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英烈与劳模的故事12》（1）

李向群从特区到军营

1978年9月21日，李向群出生在海南琼山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排行第四。其父李德清，当过汽车修理工，开过手扶拖拉机，还曾担任过镇文艺宣传队队长和中学团委副书记，为人正直，富有正义感，在镇上享有很高的声誉。其母王立琼，是个勤劳善良的农家妇女，她一边种菜，一边做家务。两人一个月的收入不过二三百元，要抚养四个孩子，赡养两位老人，生活过得相当清苦。由于家里穷，李德清兄弟三家挤在一栋破旧的木楼里。生活虽然艰苦些，但一家人团结和睦，多次被镇上评为“五好家庭”、“十佳文明家庭”。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海南岛，李德清夫妇开始搞经营，先后创办了两个服装厂，两个服装批发店，一个汽车运输队，一家人起早贪黑，勤劳诚实，逐步走上了富裕之路。1993年，盖了镇上第一栋200平方米的两层楼房，成为拥有百万家产的富裕之家。

琼山是“琼崖革命23年红旗不倒”的革命老区，李德清夫妇不会忘记是党领导人民翻身得解放，更不会忘记是党的富民政策使他们走上富裕之路。他们反复给孩子们灌输的是家富不忘报党恩，一家富了想百家，小家富了帮大家。伴随着改革开放步伐长大的李向群，从小受到时代新风的熏陶和传统美德的滋润。

李向群家附近住着一个孤寡老人王阿婆，她身边没有亲友，体弱多病。李向群主动帮她打扫房间、劈柴挑水。有一次，老大娘哮喘病发作，家里没米没柴，李向群带着一帮小伙伴拿出自己的零花钱，一共凑齐了七十多元，买了二十多斤大米和三担干柴，送到老大娘家。

1985年，李向群到本镇东山圩小学读书。在一年级，他加入了少先队，任副中队长。

1991年春天，李向群读五年级，班上成立了全校第一个“学雷锋小组”，他被同学们推为组长。3月的海南，雨水特别多，由于下雨，晚上学校不组织自习，让学生回家做作业。一天晚上，李向群做完作业，静静地坐着看电视。窗外的风雨越来越大，望着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林，李向群突然想起了什么，拿了把雨伞就往外走。母亲见状忙问：“天这么黑，外面又下大雨，你要去哪里呀？”李向群说：“学校的窗户没有关，玻璃会被撞破的，我去把窗子关好。”看着已长大懂事的孩子，母亲忙找了把手电筒递给他说：“路上小心，快去快回。”李向群答应着接过手电筒便出去了。天黑路滑，李向群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学校跑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他爬起来继续往前跑。等他关好所有的窗子回来，已浑身泥浆。

1992年，李向群上初中一年级时，班上有一位叫林烈华的同学是个孤儿，靠姑妈的接济上学。他刚读了两个月，就找到李向群说：“我不想上学了，你跟你爸妈说说，让我到你家的服装厂打工吧。”李向群问明原因，得知林烈华是不愿给姑妈增添负担而想辍学，就向班主任建议，在全班开展向林烈华献爱心活动，并带头捐了50元。在他的带动下，全班共捐210.5元。此后，李向群把自己的零用钱与林烈华合着花，买衣服、书包和其他学习用品，从来都是买两份，还常常带着林烈华到家里吃饭，直到初中毕业。

在学校读书时，李向群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在一次探讨人生的理想与价值时，李向群说，人的一生要有“五颗心”，对祖国要有忠心，对社会要有爱心，对别人要有热心，对自己要有信心，对父母要有孝心。初中二年级，李向群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1995年7月，李向群初中毕业考试前患了一场疟疾，病了一个多月，结果差两分没有考上琼山市重点中学。当时家里经商正红火，又缺人手，于是他就跟着父亲当帮手，有时开车在海口、东山两地搞运输，有时经营服装加工车间，有时在服装摊档上做批发商，也不时地到广州、长沙、武汉、福州等地谈生意、跑业务，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小老板”。

走进“商海”的李向群守法经营，重义轻利，从不赚一分昧心钱。有一次，一位顾客买衣服时多付了50元钱，李向群追了几公里路，把钱还了回去。

他多次免费开车送镇上患病的乡亲到40公里外的市医院治病。李向群从小对解放军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经常跟家里人说，长大后要当兵。在生意场上跑南走北的日子里，李向群没有沉湎于物质上的富足，他关注社会，关心国家，寻思着更大的人生舞台。

