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如出一辙
45如出一辙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鹤城派出所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埋头工作。邱勇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他的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认真地翻阅着,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连日来,他们想方设法调查林成钢医闹事件,可得到的大多都是媒体公开报道过的内容,一点新线索都没有。邱勇有些焦急。他反复叹气,不停地抽着烟。当手中的香烟燃尽,他放下那些资料,走了出去,到了周觅的办公室,冲着她说道:“周觅,我们去一趟第三监狱,找林成钢了解一下情况,说不定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好的,所长。”周觅乖乖地跟上了他。来到第三监狱,邱勇和周觅向狱警说明了来意,希望能见到林成钢。狱警表示要去征求他本人的意愿。过了五六分钟,狱警返回,说道:“林成钢拒不相见,他让我转达一句话,说当年被抓时已经说过了,他女儿死得蹊跷,他只想要真相和公平,明明受害的是他们,但舆论却还是指责他们的不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他觉得这世界黑白不分,没人值得信任。见了又能改变什么,不如不见。”周觅和邱勇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吃了这种瘪,周觅有些不情愿道:“我们是真心想帮他查明真相的,他却拒人千里之外……”狱警笑着说道:“这是他本人的意思,我只能转达,也不能强迫他过来。不过,对于他而言,真相可能已经不重要了。他在一个月前的例行体检中查出了胰腺癌晚期,活不久了。”听到林成钢得了绝症,他们都有些诧异。对于一个丧女亡妻且濒临死亡的人来说,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不见倒也合乎情理。“看来从林成钢这里是没办法问到什么了。”邱勇叹道。“其实前几天,林法医来过这里,和林成钢见过面,你们或许可以去找她了解了解。”那狱警见他们情绪低落,顺口说道。“林小冬来过?”“是。他们聊了很久。”狱警答道。“看来,林小冬也在调查她父亲林剑斌的死因。”邱勇暗自嘀咕道。“所长,你说什么?”看到邱勇嘀嘀咕咕,周觅侧过脸问道…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鹤城派出所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埋头工作。
邱勇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他的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认真地翻阅着,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连日来,他们想方设法调查林成钢医闹事件,可得到的大多都是媒体公开报道过的内容,一点新线索都没有。邱勇有些焦急。
他反复叹气,不停地抽着烟。当手中的香烟燃尽,他放下那些资料,走了出去,到了周觅的办公室,冲着她说道:“周觅,我们去一趟第三监狱,找林成钢了解一下情况,说不定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的,所长。”周觅乖乖地跟上了他。
来到第三监狱,邱勇和周觅向狱警说明了来意,希望能见到林成钢。狱警表示要去征求他本人的意愿。
过了五六分钟,狱警返回,说道:“林成钢拒不相见,他让我转达一句话,说当年被抓时已经说过了,他女儿死得蹊跷,他只想要真相和公平,明明受害的是他们,但舆论却还是指责他们的不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他觉得这世界黑白不分,没人值得信任。见了又能改变什么,不如不见。”
周觅和邱勇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吃了这种瘪,周觅有些不情愿道:“我们是真心想帮他查明真相的,他却拒人千里之外……”
狱警笑着说道:“这是他本人的意思,我只能转达,也不能强迫他过来。不过,对于他而言,真相可能已经不重要了。他在一个月前的例行体检中查出了胰腺癌晚期,活不久了。”
听到林成钢得了绝症,他们都有些诧异。对于一个丧女亡妻且濒临死亡的人来说,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不见倒也合乎情理。
“看来从林成钢这里是没办法问到什么了。”邱勇叹道。
“其实前几天,林法医来过这里,和林成钢见过面,你们或许可以去找她了解了解。”那狱警见他们情绪低落,顺口说道。
“林小冬来过?”
