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手钏

程素从没想那么深，只是一腔意气用事，被梓怡一说，方才愣愣的回味，听得梓怡越说越冷冽，程素不禁痛彻心扉。他两手大力抓住梓怡的肩膀，说：“我这么做，我不要性命这么做，都是为你呀！你竟然竟然说，与你作对！你竟……”程素越说越激动，两手不自觉的用力，几乎把梓怡的肩膀捏碎了，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恨不得滴下泪来。

梓怡只用牙咬着下唇，受着程素两手肩上传来的力道，竟咬的下唇滴出了血。心里默默想着，我又何尝不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只是这样的恩深义重，我如何能替她承受呢？我，毕竟不是徐柔忆啊。倒不如让你死心，于人于己都是清净。

程素见梓怡竟然咬破了唇，一张小脸痛的不成人形，却一声也不出。慌的程素连忙撤了手，拿起绢子就要帮梓怡擦拭，一边内疚又埋怨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为什么不挣脱啊？”

梓怡用自己的绢子悄悄挡住了程素伸向她唇边的手，不动声色转过身说：“我的仇，我想自己报。如果你为我好，就停止这项愚蠢的偷袭。”

程素颓然垂下伸向梓怡的手，伤心的说：“我都听你的。”过了一会，又惆然的说：“柔忆，我觉得你变了。以前，我们虽然相交不多，但是我十岁跟父亲去徐府时，看到你在树下温柔的救一只受伤的小鸟，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温柔的姑娘。我还记得我十三岁时有次跟父亲吵架，我找你哥哥喝酒，你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我凶你你只知道哭，你说怕我喝醉了回不了家，那个时候的你，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娶你，对你好……”程素说着竟然掉了眼泪，“不过你如今大了，你变坚强了，变聪慧了，用不着我了……”

梓怡听着，心里也唏嘘不已，可是，那是程素与柔忆的回忆，不是自己的。那些点点滴滴，属于柔忆的过往，才是程素的爱。那个人不是自己，这样的自己骗取他的爱，梓怡觉得自己不配。

梓怡擦一擦掉下来的泪，也温柔的帮程素擦了擦眼泪，说：“程素哥哥，你就当我死过一次，重新活过吧。你的小绵羊要蜕变成小狼了，它不再需要别人的庇护，我只要你远远的看着，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一定告诉你。”梓怡用坚定的目光看着程素，程素点了点头，心中唏嘘一叹。

程素接着问，“你还没说，为什么来找我呢？”

梓怡说：“程素哥哥，你可知道，我有条血玉手钏？”

程素笑了，说，“我当然知道，那可是我们苗家传了千年的宝物，我们苗寨大巫代代相传，这手钏便是传承之一，你知道我爹将来会把大巫之位传给我的，如果我们，我们在一起，这条手钏还要传给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孙子……”

梓怡紧张的问：“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