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玛的认祖归宗!
去尼玛的认祖归宗!
这件事给我的冲击太大了,我都没敢告诉小姨。
过往的细枝末节一再涌现,我说呢,怎么能看见她抽林困苦的那几巴掌表现出那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说呢,她之前留给我的纸条写着我不能否认我弟的存在,原来说的那个人不是林困苦而是林守望啊。
我说呢我说呢我说呢。
林清颂跪在我面前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两眼红红的,声音也紧张:“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起来。”我握住他的胳膊拉他。
“哥,你打我吧,骂我吧,对不起,小姨妈是我亲妈这事我从小就知道,但是,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爸是谁,哥,我……”
“起来,别跪着了。”我皱了皱眉:“我又没说什么。”
林清颂仰着头看我,最后硬是被我给提了起来。
伸手抹掉他脸上的泪,我把烟含进嘴里:“又没骂你,哭什么?”
“哥……对不起……”
我今天不想和他在这事上纠缠太多,我还没能冷静下来,没能理清前后,我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别哭了,回房间洗把脸早点休息。”
林清颂一动不动。
我颇为无奈地看着他:“乖,去洗把脸,等会儿在我这睡也行。”
这回他才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睡是睡不着的,任谁都要花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惊天的大骗局。
林守望死了,我爸死了,方寻春死了,赵忍冬也死了。
她在死之前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谋活路,让困苦以林守望的身份进了我家。
最后留下一封信,在他十八成年的这年,残忍地揭开这个事情的真相。
烦躁地乱揉了把头发,身后的人慢慢朝我贴了过来,用食指轻轻地抠我的背。
“睡觉。”我说。
林清颂也没停止他手中的动作,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
“哥。”
伸手直接把人搂在怀里,一低头就能闻见他头发上的香味,我拍了拍他的背:“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林清颂的不安显而易见,他的不安也明显地传给了我,让我突然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徐敬山突然的出现是要干嘛。
距离我弟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横生枝节。
第二天我把我弟送进了学校,之后才拨打了徐敬山的电话。
他碰面的第一句就是,我真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见面。
你没想到还给我留名片?我说得直白,带着一丝明显的不爽。
这些年辛苦你和你小姨了。徐敬山说,我这个当父亲的没做到位,没尽到抚养的义务反而把麻烦甩给你们,我于心有愧啊。
我约他出来不是来听这些场面话的,于是再次直白地开口,所以呢?之前十几年都没出现过,现在出现是想干嘛?
徐敬山转了转手上的表带,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你们这些年对困苦的付出和照顾。
多侮辱人啊,再怎么说我和小姨也是把他当自己的亲人真心看待的。
徐敬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窘迫,看着我有些尴尬地开口,是是是,但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感谢。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也知道,我是突然知道困苦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想呢,把他带回去。
带回去?我挑了挑眉。
对,因为我其实也结婚了,我的妻子和小孩都在国外,是个女儿,我想把我儿子也一起带回去,这样我还可以趁我干得动的时候把一切都补偿给他,不管是自小缺失的父爱陪伴还是公司事业。
昂~我点点头,笑了笑说,搞半天是想从我手里要人回去接手公司了。
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他还是我弟弟呢!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还养了他十几年,你说带回去就带回去?
我心里压着一团火,被徐敬山轻飘飘的“带回去”三个字一下激得瞬间就燃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生活久了也培养了感情,但是我是孩子爸爸,我也想儿女双全,晚年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一家人团圆其乐融融。
你倒是会想,你踏马是团圆了我家就少了一个!凭什么啊?
这话一说完,我立马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徐敬山连忙跟上,你不能这么自私,他身上流着我的血,迟早得认祖归宗。
去尼玛的认祖归宗!
我猛地回头看他,你说带就带?你问过他的意见了吗?你三番五次在学校门口骚扰他我就算了,你还想!你知不知道高考有多重要?有什么事儿不能高考后再说?还好意思说我自私?
他,他可以不高考。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应该问他的意见,但他一直拒绝沟通,我其实是想说,你能不能帮忙劝一劝,其实国外的教育环境不必国内差,而且你是他哥,他一定会听你的……
我真的一句话都听不下去,玛德要人还要我自己把人往外推吗?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