“是。他们聊了很久。”狱警答道。
“看来,林小冬也在调查她父亲林剑斌的死因。”邱勇暗自嘀咕道。
“所长,你说什么?”看到邱勇嘀嘀咕咕,周觅侧过脸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邱勇斩钉截铁道。
由于怕其他同事有看法,所以邱勇一直没说林小冬是因为利害关系需要回避才退出专案组的,只是和他们说她身体不适请假了。他们也都信以为真,没有刨根问底。
邱勇从未说,周觅自然也不清楚林小冬和林成钢的真正关系,所以她还在不停地追问,“我们不联系小冬姐,问问她为什么来见林成钢?他们聊了些什么?她是不是比我们先查到了重要线索……”
“停停停,你这些问题,我到时候会亲自问她的,现在不着急问。”邱勇不耐烦道,“我们先去《鹤城快报》找陈绍阳,他当时写了那篇报道,应该知道一些内幕,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鸡贼,还真不好对付。”
说罢,他们又钻进了那辆破车。阳光洒在车窗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邱勇熟练地发动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车子缓缓驶离监狱。
随着车子的前行,《鹤城快报》报社所在的新写字大楼渐渐映入眼帘。那大楼矗立在鹤城中心地段,在周围建筑的簇拥下显得格外耀眼。
邱勇放慢车速,感叹道:“瞧瞧这大楼,多气派啊,和他们十年前的二层小楼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看来《鹤城快报》这些年业务发展得相当不错啊。”
周觅看向窗外那高耸入云的建筑,也不禁点头,说道:“是啊,这一整栋楼都是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他们的车子稳稳地停在《鹤城快报》报社那栋大楼前的停车场。邱勇和周觅下了车,擡头仰望那直入云霄的大楼,逆着阳光,有些刺眼,他们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
邱勇迈开大步,朝着大楼走去,周觅紧随其后。
由于他们都没穿警服,刚走进大楼,就被一楼大厅的保安给拦住了。保安身着笔挺的制服,表情严肃地打量着他们,伸出一只手说:“二位,请先登记个人信息再进去。”
说着,他递过来一本登记簿和一支笔。
邱勇本想掏出警官证,但不想让今天的突然造访太过正式,就接过笔,认真地填写着自己和周觅的信息。
填完后,保安又说道:“还请通过安检门,检测一下身上是否带了刀具等危险品。”
邱勇不禁对着周觅调侃道:“瞧瞧,大企业就是不一样。这里的安保措施做得比咱们派出所都严格,咱们还真得向他们学习学习。”
周觅微微一笑,说道:“确实是。”
邱勇和周觅也能理解,毕竟十年前林剑斌被人刺死的事,怎么着都会给报社敲响警钟,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他们才特意强化安保力量,为的就是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邱勇和周觅依次通过了安检门,邱勇询问了保安陈绍阳所在的楼层,保安告诉他们在十楼。于是他们走进电梯,按下了十楼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很快便到达了十楼。
他们走出电梯,沿着宽敞明亮的走廊找到了总编室。邱勇擡手敲了敲门,随后轻轻推门而入。总编室里布置得十分豪华,巨大的办公桌摆在房间内侧,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面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陈绍阳正坐在办公桌前,穿着洁白的衬衫,领口的领带系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很有气质。他看到邱勇和周觅,有些惊讶地站起来,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快坐,快坐。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引导邱勇和周觅坐到沙发上,又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水。看得出来,陈绍阳平日里待人接物还算细致。
邱勇露出温和的笑,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当年林成钢医闹事件的情况。你当时写了那篇报道,应该知道一些内幕吧?”
陈绍阳尴尬地一笑,“什么内幕?那件事就如我撰写的那篇报道里的内容一样,医院所有的操作都符合规范,没有任何问题,是那对农民工夫妇认为医院的医生操作失误,非要闹事,他们就是想要达成天价索赔的目的。”
邱勇接着问道:“你确定医院没有任何问题吗?有没有可能存在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陈绍阳的眉头微微皱起,急忙解释道:“警官,我当时是经过详细调查的,医院的操作都是有记录的,不可能有问题。反倒是那对夫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无理取闹。他们口口声声说医生操作失误,但又拿不出证据,摆明了就是想借孩子的事儿讹钱。”
“那么陈漫淑呢?”
邱勇的问题三百六十度转换,这种跳跃式的提问,让陈绍阳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慌乱地问道:“什么?”
邱勇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听说在陈漫淑离职前,你和她闹得很僵,还大吵了一架,是因为什么?”
陈绍阳的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说道:“就是一些私人的事情。她喜欢胡思乱想,整天说些有的没的,搞得单位气氛不太好。我就说了她几句,没想到她脾气挺倔,觉得我说的不对,伤了她的自尊,一时气愤就辞职了。像她这样情绪化的员工,真不多见,其实她这种性格也不太适合我们这个行业,所以她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也就没拦着,让她走了。”
陈绍阳说得很流畅,脸上的表情也很自然,就像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了,感谢你抽出时间,我们先走了,你忙吧。”邱勇客客气气地走上前去,伸出手和陈绍阳握了握手。当他们的手相握时,邱勇明显感觉到了陈绍阳的手微微在抖,他的脉搏在剧烈地跳动。邱勇一边握手一边又出人意料地问了一句:“对了,你说当年林成钢为什么刺死与他毫不相关的林剑斌,而不是写了那篇报道的你?”
陈绍阳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一哆嗦,手心全是冷汗,勉强地挤出笑容道:“警官,你可真会开玩笑,这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