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这么当哥的吗?
有我这么当哥的吗?
我原以为林清颂会在这边待几天,没想到他第二天就要走。
他要走的消息并没有通知我,毕竟我也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我是在他说的酒店楼下坐了一夜,脑子想了一夜,眼睛睁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就看见他拎着背包走出来。
他在路边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按了按,我猜他应该是叫车。然后我启动车辆在他旁边停下,降下车窗。
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叫了一声:“哥?”
“上来。”我说:“这里不能停太久。”
林清颂顿了几秒,不知道他究竟在迟疑什么。我心里有些不爽,按了一声短促的喇叭示意他快上车,他这才动了。
看着他往后面打开车门,我又不爽快地提醒道:“副驾驶。”
林清颂迟疑了一下,把包扔进后座,然后跑到副驾驶座这边来。
“我去机场。”他说:“工作还没结束,临时请的两天假。”
其实我猜到了,大早上的天刚亮就站在路边打车,如果不是去机场我是真想不到他还会去哪里。
总不能是回家吧?
回那个他住了十几年的我们的家。
但他也不会承认了,我觉得。
车上全程无言,他不开口我也没主动聊了。我怕我会冲他无缘无故地发火,也不算是无缘无故,只是他到现在也不愿意解释那个擅自挂断的电话,那个再也拨不通的号码,那十年都得不到的任何音信。
车停在了停车场,我和他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上升,直到停在在四楼。
头顶标识着“国际出发”四个大字。
哇塞真是个哑巴了,真打算一句都不说了嘿!
我落后他半步,眼神幽怨地盯着他的后背看。
在刷身份证进去前,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他看我我也看他,然后依旧是默不作声。
我还是没他那么心狠,只好妥协开口:“好好照顾自己。”
“有事和我打电话,虽然你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不知道你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但如果你再隔十年才回来一次的话我真会飞去揍你的!”
一句话他都没有应,跟个聋子似的。
但我还是嘴闲不住,继续一一说道。
“不管怎么样,哥永远都是你哥,你说是亲哥就是亲哥,你说不是亲哥就不是亲哥……”
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我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在我这永远自由。”
永远自由,不受任何关系的束缚,不必承受掉眼泪的风险,不用接受别人的指点。
“我知道你肯定听不进去,但该劝的我还是要劝,那边太危险了,早点回来吧。”
“国内也有很好的新闻行业,就算不在国内,国外也有其他记者行业,你不用一定要坚守战地记者……”
我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林清颂突然扑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我。
“哎?”我愣了一下,手都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哥……”林清颂的声音闷在我的脖子边,叫我一声后又没了下文。
我叹了口气,擡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哥在呢。”
“哥……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我就听他的语音变了调:“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什么?
故意挂断电话?
故意换掉号码?
故意音信全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哥……你原谅我吧……”林清颂搂我得紧,耳边压抑的哭声听得我心里挺不是个滋味儿。
“悄摸流猫尿呢?”我伸手往后摸到了他的脸,摸了一手的水。
林清颂抓着我的衬衫领口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我无奈地开口说:“嘛呢,蹭的是鼻涕还是眼泪我都分不清了。”
他吸了吸鼻子,两眼红红地看着我:“我没听见。”
我擡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就和我折腾吧。”
“我还是那话,有事儿和我打电话……”
林清颂的视线一直盯着我的嘴看,搞得我都有点尴尬了,难不成我的牙齿沾菜了?搞鬼!这小子到底要干嘛?尽招人!
我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唇,问他:“我说的话你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