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浴缸女尸
02浴缸女尸
狭长的白瓷浴缸宛若一轮皓月,被源源不绝的温水充盈着。蒸腾的热气自水面袅袅娜娜地升腾而起,仿若轻纱一般在窄小的浴室中弥漫开来,将整个密闭的空间氤氲得如梦似幻。光滑的浴缸边沿,除了满溢而出的水,还有一双白皙通透得没有任何血色的纤长手臂,无力地下垂,杳无生机地耷拉着,就像是被人遗落的羊脂白玉,圣洁典雅,极尽诱人。细密晶莹的水珠顺着那细腻的肌肤缓缓下滑,在指尖稍作停留后,便轻盈地坠落,发出细微而清脆的“滴答”声,在这静寂的空间里回荡。滴答……滴答……似有若无的水滴声,节奏缓慢,却没有丝毫紊乱。那只纤柔手臂的主人,紧闭着双眼,如同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忙碌了一整天的赵景泽,双脚似是灌了铅,异常沉重。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萎靡不振地进了电梯,散漫地按下数字“11”,紧接着有气无力地靠在电梯的扶手上,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叮”的开门声。这栋老旧大厦已经过悠长岁月的洗礼,破旧不堪,电梯更是风烛残年,除了升降速度慢得离谱之外,经常还会出点故障,熄火罢工。他已习以为常。若非实在太累,他觉得光靠两条腿爬到11楼怕是也比这电梯的速度要更快。叮……漫长的等待后,电梯门终于应声而开。赵景泽走出电梯,穿过幽暗的走廊,焦躁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插入锁孔,扭转把手,迅速推开家门。脱了沾染着些许灰尘的皮鞋,他便迫不及待地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他身后那扇有些陈旧的朱红色铁门,缓缓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对于那种转轴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他已无感。他顺手将公文包一甩,随意地扔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那张廉价的塑料茶几与他的公文包发生碰撞后,传出“嘭”的一声闷响。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动作是否过于粗鲁,毕竟比起之前和妻子吵架摔碎一只茶杯要温柔得多。随后,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软弱无力地闭上双眼,试图在这片刻的宁静中放空自己,找回些许因工作…
狭长的白瓷浴缸宛若一轮皓月,被源源不绝的温水充盈着。蒸腾的热气自水面袅袅娜娜地升腾而起,仿若轻纱一般在窄小的浴室中弥漫开来,将整个密闭的空间氤氲得如梦似幻。
光滑的浴缸边沿,除了满溢而出的水,还有一双白皙通透得没有任何血色的纤长手臂,无力地下垂,杳无生机地耷拉着,就像是被人遗落的羊脂白玉,圣洁典雅,极尽诱人。
细密晶莹的水珠顺着那细腻的肌肤缓缓下滑,在指尖稍作停留后,便轻盈地坠落,发出细微而清脆的“滴答”声,在这静寂的空间里回荡。
滴答……滴答……
似有若无的水滴声,节奏缓慢,却没有丝毫紊乱。
那只纤柔手臂的主人,紧闭着双眼,如同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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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整天的赵景泽,双脚似是灌了铅,异常沉重。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萎靡不振地进了电梯,散漫地按下数字“11”,紧接着有气无力地靠在电梯的扶手上,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叮”的开门声。
这栋老旧大厦已经过悠长岁月的洗礼,破旧不堪,电梯更是风烛残年,除了升降速度慢得离谱之外,经常还会出点故障,熄火罢工。
他已习以为常。若非实在太累,他觉得光靠两条腿爬到11楼怕是也比这电梯的速度要更快。
叮……
漫长的等待后,电梯门终于应声而开。
赵景泽走出电梯,穿过幽暗的走廊,焦躁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插入锁孔,扭转把手,迅速推开家门。
脱了沾染着些许灰尘的皮鞋,他便迫不及待地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他身后那扇有些陈旧的朱红色铁门,缓缓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对于那种转轴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他已无感。
他顺手将公文包一甩,随意地扔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那张廉价的塑料茶几与他的公文包发生碰撞后,传出“嘭”的一声闷响。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动作是否过于粗鲁,毕竟比起之前和妻子吵架摔碎一只茶杯要温柔得多。
