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娘子太厉害了

“我背您去吧！”苏木赶忙放下蔑篓，蹲下身。

“谢谢苏公！太谢谢了！”两个阿婆千恩万谢。

苏木严重怀疑颤巍巍一头白发的稳婆能接生，吩咐产妇的婆婆：“你赶紧上山，去喊我媳妇过来！”

“哎！”产妇的婆婆答应，转身往山上跑。

苏木背起稳婆，一路飞奔往前，他清楚记得，蔓生紫菀的那晚，有多么凶险，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稳婆送到产妇面前。

产妇是山湾里赵三的娘，苏木和稳婆赶到时，产妇已痛得死去活来，还在院里便听到她的嚎叫。

赵三家里其他的女人过来，扶着稳婆进去房间，苏木是男人，不便跟进去，就在台阶站着，等待产房的消息。

好一会过去了，还没听到婴儿呱呱落地的哭声，他赶忙抓住站在他身边的赵三，让他进去瞧瞧。

“我是男人，不能进产房。”赵三唯唯诺诺的。

“你是他相公，怎么不能进去！快进去瞧瞧！”苏木吼他。

赵三忙往产房里跑，转瞬他哭丧着脸出来，跺脚道：“糟了糟了，我娘胎位不正，生不出来！”

苏木记起那晚，他给叶蔓正胎位的方法，就要往产房里冲。

“喂！你干什么！”赵三一把拽住他。

“给你娘正胎位！”苏木呵斥，甩开他的手。

但赵三一个箭步挡在房门口，像是谁要挖他祖坟似的，怒吼道：“不许进去！我娘的身体，怎容许别的男人观看！”

“你娘胎位不正，会要死人了！”苏木气恼推他。

“要死就死！今天若被你看了，就算活下来，明天也得交给赵家祠堂，将贱妇沉塘！”赵三死死挡住。

苏木第一次懂得叶蔓经常挂在嘴里的两个字：愚昧。

产房里赵三娘嚎叫连连，稳婆惊慌失措嚷嚷：“不得了了！难产！大出血了！”

苏木只得转身，快步飞奔，现在唯一的法，便是速度去把叶蔓接来。

他跑到山脚，才接到蔓，背上蔓，他箭一般朝赵家冲去。

赶到产房，叶蔓挤开稳婆，查看产妇情况。

产妇轻度头盘不称，骶耻外径大约16cm，骨盆入口前后径约85cm，足月胎儿体重估计在3千克左右，胎心率尚且正常！

因为生产时间过长，产妇宫缩乏力，叶蔓决定人工。

“蔓姑娘，行不行啊？”赵婆婆紧张地在一旁盯着。

稳婆年事太高，又崴了脚，坐一边歇着，不断拿手帕擦汗，颤巍巍：“只怕是不行了！”

叶蔓没理睬她们，按压着产妇的肚，让她跟随自己的指令用劲。

宫缩加强了，随着叶蔓大喝一声“加油！”，婴儿的头从产道娩出！

叶蔓将整个婴儿抱出来，是个男孩！

“我的孙！”赵婆婆激动得哭着大喊。

孩的脸色青紫，也没哭声，叶蔓将孩倒提起来，拍打一下孩屁股，孩嘴里吐出一口脏东西，随即“哇哇”大哭。

“没事了！“叶蔓麻利地为孩断脐，清理干净，用棉被包起来，戴上棉帽，双手交给赵婆婆。

“哎哟，我的孙孙！”赵婆婆欢天喜地抱孙去了，至于气息奄奄的产妇，已成功被她疏忽。

叶蔓一边给产妇处理产道，一边郁闷地吩咐：“把孩给他爹去，你去煮碗红糖水给产妇吃吧。”

赵婆婆讪讪笑笑，忙抱着孩出去，把孩交给他爹。

“谢谢你，蔓姑娘。”赵三娘虚弱地感谢叶蔓。

叶蔓拿了一瓶益母草膏给她，让她按时吃了，叮嘱她：“月里好好修养，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不要吃辛辣油腻。”

“知道了，今天多亏有你，不然我们母性命难保。”赵三娘虚弱笑笑。

叶蔓收拾东西，笑着回答：“母平安就好，恭喜你了。”

“这个……一点心意，不知道够不够。”赵三娘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袋，布袋里有些铜钱。

叶蔓看看这户人家，也是家徒四壁，穷苦得很，她把布袋推回去，道：“你留着买点肉吃吧。”

“可是……”赵三娘又感激又难为情。

赵婆婆端了红糖水进来，瞅见媳妇手里的布袋，竟然一把夺过去，不悦质问：“你背着我存了钱？”

“这是我嫁过来时，我娘偷偷给我的。”赵三娘没劲去抢，脸憋得通红。

“你娘家穷得揭不开锅，能有私房钱给你？一定是你平时卖了针线，卖了家里的鸡蛋鸭蛋，偷偷攒下的吧！”赵婆婆完全不顾媳妇刚刚生产的凶险和辛苦，厉声喝道。

“不是！”她媳妇气得发抖了。

叶蔓看不下去，一把从赵婆婆手里夺了钱，道：“你们也别争了，这钱是该付给我的医疗费用，我送给她了！”

她把钱藏在赵三娘的枕头下，转头威胁赵婆婆：“你若是再抢媳妇的钱，再数落她，心我放狼下山，专吃你们家鸡鸭猪羊！”

赵婆婆被她唬住了，闷着脸没敢再吭声。

“好好照顾你媳妇，我隔天会下山看看，照顾不周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叶蔓警告她，背上自己的医疗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