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的朋友很少,你在审核期中
婚礼在闹剧后平稳落地,牧师朗诵《圣经》、两人的誓约、立誓之吻、交换戒指、在婚书上签字……
结尾的是五百二十束花炮,满堂都是彩色,还有扑鼻的清香。
原本打算把闹剧包装成爆炸头条的狗仔们在收到一封鼓鼓的信封和名片后也乖乖老实起来。
今晚的头条依旧是往日集团少爷幸福成婚,占满报纸封面的新婚新娘露出璀璨的笑容,全杭城都会祝福这对新人。
会不会这种闹剧每天都在发生呢?只是被深埋了起来,大伙站在埋满脏东西的土地上微笑着聊天。
苏白敛心里满是怪想法,她拉着林易的衣角,亦步亦趋,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漆黑幽长的隧道。
亮光在视野里涌出,两人走出了黑暗,新娘唐柔早早地在那等着。
唐柔:“老爷子现在还在找藤信的记者。很抱歉得让您走后门离开了。”
林易点点头示意,表情间于我知道这些的淡然和莫挨老子老子很烦的乏味间。
他没回话,准备直接离开。
苏白敛也赶忙跟上,米白长筒靴在大理石地板上踏出一连串音符。
“再次感谢您林先生。您的随机应变令人难忘,希望有下次合作。”
“祝你们两位百年好合。”
新娘阴柔的声线和黑暗的隧道带着那些阴谋虚伪和谎言一同消散在身后。
“不要你的祝福。”
苏白敛小声嘀咕。
......
林易最后把那辆奥迪停在了住宅区的一棵梧桐树下面,车钥匙高挂在枝丫上。借车的老板高中是校篮球队主力,能像《黑子的篮球》里面的青峰一样来一个漂亮高跳。
这里离蔗大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商量散步回去,就当饭后消食。
雨势已停,大风未息。吹来的风还捎着些雨丝。花瓣随着水流流入地下,地上镜般的水洼。
林易撑开黑伞,肩旁的女孩好奇地看着路边成小溪的花流。
他感觉自己得说些什么,胸腔有些苦涩。
“学姐,饭安排得还可以吗?”
“嗯。”苏白敛点点头。
很有林易特色的安排,像是去看了一场莎士比亚的话剧,人的那点小九九都被赤裸裸摆在那被视线解剖。
“感觉可以写一千字读后感。”
苏白敛又说。
“本来我想安排的不是这样的。”林易摇摇头,“第一次和学姐吃饭还是应该温馨些的,没想到那新娘敢闹这么大。”
“很温馨,最后的花炮可是大手笔。”
“你为什么不要人家的祝福?”
林易话锋一转,脚上的布鞋踢踏着浪花。
“因为我觉得她很脏。”
“很脏?”
“不是说都是她安排的嘛。把爱情当成筹码了。”苏白敛眼睛眨眨。
“但她也是受害者。这本质是男同骗婚,只是新娘很聪明地交换到了自己想要的,我还是帮凶。”
“你不一样。”
“你这是偏爱,我和新娘是一丘之貉。”
“我不管,你不一样。”
“最后我帮新娘的一手,其实算不上好人。”
“你不一样。”
苏白敛嘟嘟嘴,林易老是喜欢莫名其妙给她上课。
她暂时不想聊那些勾心斗角,她其实更想林易聊聊那个有趣的后辈,女同的许老板,还有对半分的炸虾。
她感觉学弟有点悲观主义者。
就像同样一杯装满一半的水放在面前,乐观主义者会说还留有一半诶,好开心,这个世界好温柔。悲观主义者会说只剩下了一半了,真难受,老子要踏踏开向这个世界宣战。
苏白敛会想下基层要有半杯水心态,半杯装问题,半杯装办法。问题是调研和一切政策决定出发点,落脚点。办法是人民群众满意度的考核指标...
自己好像学得也有点魔怔了。
林易忽然停住侧身,苏白敛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头顶到了林易的胸口。
“疼疼疼,谁家火箭头槌。”
林易怪叫了两句。
“小火车咋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