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被人跟踪
04被人跟踪
楼道里那些影影绰绰的光斑,仿若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周觅用她纤细的手指着楼梯口的方向,视线穿过那些斑驳的光影,她非常笃定地说:“我刚才看到那里有个黑色的人影,不会看错的!”陈昱疑惑地看向周觅,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带着些许怀疑说道:“你是不是太紧张看错了,哪有什么人?这地方光线这么差,很容易产生错觉的。”周觅急得脸都红了,双手比划着,焦急地解释道:“我真的看到了,不会有错!那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她一字一顿,试图让陈昱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正在前面走着的邱勇听到他们的争论,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周觅和陈昱,严肃地说道:“我说你们俩啊,没必要在这里争论到底有没有人,这大厦又不是什么鬼楼,有人走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说不定就是楼里的住户,刚好经过这里而已。没必要疑神疑鬼,争执不休!”周觅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所长,我真的觉得那人有点可疑。如果只是普通住户,干嘛非要偷偷摸摸地躲在楼梯口啊?而且那人看到我在看着他之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这不是心虚的表现吗?反正怎么看都不太正常!”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显然,她并不认同邱勇的说法。这是她第一次敢于反驳邱勇所长,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往常她只会点头应承,因为所长资历够老,办案经验丰富,所以很多事情确实比他们看得透彻,分析得更加有道理。然而这一次,她像是着了魔,完全不管不顾,就是一股脑要表达自己的看法。兴许是压抑久了,偶尔也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此刻的周觅,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自己也是一愣。这还是自己吗?陈昱则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想到面前这个姑娘还有这种勇气。回想起之前在车里,他们可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就像两只沉默的羔羊,她当下的表现着实令他惊掉下巴。他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周觅的胆量,甚至还想偷偷给她竖个大拇指。邱勇看着周觅,并不认为她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所以也没有生气,…
楼道里那些影影绰绰的光斑,仿若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周觅用她纤细的手指着楼梯口的方向,视线穿过那些斑驳的光影,她非常笃定地说:“我刚才看到那里有个黑色的人影,不会看错的!”
陈昱疑惑地看向周觅,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带着些许怀疑说道:“你是不是太紧张看错了,哪有什么人?这地方光线这么差,很容易产生错觉的。”
周觅急得脸都红了,双手比划着,焦急地解释道:“我真的看到了,不会有错!那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一字一顿,试图让陈昱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正在前面走着的邱勇听到他们的争论,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周觅和陈昱,严肃地说道:“我说你们俩啊,没必要在这里争论到底有没有人,这大厦又不是什么鬼楼,有人走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说不定就是楼里的住户,刚好经过这里而已。没必要疑神疑鬼,争执不休!”
周觅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所长,我真的觉得那人有点可疑。如果只是普通住户,干嘛非要偷偷摸摸地躲在楼梯口啊?而且那人看到我在看着他之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这不是心虚的表现吗?反正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显然,她并不认同邱勇的说法。
这是她第一次敢于反驳邱勇所长,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往常她只会点头应承,因为所长资历够老,办案经验丰富,所以很多事情确实比他们看得透彻,分析得更加有道理。然而这一次,她像是着了魔,完全不管不顾,就是一股脑要表达自己的看法。
兴许是压抑久了,偶尔也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此刻的周觅,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自己也是一愣。这还是自己吗?
陈昱则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想到面前这个姑娘还有这种勇气。回想起之前在车里,他们可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就像两只沉默的羔羊,她当下的表现着实令他惊掉下巴。
他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周觅的胆量,甚至还想偷偷给她竖个大拇指。
邱勇看着周觅,并不认为她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所以也没有生气,他知道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
他理解地叹了口气,“有想法这是好事,脑勤手快,办事效率高。最怕年轻人什么都不想,像一条咸鱼,一副暮年之姿,混吃等死,毫无朝气,庸庸碌碌。多表达交流,才能共同进步。”
邱勇语气平和地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现下争论那人是否可疑,毫无意义。至于那人为何鬼鬼祟祟,也许人家就是在办自己的事情,不想被人打扰。突然发现被人看见了,自然就离开了。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先去赵景泽家核实报警情况是否属实,其他的先放一放,别被无关紧要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在这个问题上,他始终觉得周觅有点儿想太多了,明显有点儿分不清主次,所以有必要将她引回正轨。
而周觅却固执己见,邱勇的话丝毫无法动摇她的想法。不过她倒是赞同邱勇所说的,应该先去赵景泽家里核实报警情况,万一人家是恶意报假警,那么这些猜测确实有些多余。
只是这并影响她对那个人的判断,形迹可疑,定有秘密。那个神秘的黑色身影,如同镌刻在她的脑海里一般,已挥之不去。
周觅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运转,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躲在暗处?会不会和他们正要去核实调查的案子有关?