1995年11月，李向群的一位儿时的好友从部队回家探亲，一下牵动了他久已萌生的向往：当兵去。他与好友彻夜长谈，了解到部队是一所培养人、锻炼人的大学校，能学到许多社会上学不到的东西，他更加坚定了当兵的念头。为了表明自己的志向，他还特意借来好友的军装，照了一张没有军衔的戎装照。

1995年底，征兵工作开始。当时李向群才17岁，他硬缠着父亲找人把他的年龄报大一岁，可由于身体单薄、瘦弱，虽然一口气喝了三瓶矿泉水，体重还只有49公斤，体检不合格，没有被录取。

参军不成，家里花了5.7万元从出租车公司买回了一部夏利车，让他跑出租，可李向群人在车上心却仍然向往军营。

1996年端午节，人山人海的人群围在南渡江边观看镇里组织的龙舟赛。李向群也挤在人群中看龙舟赛。突然人群里一阵躁动，“小孩落水了，快救孩子。”李向群来不及脱掉衣服，纵身跳入水中，从急流中将不满五岁的小男孩许振光救上岸。

1996年入夏的一天晚上，李向群早早地收车回家，与父母亲作了一次长谈，讲明自己仍想去参军的念头。父亲说：“细崽，我也不愿意你们姐弟四人都这样围在我们身边，可是你眼下挣钱、花钱都容易，怕你当兵后吃不了那份苦呀。”可李向群已深思熟虑，下定了要当兵的决心，父母深明大义，家富思报国，支持李向群的决定。

7月底，李向群跟着父亲到出租车公司，将那部夏利出租车以四万元的价格盘出。回到镇上，他马上到武装部报名参加了一年一度的民兵训练。此后，他每天6点钟起来练长跑，买来哑铃练臂力，整整坚持了三个半月。11月下旬，李向群顺利通过应征体验。12月7日，李向群接到入伍通知书，他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进门就抱着妈妈猛跳猛转。他妈妈说：“阿群，咱李家三代没出一个党员，你当兵了，一定要当上党员。”李向群搂着妈妈笑着说：“妈，你放心，我要是入不了党，就不回来见你。”

李向群终于如愿以偿穿上绿军装。他在日记中写道：有人说我是富家子弟，不当老板来当兵，不好理解。我认为，当兵是尽义务，报效祖国。为富要仁，这个仁，讲小点，就是做好事、做善事；讲大点，就是要为国分忧，为国效力。

在大熔炉里铸炼

入伍后，李向群来到了驻桂林某部“塔山守备英雄团”三营九连，这是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部队，曾在胶东起义、辽沈战役、对越自卫还击战中屡建战功。

新兵教育的第一课就是参观师史馆。李向群仔细地看、认真地读，看到山东抗日“一级战斗英雄”任常伦空手夺机枪的故事，他啧啧称奇，还请战友为他照了一张与英雄画像的合影。他说：“我要以英模为榜样，走好军旅路。”

刚到军营，李向群还有一些哥们义气，曾露出富家子弟的派头，留小分头，见到领导不是先敬礼，而是先敬烟，双休日还想到地方歌舞厅“放松放松”。在第一次训练中，他和另一个体质较弱的战友为了赶队，花十元钱租了一辆车提前回到驻地，受到连队的批评。

在部队中，亲切的首长，淳朴的战友，纯正的风气，都深深感染着他，通过革命人生观教育和艰苦奋斗等革命传统教育的引导，经过部队光荣传统的熏陶，李向群的思想发生了质变。他把自己的崇高追求融入到具体的行动之中，自觉用铁的纪律来规范自己开放的性格和自由的习惯，主动在班组织的学习讨论中作了检讨，戒了烟，剪掉了小分头，还克服了爱吃零食的习惯。

他还把条令条例写在小纸片上，有空拿出来记，时时刻刻用条令条例来约束自己的言行。

李向群到部队后十分想念家人。当他不知不觉走到公用电话旁时，又犹豫起来：打电话少说也要五六元，写信不是更好吗，况且写信留下的文字，父母读过以后，还可以收起来，以后想我了还可以拿出来读。于是李向群走出电话亭，转身走回服务社买了一本信纸和十个信封。

