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o妖之国
望着门外的男孩,巫师皱着眉面带怒容,问道:“你怎么给我找了一个孩子过来?!”
殷朔看了一眼站在门外吃着东西的男孩,轻声地解释着:“此时实在没有办法找到年轻的身体,您先凑合着用,等遇到合适的再换便是。”
巫师未说话默许了他的想法,殷朔理了理衣襟,走到了吉儿的身边。吉儿探着脑袋,却看不清屋中人的容颜,迟疑地问道:“老爷,铃儿呢?”
殷朔见他犹豫不决地样子,哄骗道:“铃儿就在房内,你快些进去吧。”
夜,漫长而清冷,漆黑的街道神秘而深邃,女子靠在男子的肩头,眼皮越来越沉重。
胥长廷目如春水,摩挲着她柔顺的秀发,问道:“困了么?”
纪妙之端坐起来,拍了拍脸,说道:“我不能睡,我就在这等着这个妖巫出来。”
胥长廷隐蔽在身后的手,捻了一个手诀,少女最终敌不过困倦,头又缓缓地落在了他的肩头,周围一片寂静,他的声音极轻,如同一片羽毛:“安心睡吧,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为你守着。”
曙光渐渐代替了夜幕的深沉,胥长廷一夜未睡,望着蜷缩在自己胸口软软地身体,白皙的脸蛋上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或许她在做着一场美梦。
胥长廷弯下腰,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了她,她惶惑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胥长廷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只是试试你有没有醒。”
纪妙之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小鸡啄米地点点头,恍然又问:
是吗?不对啊,我怎么就睡着了?你可瞧见那妖巫从里面出来?”
胥长廷摇头,又道:“你在这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先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再找去o国。”
纪妙之半信半疑地问道:“可你确定舍利子就在o国吗?”
“那是当然了。”
穿过长街时,纪妙之看着人群中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只听几个妇人围着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道长,你真能降妖吗?最近我们这失踪了好些未出阁的女子,官府却只是敷衍了事,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众人附和道:“是啊,帮帮我们吧。”
那清瘦的背影竟是如此熟悉,仿佛相识了上千年一般,见她驻足,胥长廷顺着她的目光,不禁问道:“怎么了?”
纪妙之愣愣地回答道:“那个道士的背影好熟悉。”
而在此时,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从殷宅中走出来,胥长廷察觉了他的异样,说道:“他出来了。”
纪妙之问道:“你是说那个孩子?”
胥长廷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他应该占用了那个孩子的身体。”
纪妙之愤愤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怒道:“真是可恶。”
胥长廷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暂且不要打草惊蛇,更何况这市集上那么多人,万一,他反过来咬定是妖物你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毕竟他现在是孩童的模样,要博取他人的同情易如反掌。”
“好,这次便听你的。”纪妙之看着周围的路人,若此时贸然过去,恐怕会引起百姓的恐慌。
他的目的似乎是慕容绣,只是不知他施了什么法术,她如同一个木偶,目光空洞,在他的牵引下越走越远。
纪妙之见状,担忧道:“他好像控制了那个女子。”
胥长廷拉住她的手,说道:“跟上去看看。”
巫师看到二人追了上来,稚嫩的脸上露出不该有的凶狠,呵道:“又是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纪妙之目光凌厉,冷道:“很简单,想要你的命。”
巫师见不敌二人,连忙扑倒在女子怀中,慕容绣清醒过来,望着孩童眼泪如珍珠般落下,胆怯地说道:“姐姐,这两个人是妖怪,她方才控制了你的的心智,现在还要杀我。”
纪妙之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果然不出你所料。”
慕容绣搞不清状况的将男孩护在身后,说道:“你们要做什么?”
“你让开,他的身体已被妖物给占据,根本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你不要被他迷惑。”纪妙之见她将男孩圈在怀中,又见他邪魅得意的笑容,恨不得立刻将他撕个粉碎。
慕容绣抱紧了男孩,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只看到你们要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你们要杀他,那便先杀我好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纪妙之气急败坏地解释着:“你被他蒙蔽了,既然是我们将你带到这来,为什么牵你手之人是这个小男孩?”
男孩扬起头泪光点点地抬眸道:“姐姐…姐姐我害怕。”
慕容绣低下头,摸了摸他的脸,安慰着:“你不用怕,道长很快便会来救我们的。”
纪妙之无奈道:“你真是迷了心窍,还相信这个小鬼头的话。”
沉默许久的胥长廷在一旁说道:“不必同她废话,直取了他的性命便是。”
见他主动出击,男孩一把推开慕容绣,锐利的长剑割破了她的手臂。
纪妙之大骇,错愕地喊道:“长廷,快住手。”她面色凝重,继续道:“你看到没有,他方才将你推出去挡剑,他根本不是一个十岁的孩童。”
正在此时,赵升也赶来过来,他扶着受伤的慕容绣,只听她求道:“道长,这两个人会妖术,救救这个孩子。”
赵升扶着她坐下,说道:“交给我。”
看清那人脸时,纪妙之震惊万分,这个屡次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虽每次身份不同,容貌却无丝毫改变,她语无伦次地问:“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何我每次遇见你,我们之间到底有何渊源。”
正在她未防备时,慕容绣抢过赵升手中的剑,朝纪妙之胸口刺去,胥长廷察觉不对,却为时已晚。
“小心!!!”
他飞快地抱住了纪妙之,只见她低下头,看着鲜血从胸口潺潺流出,却还像个孩子,只知疼痛不已的委屈道:“长廷,流血了,好痛。”
胥长廷目如寒潭,又似巨大的漩涡,要将一切吞噬。他的剑眉间生出紫色的明珠印记,蓝色的锦袍如云烟一般随风飘动,整个人被紫光笼罩着,神秘而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