这些疑问就像一团迷雾,笼罩着她,吞噬着她。
她就是这样,一旦开始一个念头,就很难停止它的无限扩延。
周觅心绪凝重,她总觉得在这大厦某个幽邃的角落里,有一双狰狞的眼睛正注视着她,那双眼睛的主人甚至还在阴冷地讪笑。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令她浑身不自在,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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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长廊尽头,有一扇门敞开着。
门牌上“1105”的数字,经过岁月的侵蚀,漆色已然褪去了不少。加之灯光时明时暗,闪烁不定,想要辨认出上面的具体数字,着实有些困难。
邱勇一边走,一边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了一番,但那字迹着实模糊,难以分辨。不过,他有自信,那就是报警人赵景泽的家。
毕竟除了赵景泽,再不会有人这么晚还开着门。此时大门洞开,无非就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邱勇径直走向那扇门,随后大步流星地踏入客厅。
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缓缓飘来,他判断不出,那是女人的脂粉香还是屋内盆栽的花香。
他不得不感叹,这方寸之间,竟是天堂和地狱之别。外面臭气熏天,里面却是芬芳宜人,形成鲜明反差。
邱勇环视一圈,发现客厅里的布置略显简单,家具也已布满光阴的印记。他没有过多在意这屋子的布局陈设,而是将目光凝聚在屋子里那唯一的男人身上。
那是一个脸色憔悴得近乎苍白的男人,不时用手擦拭着额角的冷汗。他的头发梳理得还算齐整,前额凸显,发际线明显已经上移,常年累月加班的人通常会如此。他的眼窝深陷,没有一丝神采,领带歪歪扭扭地斜在一边,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他就像一具灵魂被抽离的躯壳,瘫软地陷在那张略显陈旧的藏蓝色布艺沙发里。沙发的边角稍微有些磨损,露出了里面泛黄的棉絮。沙发的旁边,摆放着一盆龟背竹,早已失去了生机,叶子枯黄卷曲,萎靡地耷拉着,和他两相对照,看着竟有些同病相怜。
此时客厅的吊灯正散发着惨白的光晕,将整个房间照得异常清冷,更添了几分阴郁。
邱勇没有半分迟疑地走向他,周觅和陈昱也跟了上去。
看着眼前这个魂不守舍的男人,周觅快步上前,态度亲和地问道:“你好,我们是鹤城派出所的,请问你是赵景泽先生,对吧?刚刚是你打电话报警的,对吗?”
那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周觅的问话。
陈昱见他毫无反应,于是走到他旁边,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加大了音量,重复了一遍周觅的话,问道:“喂,你是赵景泽先生吗?刚才是你打电话报的警,对吧?”
赵景泽的脑海里不断回闪着刚才发现尸体的恐怖一幕,精神恍惚,全然没有察觉有人进来。直到陈昱拍了他的肩膀,才猛地回过神来。
看到穿着警服的邱勇、周觅和陈昱三人站在自己面前,赵景泽脸上浮起难以掩饰的惊愕。
慌里慌张地答道:“对对对,是我……是我报的警……”
邱勇看出他的神色异常,惊恐未定,于是语气沉稳地对他说道:“赵先生,别紧张,我们是过来核实情况的。你先平复一下情绪,然后我们再慢慢说。”
邱勇向周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给赵景泽做个简单的现场笔录。周觅会意,于是取出笔、本子和录音笔,准备对接下去的谈话进行一一记录。
邱勇则在房间里转了转,心想,这房子虽然陈旧,但实用面积还挺大,价格也相对便宜,难怪那么多人会买这里。只是房型的格局有些复杂,进进出出几个房间后,他才在主卧找到那个发生命案的浴室。
但出于对现场证据的保护,他自知不能擅自进入,以免破坏重要线索,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法医抵达,再一同进去查看。眼下,他只能远远地扫视一眼浴缸里的尸体。
那女尸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衣和棕色的休闲阔腿裤,长发漂浮于水面,面容十分平静,死的时候应是没有任何痛苦,否则死相必定狰狞恐怖,脸上的肌肉不会这般松弛。
这具尸体证实了赵景泽没有说谎,他反应的情况是真实的。在核实并非报假案后,邱勇便又返回客厅。
此时,赵景泽的嘴唇有些发紫,不知是被屋子里的空调吹的,还是被自己的牙齿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