为了使自己养成勤俭节约的习惯，李向群制订了每月从津贴费开支10元钱的计划：牙膏1.5元、香皂2元、洗衣粉1.5元、卫生纸1.5元、信纸（封）1.5元、机动2元。在当兵的20个月里，他领取津贴费830元，加上入伍时家里带来的900元，共计1730元，除去日常用品每月10元，函授学费360元，捐款资助他人开支1030元，其他开支仅140元。

1997年1月29日，开还未亮，李向群就爬起床，他特别兴奋，因为连队要为新战士举行授枪仪式。上午9时，授枪仪式开始。“李向群！”连长点名。“到！”李向群声音洪亮地回答，同时，有力地向前跨了一步，向连长敬礼，郑重地从连长手中接过钢枪。此时，李向群热血沸腾，他深深地感到，这不仅仅是一支钢枪，而是党和人民赋予的历史重任。他感到他已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然而，要做一名合格的军人却不容易。李向群1.7米的个头，体重只有51公斤，参加新兵摸底测试，五项科目只有两项勉强及格。第一次五公里武装越野，他足足跑了36分钟，离及格还差9分钟。一到部队便遇上了“拦路虎”，李向群非常懊恼，难过得早饭都没吃，一个人悄悄躲在墙角里，用拳头砸墙壁，泪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掉。班长王绍看他急成这个样子，便耐心地开导他，并针对他的体重情况帮他制定了一个体能训练计划。此后，李向群暗暗使劲。单、双杠上经常看见他拉臂收腹，操场上、草坪上天天都看到他在练俯卧撑，放在连队门口的杠铃他举得最多。为了提高五公里越野成绩，他买来白布缝制两个沙袋绑在腿上，每天中午或晚饭后围着营区跑上几公里。星期天、节假日背上水壶，塞上两三个馒头，到营区后边的山坡上，反复奔跑冲刺，直到累得瘫倒在地。三个月新兵训练结束，他取得了五项科目三项优秀、两项良好的成绩，总分排在新兵营第一名，获得了连嘉奖。

分到连队后，李向群又朝着训练尖子的目标冲击。为提高400米障碍的成绩，他中午、晚饭后都泡在障碍场，一个障碍物一个障碍物量步幅、测距离，找准最佳起跳点，每个动作都反复体验上百次。过矮墙时，他原先怕摔跤不敢飞越，而是一手支撑，一脚踩在上沿跳过去。为了克服心理障碍，他在矮墙的一端水平撑起一根木棍，或用橡皮筋绑在两棵树之间，一遍又一遍地跨越，使跨越矮墙比原来缩短了1.5秒。他就是这样逐个动作、逐个项目地严抠苦练，到1997年7月，团组织军事训练等级评定，李向群各科成绩全部优秀，被评为“优秀士兵”，成为全团新兵中第一批训练尖子，受到了营嘉奖。

1997年春节放假期间，李向群基本上是在连队阅览室度过的。以后，他就成了阅览室的常客。阅览室的《间谍战》、《当代军事热点透视》、《美国新军事革命》、《现代高科技武器装备》等书，都被他啃了个遍。李向群曾对自己没有上过高中感到懊悔，暗下决心把它补回来，他报名参加了团里组织的文化补习班，每逢周六上课他总是最先到，六本文化补习教材都翻烂书角。

有一次，李向群正在入迷地看书，恰好团长钟益春到连队来检查工作，李向群站起来向团长报告：“我想请教团长一个问题。”李向群把困扰他好久的“c3i”一股脑儿地向团长倒了出来。钟团长详细地解释了“c3i”就是军队指挥现代化系统后，对身边的参谋人员说，这个叫李向群的上等兵大胆、好学、肯动脑子，将来会大有作为。

除了看书之外，李向群还把报刊上有关的科技知识剪贴下来，分《高科技常识》、《高技术武器装备》、《现代化战例》等六大类，一有空闲就翻一翻，看一看。脑子里高科技名词和常识装多了，李向群就在训练中寻找用场。夜间伪装训练，为躲避微光夜视仪侦察，他捆扎稻草人接上手电开关启动的小灯泡，以扰乱敌人的“眼睛”。为了增强排雷训练的效果，他据地雷的不同受力方式，用夹板、铁钩和气球等制成触发式、压爆式“地雷”，使大家获得近似实战的体验。

通过学习，李向群的知识越来越丰富，视野越来越开阔，他在日记中写道：“21世纪是青年人的新世纪，我们要学好新知识，迎接新世纪。”

