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素

一晚上闹腾腾的，大家都累了。因着舒云和倩云告假回家了，便让灵云在这里守着梓怡，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

灵云还不到十二岁，自己还是个孩子，一会便靠着椅子睡着了。

费梓怡睡的十分不安稳，她梦到自己死了回到21世纪，看到了爸爸妈妈，以为又穿越回来了，十分高兴。可是还没等跑到妈妈怀里，爸爸妈妈就不见了。

又梦到了徐柔忆，她跟自己一个模样，只是柔软凄惨很多，她哭着对费梓怡说：“梓怡，梓怡，你比我坚强，你要活下去，你要替我和父亲兄长报仇啊。我姐姐在宫中枉死，家中被陷害，我也被冻死，这满门的仇恨你不能忘、不能逃啊！”梓怡想起家中父母，想来徐柔忆必是十分伤心难过，哀莫大于心死，才会在饥寒交迫中殒命，自己的灵魂才得以延续。一时又是替徐柔忆难过，又是为自己伤心，口中念念道：“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不能死，我要报仇。”在睡梦中惊得一头汗，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个男子的大脸出现在她面前，他一只手正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留在她的额头，痴痴的轻轻的为她擦汗。男子被梓怡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忙慌乱的收回手去。

费梓怡仿佛还在梦里，睁开眼看的并不十分真切。这个大脸的主人面相极敦厚诚恳，虽不事修饰的面上有些沧桑胡渣，但目光如水、器宇轩昂，让人一眼看去就十分静心。梓怡定了定神才发现，这个男子穿了一身夜行衣，眼神似早上要带她走的蒙面人――程素。

“柔忆，你醒了。担心死我了。”程素索性把梓怡的手置在自己的脸上。他的口音带着川南味道，看面相也不似汉人，有些异域男子的特征。

“你是程素？是你救了我？”费梓怡问。

程素低下头去，把梓怡宛若无骨的素手按在脸上，深情的说：“忆儿，你不认得我了么？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犯险了。”

梓怡摇摇头，抽出手来说：“如今我不是徐柔忆了，我是费梓怡。”

“柔忆你是在怪我吗？我们有过婚约啊，就算你家败落了，我也一定会娶你的。”程素急急的说。

“程素，你是苗人，如果我嫁给你就要跟你回川南苗寨。你们苗人是很少离开寨子的。可是我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留在苗寨，我要替我姐姐报仇，替我父母伸冤。”梓怡早上知道他叫程素后，想起那日费夫人所说的娃娃亲，便跟梓娟打听了西南程家。

程素急忙说：“我可以帮你报仇，我现在是少庄主，已经掌管了4、5个苗寨，再过几年，父亲手上的几个苗寨也会给我的，我可以带苗家人帮你报仇！”

程素着急而坚毅的眼神，梓怡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倒不如依靠了这个男子，至少有一个体己的人能让自己在这个寒夜不那么清冷，然后梓怡终究是理智战胜了短暂的软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