”祁恪脸色微沉，目光锐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娘道：“本王把R哥儿交给你照管，不仅仅是王妃的意思，也觉得你还忠心。若是你这份忠心没了，也不必在R哥儿身边服侍。”
奶娘吓得当即变了脸色。
当初王爷身边的侍妾想要讨好祁恪，便买通了R哥儿身边一个服侍的丫鬟，想着打探些R哥儿的事情。
谁知被王爷察觉后，却是勃然大怒，处置了那侍妾。据说那侍妾被送走时，已经发现怀了身孕，王爷却并没有容情。
那丫鬟更是牵连了家人，一家人都悄无声息的在王府中消失了。
“回王爷的话，前两日小皇孙入宫时，碰到了陈五姑娘。”奶娘不敢隐瞒，如实道：“五姑娘带着R哥儿去玩了会儿子，不许奴婢近身跟着。”
陈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安亲王妃，她对R哥儿亲近些，便是祁恪在一旁还得夸她贤良。只是――
奶娘见祁恪仍是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只得咬牙继续道：“奴婢仿佛听到些，陈五姑娘说常侍妾害了永宁侯夫人，是个坏人。又教了哥儿几句话，奴婢没有听真切……”
果然是陈莹。
祁恪心中一沉，她自知嫁到王府尚需要些时日，又怕祁恪宠幸常h，便想到要用R哥儿对付常h。
而且还推了沈惜做借口。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R哥儿受沈惜的挑拨，敌视常h。常h此时再不堪，也还是庆国公府的人，还是太后的侄孙女。
“往后不许R哥儿再接触陈莹。”祁恪当机立断，旋即他又看着奶娘，目露威胁之色道：“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祁恪知道如今府中的人慑于陈莹将成为王府的女主人，越发敬着陈莹。有些事便不敢做，不敢驳回。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了！”奶娘忙磕头不迭。
祁恪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他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R哥儿手中拿着已经变得枯黄的草编蝈蝈，还是一副很珍视的模样，想到那日在水榭边那张苍白却难掩绝色的面孔，被他抱在怀中的娇软身子――
祁恪眼底罕见露出一丝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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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莹和常h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沈惜暗暗佩服祁恪能把这两人给凑到一处去，往后安亲王府是要热闹了。
其实祁恪本该娶个温柔大度的妻子，能容下R哥儿的。
沈惜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小腹，想到R哥儿对她的依恋和慕孺，心里觉得难过。
R哥儿自幼便没了母亲，祁恪身边的女人，至多只是侍妾之流，没人能以母亲的身份给他关怀。自己不过是对他温柔些、耐心些，他竟念念不忘至此。
“在想什么？”乔湛撩了帘子进来，看到沈惜愣愣的在出神，神色间还有几分凝重，忙快步走了过去。
沈惜抬头，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侯爷。您回来了！用过晚饭了么？”见乔湛点头，她才继续道：“我在想，娴姐儿就要出阁了，添箱时咱们送些什么好？”
方娴的亲事在即，沈惜如今显怀后行动笨拙了些，乔湛便轻易不许她出门。幸而有周氏时常带着樱娘和元哥儿过来，还有高氏也来看过沈惜一回。
高氏得知那日在客院发生的事情后，心中也是后怕不已，得知沈惜当日脱险的过程后，对沈惜也有些愧疚。若是她一直陪着沈惜，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万幸孩子没事，因为这个秘密，两人的关系便也更亲密了些。
这算是沈惜有的头一个自己的朋友。
“改日让她们拿了册子来，你挑些便是了。”乔湛是男子，对这些不大在意，觉得礼够厚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