1997年3月，李向群的父亲趁出差机会到部队看望他，连长特意批了他一天假，要他陪父亲到桂林市好好玩玩。父子俩刚刚到七星岩公园，向群突然说：“阿爸，今天陆军学院的教官到我们营上课，讲部队新装备知识，耽误了很难补回来，我想赶回去听课。”看着好学上进的儿子，李德清心里很高兴地同意了，于是李向群与父亲合了一张影，就匆忙赶回连队。

1997年7月，李向群看到《中国青年报》上一篇文章中提出“跨世纪青年应该具备开车、会外语、会电脑、会法律”四种基本技能，他把这篇报道剪贴在笔记本上，并制订了一个三年学习计划：1997年攻法律，1998年学电脑……几天后，他就报名参加了西南两用人才培训中心公安专业函授班，开始一本本地啃函授教材。连队没有完整的时间，他就利用点滴时间看，节假日则成为他自学的“黄金时间”。有时部队到农村驻训，晚上村子里没有电灯，李向群便打开手电在微弱的灯光下看书。山里蚊子又多又毒，他双腿和双手被叮出一个又一个红疱，他便用桶装满水，双脚泡在里面专心看书。9月21日是李向群的生日，几个海南籍同乡相约来找他聚聚，却四处寻找不见，后来在一个山坡的洼地里发现他正捧着一本《刑事诉讼法》钻研。就是凭着这股劲头，李向群用了大半年时间，先后学完《犯罪学》、《预审学》、《刑事侦查学》、《刑事诉讼法》等六门课程，被评为“优秀学员”，获得了“结业证书”和“专业技术人才合格证书”。李向群用自己学到的法律知识，先后帮助陈万来等六名官兵妥善解决了有关涉法问题。

后来，连里来了四名桂林陆军学院的学员任实习排长，其中一个叫蒋海明的排长还带来一台电脑。李向群抓住机会，立即与战友林方雄用津贴费合伙买了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向蒋排长学打字。刚开始手老是不听使唤，他受到一位战友弹吉他时指头贴上胶布的启发，也在十个指头上各贴了一块胶布，在胶布上写上相应的字键号，经过反复练习，李向群基本掌握中文五笔输入法，一分钟能打出三十多个字来。

1997年8月，李向群收到从家里寄来的一个包裹，战友们都以为里面肯定是海南特产，打开一看却是一包种子。原来李向群看到连队在农贸市场买来的菜苗品种不好，就写信叫家里寄来些海南的萝卜、辣椒和茄子等优良菜种。为了育好菜苗，他专门到附近村庄向菜农请教，挑来塘泥和土杂肥改良土壤。播种时他怕播得太密，就用细沙和菜籽搅拦在一起撒播，然后在菜垅上轻轻地撒上薄薄的一层细肥和防晒防雨的稻草。李向群把这些菜苗当成宝贝似的，每天晚饭后总要转一圈，掀开稻草让菜籽吸露水，每天早上他又去浇水，盖上草。半个月后，菜地里长出了喜人的菜苗，其他班战士见李向群育的菜苗又肥又壮，都来抢着要。

一天中午，李向群看到连队的厕所堵了，粪便和其他秽物将下水道口堵得严严实实，他便找来粪桶和铁锹，一铲铲地把脏物铲进粪桶，塞在管道里的脏物不好清除，他干脆脱掉上衣，趴下身子，一把把地将脏物往外掏。管道疏通后，李向群见小便池白色的瓷片被尿渍蚀得发黄，又到服务社买来砂纸，趁大家午休时候不声不响地将瓷片一块一块打磨干净。后来李向群发现离连队住房三百多米远的大操场边的厕所没有人负责冲洗，他又把这个厕所包了下来。在他的带动下，班里的战友也跟着他一起干。于是李向群多了一个“厕所所长”的雅号。

1997年10月，李向群随部队到广西象州县寺村镇进行军事演习。连队为了检验班进攻的训练效果，决定组织一次对抗性演练，由一班充当“蓝军”小分队。李向群和班长王绍一起用两个半天查阅了有关外军小分队攻防战术资料，根据敌我双方现有装备，设置了立体火力打击、弹性坚守和主动反击的防御方案。结果按老办法训练的排长、班长，在演练中乱了阵脚。有的还没占领冲击出发阵地，就被敌方准确的侦察定位系统锁住，旋即被超远程单兵火器“击中”。有的满以为打开通路，刚要发起冲击，又被敌方在眨眼间用火箭布下新的雷场。有的好不容易突破一处阵地，立足未稳时，就被敌方逆袭式反击打退。对抗结束，“红军小分队大败而归”，有的战士嘀咕：“小小步兵连，又没什么高科技武器，用不着练那么玄。”李向群在小结会上发言：“不管装备有没有，练兵就得有那股味！”

