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权术 第171章 惠月得宠
“不是柳眠风杀的?!那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此案一波三折,把司徒凛听得一愣一愣的,每当以为要结束的时候,总是又跳出新的事出来。
一旁的柳尚书一颗心也是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一会儿放下,一会儿提起。这会儿,见尉迟岚风说自己的儿子无罪,柳尚书终于是放心了。如此一来,起码柳眠风的命算是保住了。
尉迟岚风解释道:“这整个案子,乍看之下,似乎是王、柳两位公子,因妓子而产生矛盾,然后从发生口角转变成斗殴,最后因为柳眠风一时失手将王昌耀给打死了。整件事情,不但情节合理,并且人证物证俱在,似乎完美无缺。然而,大家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司徒凛忍不住问道。
“那就是众人发现杀人现场时,两家公子倒在地上时的状态和位置!”尉迟岚风为了让众人更清楚的理解,直接请来了两名燃啵让他们按照命案发生时的样子,重现了现场。
“皇上请看,这就是大家发现王、柳两家公子的时候,二人倒在地上的状态。”尉迟岚风站在一旁解释道:“柳眠风是整个人倒在了王昌耀的身上,将他压住了,而手中还握着扎进王昌耀胸口的碎瓷片。”
司徒凛看了眼面前的两名燃啵点了点头,“不错,这有什么问题吗?”
尉迟岚风不紧不慢,继续道:“这样一看,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臣敢问陛下,这现场的碎瓷片是从何而来的?”
司徒凛听见尉迟岚风问出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这还用说,自然是二人殴打过程中,不小心给打碎的了。然后柳眠风将王昌耀按在地上的时候,就是捡了这些碎片,将王昌耀给刺死的。”
尉迟岚风也不急着说出对错,而是换了个角度说,“若是斗殴之时不小心摔碎的,现场定然一片狼藉,且这类的碎瓷片一定很多。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现场就只有一只花瓶的碎片,所以,很显然这只花瓶并不是无意之间摔碎的。结合柳眠风也在现场晕了过去,臣大胆猜测,柳眠风应该是被这只花瓶给砸伤了脑袋,然后晕过去的。并且,事后不论是柳眠风的证词,还是他头部的伤,都证明了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那又如何?”司徒凛道:“即便是柳眠风被砸伤了脑袋也很正常,有可能是王昌耀用花瓶打了柳眠风,柳眠风一时激愤,这才对他起了杀心,于是直接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将王昌耀给刺死了,最后才晕了过去。这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呀!”
尉迟岚风听到司徒凛这么解释,轻轻的笑了笑,“陛下,按照现场来看,柳眠风与王昌耀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是柳眠风将王昌耀按在了地上,那么柳眠风可以用碎瓷片刺到王昌耀的胸口,这完全合理。但是,柳眠风受到的脑部击伤却是在后方,那么王昌耀在被柳眠风按住的时候,又是如何将手绕到柳眠风的脑后进行的袭击呢?”
尉迟岚风此语一出,司徒凛顿觉大悟。
是啊,按照现场的情形,即便是王昌耀要袭击柳眠风,那也应该是用花瓶直接砸向他的面门,而绝对不可能是后脑勺。那么,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当时现场还有第三个人,是那个人将柳眠风砸晕过去,随后又刺死了王昌耀,将一切的罪责全都栽赃到了柳眠风的身上。
“冤枉啊,皇上!诚如尉迟理正所言,一定是有人陷害了小儿。小儿是被冤枉的!”柳尚书在一旁默默听了许久,终于有了辩白的机会。
而司徒凛在听完了尉迟岚风的分析之后,亦觉合理。于是,看向岚风的神色也忍不住多了几分欣赏,“好,果然是豫国公的儿子,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尉迟岚风替司徒凛完美的解决了这桩案子,还顺便挖出了一个大蛀虫,现在司徒凛的心情很好,所以也就毫不吝啬对岚风的赞美。
“王尚书,你听见了吗?杀害令公子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柳大人的儿子。至于真正的凶手,朕也一定会将其缉拿归案,也算是给了你一个交代。”司徒凛冷冷的看了王尚书一眼,继续道:“所以,王尚书待会儿回去之后,也要将府中所有的银钱进项整理出来,务必也给朕以及满朝文武一个彻彻底底的交代!否则,朕不介意让大理寺的人再来查查你的情况!”
王尚书听了司徒凛的话,浑身一震,司徒凛现在是还不知道自己具体贪了多少,若是等司徒凛知道了,只怕是全族都会被问罪了。一想到这些,王尚书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司徒凛看见王尚书如此,丝毫也不怜惜,直接将头转向柳尚书道:“好了,柳爱卿也起来吧。既然杀人的不是令郎,那么朕自然会吩咐下去,让人将他放出来。”
柳尚书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这般顺利的得以解决,不但自己的儿子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搭进去了一个户部尚书。如此一来,太子一党的金钱来源都断了,简直是可喜可贺呀!
只可惜,他还来不及起身谢恩,尉迟岚风又开口了,“陛下且慢。陛下难道就不好奇,杀人的凶手为什么要将这件事陷害给柳眠风吗?”
“哦?尉迟爱卿这是何意?”尉迟岚风每次只要一开口,事情总要出现出人意料的转变,现在这种情况又出现了,司徒凛愣了愣,难不成这件事还没结束?
“陛下,当时两家公子是待在雅间,除了他俩,房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妓子。而第一时间出声呼喊,将人们给喊过来的,也是那名妓子。所以,凶手十有八九就是此人了。然而,此人是第一次来京城,没道理有意去害死一个朝廷大员之子,特意来栽赃给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她之所以那么做,原因只有一个,那么就是与这二人中的某一个人有仇。”尉迟岚风突然指向柳尚书道:“而那名女子的仇敌,微臣已经查到了,就是吏部尚书――柳大人!”
“这,怎么可能?!”柳尚书总觉得尉迟岚风在接下来,还会在陛下的面前说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话。于是,连忙解释道:“陛下,您万不可听信尉迟理正的一面之词。臣听闻,当日出现在望月楼中的妓子,乃是出身江南。而臣一直住在京城,与江南相距十万八千里,又怎么可能会得罪到这么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