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昆堰的家庭
听到陆川孩子气的回答，姜昆堰撑不住笑了，忍不住伸出手揉乱陆川的头发，手下柔软的发丝让他的手有些不舍得离开。
陆川很久很久没感受到来自他的这份温暖了。头顶的大手差点让陆川红了眼眶，不禁轻轻用头顶蹭了蹭姜昆堰的手心。
姜昆堰心里有什么东西炸裂开，他猛地收回了手，恢复了淡漠的表情，“你知道我爸是什么人么？”他放进口袋里的手捻了捻两根手指，仿佛仍然能够感受到那抹柔软。
陆川不知道姜昆堰为什么这么问，老实地摇头。
姜昆堰后退了一步，拉开与陆川之间的距离，语气冷漠中带着点嘲讽：“那我告诉你，我爸是杀人犯。”
杀人犯？陆川心里颤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向姜昆堰，这就是所谓的苦难道吗？已经过去两百年了，姜昆堰还在忍受这些苦难么？
看着陆川震惊地看向自己，姜昆堰抿抿嘴角，果然，是自己奢望了。他越发阴沉了脸色，扭头就向楼梯处走去。
“姜昆堰！”陆川没想到姜昆堰转身就走，急忙边喊边追上去，“你，你怎么了？”
姜昆堰停下来，转身看向陆川，脸上挂着一副冷漠的表情，嗤笑：“既然害怕就别跟着我。”
“我为什么要害怕？”陆川不解。
看到陆川脸上确实没有任何害怕或者厌恶的表情，姜昆堰总算缓和了表情，他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没事，回去上课吧。”
陆川紧张地追问：“那、那你还会来我们班吗？”
姜昆堰点了点头。还没有得到正式的通知，姜昆堰得先回自己的班级，陆川得了准信也放心了，痛快地回到自己的班级。
陆川安稳地坐到位子上，只是缺了一上午的课和早上的自习……他看着桌子上堆满了的卷子叹口气。
所幸陆川心情还不错，一张一张抚平卷子，塞进自己的书包。晚上回家补上吧，不知道今晚又得熬到几点才能写完了。陆川一边寻思着一边拿出手机，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和消息。
陆川趁下课钻到厕所里，锁上门，把电话打回去，不一会就接通了。“陆哥，你没事吧？听我同学说他去办公室看到你出事了？”对面的于源有点着急。
“我没事，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你短信上说的不明不白的。”陆川毕竟是陆家养出来的少爷，虽然人本性呆了点，该认真的时候还是有一番气势的。
“陆哥，”于源迟疑，“你认识姜昆堰？”
“认识。”陆川看看时间，着急赶紧回去别耽误上课，有点不耐烦，“你快说，我一会还得上课。”
“陆哥，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也只是打听到一些情况。姜昆堰原来在三中，成绩不错，转到你们学校应该是为了更好的教育，而且他在三中过得也不太好。怎么说呢，嗨，就是因为他爸爸犯了杀人罪进了监狱，那时候他应该就三四岁吧，估计从小就被人看不起……”
听完于源打听来的事情，陆川反问：“姜昆堰爸爸犯了事情，他当时还那么小，关他什么事？凭什么看不起他？”
震惊于陆川的咄咄逼人，于源有点卡壳，“不是，陆少，你不清楚，现在人们大多以身份地位区别对人，说句老实话，你是陆家少爷，肯定没人敢对你怎样。但是姜昆堰，他有那样的爸爸，就连政审估计都过不去……”
“怎样的爸爸？”陆川不满，“我告诉你，于源，背后不论人长短，再说事实如何谁知道？！”
于源呐呐：“哥，你咋那么护着他啊？”
“我当然得护着他，他是我的……”陆川顿了下，及时收回要说的话，转而言他，“你跟我们不一样，早就到社会上了，说话做事得注意点。”
“我明白，哥。”于源感动地都快哭了，还是陆哥对他最好。
陆川挂断电话，把手机收进裤子口袋，上了趟卫生间，就回去上课了。
隔壁的卫生间里，姜昆堰沉默地靠着门，半晌才迈步离开。
……
中午陆川吃完饭直接上了天台，撞见两个正在吞云吐雾的同学，两人笑着跟陆川打招呼，“陆少，怎么今儿上这上边来了？”
陆川摆摆手，“我有点事，你们不用管我。”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地儿，陆川掏出手机，打给大哥的助理，“赵大哥，我是陆川。”
赵宇正在公司食堂吃着饭，看到来电提示是陆小少爷，立马拿着手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了，“小少爷，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
“我有件事拜托您帮个忙……”陆川很快就将事情交代清楚了，随后又嘱咐他先别急着告诉大哥，他自己回去会说的。
“行，小少爷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您打听的妥妥的。”赵宇拍着胸口保证，一口答应下来。
陆川笑了笑：“赵大哥办事我肯定放心，那我就等您的信儿了。”
……
晚上陆川回到家，管家叔叔笑眯眯地迎上来，“小少爷回来啦，今天累吗？”雷叔一直跟着陆老爷子做事，把陆川当自家子侄看。
把书包递给旁边的女佣，陆川摇摇头：“不累，雷叔，今天的午饭很好吃。”雷叔闻言笑得更开心了。
“雷叔，我哥回来了么？我有事找他。”陆川一边脱掉外套，一边向客厅看去。
“回来了，在楼上书房呢，赵助理也在。我去厨房看看。”两位少爷都回来了，要让他们快点把饭做好，雷叔一边想着一边向厨房走去。
陆川从楼梯走上来，迎面碰上了刚出来的赵助理。“赵大哥。”陆川笑着打招呼。
“诶，小少爷，您快进去看看老板吧。今天下午公司开总结会议，分公司绩效什么的不太好，老板发了好大的火。”赵宇苦哈哈地求助，经历一下午总裁的冷气释放，他实在是扛不住了。本来他还想下班后带女朋友去看电影的，这下泡汤了。
“好，我去看看我哥，赵大哥吃个饭再走吧。”陆川挽留赵宇，赵宇还赶着回去陪女朋友，推辞掉走了。
陆川敲了敲书房的门。“进来。”陆大哥声音中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怒气。
“哥？”陆川打开门先将脑袋伸了进去，笑嘻嘻：“干嘛呢？”
“小川，”陆大哥缓了缓语气，“放学了？进来吧。”
“哥，别生气了，我英俊潇洒的黄金单身汉大哥，可别老冷着一张脸啊。”陆川进来几步蹭到陆大少身边，“我刚看见赵大哥了，被你吓得腿都抖了。”说完还模仿了一下赵宇手抖脚抖的样子。
“臭小子……”陆大少一番怒气渐渐消散，公司的事不应该带到家里来让家人跟着烦恼，陆大少想开后也就不管那些待处理的工作了，拉着弟弟下楼吃饭。
陆老爷子前两天跑去深圳去看老战友了，还没回来，家里就陆大哥和陆川两个人。晚饭后，兄弟俩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哥，我拜托赵大哥帮我查个事情，会不会耽误他的工作？”陆川把一块西瓜叉给大哥。
“没事，那小子前天还跟我提加工资呢，让他多干点，明天我给财务部打个电话给他提提薪资。”陆大哥吃下弟弟的爱心水果，善心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