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皇帝同意,出宫查案
双兰锜捏在后背的手上,汩汩的流着鲜血,随着他思维的活跃,血液流淌的速度也在加快,特别是想到时机成熟之后,能将双兰隽藏起来,那血冒得如同喷泉,沁湿了龙椅上的软垫,和他自己背后的衣料。
血的颜色很奇怪,只有流出来的一瞬是鲜红的,接触空气之后,渐渐变成了浓稠的青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和双兰隽身上的糯香交织之后,被糯香压制,并没有被双兰隽发现。
双兰锜有一种隐秘的兴奋,他用尽力气压制了自己的想法,尽量平心静气地问道:“需要带吉英去吗?”
得了双兰锜的首肯,双兰隽显得格外的兴奋,压根没注意到双兰锜百般变化的脸色,高兴的恨不得立刻回去告诉文糖这件喜事,“不用不用,迎秋和阿西跟我去,可能文煊也会跟着去吧,其他人,我在想想。”
双兰锜诡异的兴奋在听见文煊的名字之后,神奇的平静了一瞬,很快又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刺激的喘息不止,不过很快他自己就停下了那些遐想,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国师也要跟着去?”
按道理说,文煊的作用已经结束了,双兰锜其实只是想给他个国师,就像是温年那样,在窦章当一个没有用的摆设罢了。
没想到文煊刚刚经历了周燕的事,还有心情跟双兰隽出京去找什么罪证,双兰锜不开心,因为他出不去。
双兰隽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皱起了眉头,“哎呀,文糖不是他徒弟嘛,他肯定要去的呀,放心放心,我们人多,不会有危险的,多芜还是留下来保护你吧。”
好像双兰隽安排的明明白白,并没有给双兰锜反驳的机会。
恰巧此时多芜求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双兰隽答应着便跑了出去。
全程关注着他们的富安在双兰锜变脸的前夕低头赶上了双兰隽的脚步,顺着他的脚步出了御书房,自然也没闻到糯香甫一消失,立刻爆发了出来的气味,腥臭刺鼻,仿若腐尸的味道差点儿把多芜推了出去。
多芜吓了一跳,连忙进门,反身关上了大门,“陛下,您受伤了?”
“无妨。”双兰锜将手摊开在自己面前,血已经不再流淌,只残留在手掌之上,一些青黑色的干涸的液体,宛若爬满手的恶心蛆虫。
那些被茶盏割裂的伤口,在多芜的眼皮底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长在了一起。
不多时,便恢复了原状,若不是干裂扒在他手掌上的那些物质,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多芜见他无事,仍旧快步走到了书桌前,摊开手掌,掌心是一些跳动的如同火焰一般的带着暖玉质地的物体。
接触到书桌前浓烈的腐臭,那暖玉似是活了,蠕动着跳下了多芜的手掌,一头扎进了桌上那滩茶水之中。
颜色诡异的茶水,瞬间变得清澈,接着是龙椅的椅垫以及皇帝的衣服。
茶水是茶水,血水是血水。
一切像是没发生一般。
双兰锜掏出一条手绢,仔细且从容的擦干净了手上的鲜血,“可惜了,多纯的灵力。”
多芜低着头没说话。
双兰锜将手绢丢到了他的面前,“看牢了那个女人,不行的话,还有国师做替补。”
多芜捡起手绢收好,“小王爷最近和国师走的颇近……”
双兰锜眉眼一挑,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让他的面孔变得凌厉起来,凶狠异常。
“奴才多嘴。”
双兰锜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着闭上了眼睛。
双兰隽要离开皇宫至少半个月,真想把他抓回来锁在自己身边。
多芜默默顺着金柱回到了他的岗位,双兰锜的表情可怕到让他都感受到了恐惧,只能默默祈祷小王爷对他主子还有用,否则就真的是一场灾劫了。
若是此时文煊在这里,定然能够发现多芜使用了灵力之后,整个御书房里涌入了大量的灰黑色的怨。
那些怨有形无质,与冷宫里的很像,却又克制地萦绕在双兰锜身边。
在怨力的笼罩下,双兰锜那些疯狂的念头如同雨后的野草,飞速生长,滋生的恶念让双兰锜原本看起来英俊的脸庞有些变形,仿若传说中的恶兽。
怨力悄悄靠近,迷雾一般的边缘伸出触手刚刚触及双兰锜放在书案上的手指,双兰锜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闪耀着死气的漆黑眼眸转过怨力所在。
那大团大团灰黑的迷雾极速收张,仿佛一团雾气也感受到了恐惧,不等双兰锜再看一眼,那几乎填满整个空间的怨力屁一般消散了干净。
几乎是瞬间,阳光倾泻进了御书房,阴冷的房间仿佛瞬间回到了人间。
双兰锜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冷宫方向,终是没有开口,在所有人视线的死角里,双兰锜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浓稠腥臭的液体缓缓地落下,却并没有滴在地面,反而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一抹烟灰闪着隐秘了红光,并未引起双兰锜的注意。
即便是大家都认为不应该大张旗鼓,但当天他们仍旧没有能够离开。
文煊来的时候路过了那条村子,知道大约是三天的路程,但这个路程是他单人单骑走出来的。
眼前这大包小裹,堆了满满一马车的玩意儿。
文煊觉得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是倒不了。
双兰隽和文糖还是很激动的。
一个是因为要回家,人就是这么奇怪,家里没人了,还是会想念那个地方。
文糖在皇宫住了这些日子,不提还好,一提就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去。
双兰隽激动,文煊在旁边观察了半天,也没能猜出一二,可能是单纯出门玩高兴吧?
如月要留在宫里,对如云好一番嘱托。
分明是昨夜就说好的事情,到临头了,如云带着文糖坐进了马车,她还在嘱托。
文煊牵着他的白马,一人一马等在重华宫门口发呆。
赤兔马自己溜达了出来,对这一人一马相当熟稔,自己踱到了白马身边,和白马并排低头啃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