随后,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软弱无力地闭上双眼,试图在这片刻的宁静中放空自己,找回些许因工作而丧失的气力。
他的嘴里嘟囔了一句:“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样,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他的声音里,就像裹挟着十年的风霜雨雪,满是疲惫与无奈。
这十年的时光,对于他而言,是一场无比漫长而步履艰辛的跋涉,看着那些同期毕业却背景强大的同学个个“升官发财”,自己即便拼死累活却依旧只是一个银行毫不起眼的小小柜员,每天在那一方小小的柜台后面,机械地重复着存取款、点钞、录入信息等动作,就像流水线上的机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毫无前途可言,挫败感如影随形。
无数个加班的夜晚,当城市的霓虹亮起,办公楼的灯火熄灭,他还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报表,眼里布满血丝,手指还在键盘上敲击得生疼。心里着实不是滋味,甚至没少骂娘。
果然,离开校园步入社会没有他曾经想象得那么简单,它不像试卷里的选择题,都有唯一的标准答案。现实的残酷在于所有的题目都有无数种解法,而每一种解法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结果。
历经十年的摸爬滚打,他才如愿以偿,终于坐上了客户经理的位置。本以为职位的晋升会让他的生活有所起色,至少能让他摆脱曾经的困顿与倦怠,迎来崭新的曙光。可现实却像一盆冰寒彻骨的冷水,狠狠浇在他的头上,让他失望透顶。
职位的晋升并未让他的生活有所起色,反而多了一道沉重的枷锁。每个季度的拉存款任务,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令他疲累不堪,有时甚至狠下心想要撂挑子走人,索性不干了。只是,如果失业了,他所背负的房贷该怎么办?每每想到此,他所有的硬气便瞬间瓦解。
为了完成这些任务,赵景泽不得不放下所有的尊严,低声下气地去给客户送礼,忍气吞声地陪笑,一杯又一杯地喝下烈酒,不仅要在客户面前点头哈腰,说着违心却又不得不说的恭维话,甚至还要被客户像孙子一样使唤,挤出笑脸满足他们各种无理的要求,只是为了能完成那该死的季度考核。
在那些被任务追着跑的日子里,他就像一个被人不停抽打而无法停止旋转的陀螺,哪怕只是片刻的停歇也是一种奢望。
每日晨起,他看着镜子里那个日渐憔悴的自己,心中满是苦涩,不禁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活得像个人样?”
唯有下班回到家,瘫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像个人。
因为不必再卑躬屈膝,不必再点头哈腰,不必再迎合别人的喜好,不必再去想任何事情。他就是他,完完整整的他。
但也就只是那一刻而已。
客厅的空气凝滞了一般,使得所有的动静都变得格外清晰,哪怕一根针掉落,此刻应该也会被轻易觉察。
闭目凝神的他,屁股刚贴着沙发不久,甚至还没温热,耳畔就灵敏地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水滴声,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
怎么浴室的水是开着的?
赵景泽一边不解地起身,一边提高嗓门喊了一声:“老婆,是你吗?你刚才不是打电话来说去朋友家了吗?”
那嘹亮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旋,却无人应答。
赵景泽皱了皱眉头,迈开沉重的步伐,加速走到浴室门口,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那道有些污渍的磨砂玻璃门。之所以敲门,并非赵景泽多有礼貌和修养,而是妻子王欣然的规矩,他曾横冲直撞进去,没少被妻子责骂。
玻璃门发出“咚咚”两声轻响,依旧没人应答。
说起来,妻子向来是个心思细腻、做事严谨的人,绝对不会粗心大意到忘记关掉水龙头就出门,难道是家里的管道漏水了?
对于这栋老旧楼而言,下水管道堵塞、天花板漏水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曾经确实发生过漏水的事儿,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赵景泽却有些忐忑不安,突然生出些许不好的预感,就像一片乌云悄然笼罩于头顶。
见浴室里无人回应,他果断扭转把手,猛地推开玻璃门。
一股浓郁的雾气如潮涌般迎面扑来,带着温热而又潮湿的气息。
赵景泽下意识地挥手拨弄了一下扑面而来的水雾,视线在雾气中艰难地搜寻着什么。
当雾气逐渐消散,他却惊愕地定在了原地。
他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视线定格在那盛满水的白瓷浴缸处。
那是一个容颜姣好的女人,静静地漂浮在水面,长发宛若黑色的海藻般悠悠散开,在水面上轻轻地摇曳。
那女人,如此熟悉!
那女人,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赵景泽面色铁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脸颊向下滑落,滴在他的衬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