在演习的二十多天里，李向群经常抽空帮助驻地一位六十多岁的伤残老志愿军战士挑水劈柴，洗衣做饭。根据当地习惯，用牛粪、稀泥和稻草，把老人残破的土墙重新刷糊一新。部队撤离时，老人拉着李向群的手连声说：“部队的老传统没有丢啊！”

走英雄成长道路

李向群从小爱听英雄故事。到部队后，每次指导员讲“塔山守备英雄团”的战斗故事，望着连队会议室墙上张思德、邱少云、黄继光、董存瑞、雷锋、苏宁等六位英雄的画像，他就心潮澎湃。1997年12月13日，发生了一件令李向群无比震撼的事：广东省军区某部有线电连班长邱玲，为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赤手空拳与偷窃、毒打旅客的歹徒殊死搏斗，英勇负伤，用青春热血谱写了一曲革命英雄主义的壮歌。不久，邱玲应邀到“塔山守备英雄团”作报告，李向群听得格外认真，深受感动，好几次泪水模糊了眼睛。他想：邱玲作为一个柔弱女孩，敢于孤身赤手空拳斗歹徒，需要多么崇高的正义感和使命感啊！自己一个须眉男子，在祖国和人民需要的时候，有什么理由不挺身而出呢？他在心里暗下决心：走英雄成长的道路，想英雄，学英雄，做英雄！

1997年12月，“塔山守备英雄团”奉命到广西贺州参加光缆施工。在这里，李向群第一次向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从此，在他的学习计划中，又增加了党的基本知识和关于人生、理想、信念等内容，并处处用党员标准要求自己。

1998年1月16日，光缆沟开挖到会灵村，一段坚硬的岩石拦住了去路。只有炸石，才能通缆。连长陈海武带着李向群等四人组成爆破组，实施爆破。由于连续爆破时炮与炮之间有时间差，当点火的七炮响过四炮之后，突然有三个小孩嬉闹着从一处废弃的木材加工厂跑出来。李向群一看，急忙喊道：“小朋友，危险！不要过来！”两个大点的小孩似乎听懂了，迟疑一下跑了回去。另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却被吓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导火索在不断缩短，情况万分危急。李向群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小孩揽在怀里滚倒在屋角处。“轰！轰！轰！”三声巨响过后，孩子安然无恙，李向群的右脚被飞落的碎石砸伤。

1998年3月，刚刚完成贺州施工任务的“塔山守备英雄团”又来到湖南沅陵进行光缆施工。李向群第二次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这次施工任务很艰巨，三营施工地段全是高山岩石。为此，全营组织了一支专门负责打眼放炮的党员突击队，一天24小时轮番作业。李向群找营连领导软缠硬磨，成为唯一不是党员的突击队员。

4月8日至10日，是施工的关键时刻。偏偏下起大雪，李向群和另外三名党员冒着风雪，轮番打风钻。由于天气寒冷，握着风钻机柄犹如抓着冰块，被汗水浸湿的内衣贴在身上，寒风一吹浑身打哆嗦，但李向群毫不畏惧，握紧风钻，一刻也不停地作业。9日，他们来到一处叫“鬼落石”的岩前打炮眼。由于放炮震动了已经风化的岩体，四名突击队员在岩脚作业时，一块十多吨重的大石头突然从山上滚落下来。刚换下休息担任安全警戒的李向群发现后大叫一声：“危险，快闪开！”班长陈友权为关风钻机慢了半步，李向群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陈班长拉下来，用力把他推向安全地带。巨石从李向群身后呼啸着擦过，撞出的碎石把李向群的小腿削开一条口子，鲜血直流。大家刚定下神，李向群又带着伤痛到山边砍了一根竹竿，沿着放过炮的路线把松动的石头往下捅。此后，每次施工前，他都要仔细地查一遍、捅一遍。

他们连续干了三天三夜，在4.6公里的地段上打了一千多炮眼。第四天，四名突击队员撤下来时，手指、耳朵、鼻子冻得又红又肿。李向群的双手震裂了，手指弯不拢，双掌满是血泡。连长安排他休息一天，他坚决不干，又主动承担了新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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