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祸国妖后
灯火拉长了二人的身影,纤瘦的身影微微颔眉轻颤了一下纪妙之只听到那人轻哼了一声:“嗯~”
她重新在榻上坐下,扶着他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胥长廷手抵在了胸口,皱了皱眉解释道:“旧伤复发了。”
纪妙之有些不知所措,问道:“那怎么办?”
沉默了良久,胥长廷钻进了她的双臂下,粲然一笑:“靠在你怀中睡一觉就好了,你若走了伤势便更疼了。”
纪妙之一把推开他,骂道:“你这是耍无赖!”
“我可未曾耍无赖,我说的是这里疼。”胥长廷无辜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或许只有此刻,只有在他面前,他才能像个孩童一般,他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世间最美的星河。纪妙之又不由地想起那个梦中之人,而他额上的紫色印记让她久久不能忘记,似乎曾经见过……
清晨,高长恭备了马,在门口等候着纪妙之,正当她诧异万分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他抢先说道:“此行若我守护你,你也可以无后顾之忧。”
“我才不需要一个凡人的保护。”纪妙之从马下一跃而上,挥写马、鞭向城门口狂奔而去。
男子很快也从她身后追上来,问道:“那你可认识苍阙山?”
纪妙之看着他愣了愣,他的笑容宛如清水芙蓉,却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柔媚的男子,如何能在战场厮杀。可是,想到楼绯月她又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撇过头,说道:“自然……不认识又如何?”
高长恭挑眉道:“那你应当求本王带你去才是!”
纪妙之不予理会,只是看着一路过来的风景,她只想赶快到苍阙山,而长廷也说过,来回需要三日的行程,她虽然想连夜赶路,可是马儿和高长恭也需要休息,到了彭县她找了一处落脚的地方,打算到了明日再走。
他们坐下来叫了饭菜,纪妙之只听见厨房有两个在议论:“那男子长得可真好看,瞧他的脸,嫩的跟豆腐似的,真是不知摸一下会是什么滋味……”
方才来时,她便察觉此处有妖气,好在她们的修为不高,但听到她们这样的言论,纪妙之将方才刚放进嘴里的饭菜,一口喷了出来:“噗~”
高长恭满脸阴霾地看着自己碗里的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你,竟然将饭喷到我的碗里来!”
“对不起啊,我听到了一些很特别的话,所以不由自主地……要不然我帮你吃了吧。”纪妙之干笑了两声,从他手中拿过碗,不顾他异样的眼神,竟大口的吃起来。
饭毕,纪妙之站在他的屋前,嘴角挂着一抹笑容问道:“王爷,可要我保护你?”
高长恭走进门冷冷地拒绝:“不必了!”
纪妙之想到什么,说道:“那你可千万别后悔,若是晚上遇到盗贼之类的……”
高长恭回过身,问:“你把我当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了?”
纪妙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自然不是,这江湖险恶不仅有人劫财、劫女色、恐怕还有人劫男色,不过王爷会不会很期待后者呢?”
“看你的样子,本王怎么觉得你才像劫色之人呢?!”话音刚落,高长恭将她拒之门外。
纪妙之挥了挥手:“罢了!”
深夜,纪妙之听到了隔壁的动静,连忙从床上坐起,她捻了一个隐身诀,向柴房走去。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人还是对他下手了。
待那些小妖还未来时,纪妙之摇身在显出了人形,调笑道:“呀,好好的怎么睡到柴房来了?你该不是梦游了吧。”
高长恭此时的神情更阴郁了,怒声说道:“少说废话,快将本王放了。”
他自然不没想到自己会被妖怪暗算。
纪妙之勾起了唇角,说道:“莫急,这里有几只花妖,待我用你将她们引出来,一网打尽才是。”
高长恭惊诧地问道:“你要用本王作诱饵?”
纪妙之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王爷失身的。”
回过身,又嬉笑道:“顶多就是被调戏一下!”
“小心身后!”高长恭的话刚说完,纪妙之随即拔下发间的木簪,向花妖的暗器飞去,那暗器须臾间化作了片片花瓣。就连房屋也是她们的法力所化,随即化为了飞灰,
纪妙之冷哼一声,说道:“不自量力!”
其中最大的一个女子,一声命下:“姐妹们,一起上。”
纪妙之的配剑被她们的长绫缠住,无法拔出剑鞘,她拉紧了长绫将那她们拉到了自己身边,又将长绫将她们捆住,笑意盈盈地说道:“一起上做什么?一手抱一个,不要急哈!”
那捆的如同蝉蛹一般的女子连忙跪下说道:“侠女,我们知错了,看在我们没有害人的份上放了我们吧。”
纪妙之看了一旁的高长恭,说道:“你们没有害人,可是你们觊觎了高高在上、英俊潇洒的王爷,这可是重罪,王爷你说要不要放过她们?”
高长恭起了恻隐之心,说道:“由她们去吧。”
纪妙之目光炯炯,问道:“王爷不怕他们将今日之事传出去?还是杀了的好!”
高长恭神情有些不自然,说道:“今日之事不准任何人说出去。”
那几人连忙点头哈腰地答道:“是是是~”
纪妙之放走了她们,笑容深邃:“她们不说,还有一人会说!”
她眨着眼睛说道:“我会说。”
高长恭皱着眉,一时间有些哑然。此时天已破晓,他们最重要的事是赶路,几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苍阙山。男子指着远处,说道:“这里就是天镜湖了。”
纪妙之蹲下身,看着眼前的怪象,问道:“真是奇怪,此处的水怎会倒流呢?”
“那里有座桥,我们先过去看看。”
见他正往桥上走,纪妙之连忙拦住了他:“王爷且慢!”
这里人烟稀少,河对面又无农地,谁会无聊到在这里建一座桥梁。眼前的桥渐渐地消失,高长恭见脚下只有湍急的河水,呢喃道:“这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