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有个机会，你可愿意
因为县太爷的苛捐杂税，以及生活重压，狗剩的父母的身体还是垮了，即便他在城里四处求人，多年受县太爷压制的众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他。
走投无路的狗剩带着病重的父母到了小山村入口的湖泊，准备一死了之，结果遇见了外出采买的文糖母亲。
只是两位老人病入膏肓，即便是村里人极力救治，也不幸身亡。
两人的坟墓就在文糖父母坟墓的近左，不过当时狗剩怕给山村带来灾祸，没敢立碑建坟，只是在埋尸地上种了一片向阳花。
经过他这么一描述，几个人也隐约是有了印象，还没到花开的季节，那里并没有标志性的东西，当时自然没有注意。
因为父母埋在山村，狗剩虽然不敢住在那里，也经常会回去看看，和村里人也熟络了起来。
文糖母亲见他可怜，经常会拿些吃的用的接济他，她父亲曾经想过带着狗剩在村里开个荒地过日子，但狗剩怕县太爷对他们不利，也没同意。
“年深日久，那县太爷也不太关注小人了，小人便在县里偶尔做些零散的活，小人在县里生活的时间长了，也识得些手艺人，那一日小人跟一位木雕师傅做工，学着雕了个小玩意儿想着拿给恩人的女儿，当个玩意儿，在入口处遇见了一队凶神恶煞的官兵，他们正在往山村里赶，小人那时以为是县太爷心情又不好了，来捉小人的，便想躲起来，但小人又不放心村里人，于是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
双兰隽皱着眉头听他讲述，此时忽然插嘴，“官兵？穿着青袍？”
狗剩被打断了话头，一时有些呆愣，歪着脑袋看双兰隽，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文煊开口：“是衙役的衣服？还是军队的制服？”
狗剩摇头。
双兰隽眉头深锁，“都不是？那你怎么认定是官兵？”
狗剩比划了半天，文煊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些人动作整齐划一，看起来就是训练有素。
文煊和双兰隽对视了一瞬，同时否定了那个县太爷。
上行下效。
县太爷是个贪的，必然养不出如此纪律严明的队伍。
“老九！”
“九……”
文煊的九王爷生生给他憋了回去，听了一耳朵的狗剩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双兰隽轻咳了几声，示意狗剩继续。
其实也没什么好继续的了，狗剩不敢跟得太紧，等他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文糖母亲撞死在了村口的古树上，她爹倒在一边，抽抽的眼看是不行了。
那领头的是个无比肥硕的胖子，看着两具尸体，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反而充满的嫌弃与厌恶。
“他说，这本是你的一场造化，偏你自己不争气，寻死觅活的失了先机，除了落下个家破人亡，旁的好处一样也得不到。”狗剩眯着眼睛回忆，“二丫头平日里就好动，多半天不在家都是常有的事，那日也是在李婶家与她儿子玩耍，被李婶藏了起来，才躲过一劫。”
“后来李婶告诉小人，那胖子一进门就高喊了一句，王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接着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带了人多，把二丫头家围了起来，村里人都进不去，她娘被那些人押着出门的时候，瞧着她爹被人当破布丢出来，才撞树的。”
“这么多年，小人一直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上去跟他们拼命，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两个还赚一个，也不枉人家施舍小人一回。”
狗剩说到伤心的地方，呜呜的哭了起来。
双兰隽抓住了个关键字，用口型对文煊说道：“王爷。”
文煊点点头。
窦章，能称作王爷的，当年有三个，永王被圈禁，不是双兰隽，就只有双兰璋了。
至于狗剩所谓的他没有拼命，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或者是多年来的良心谴责，导致了他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证人。
双兰隽两个眼睛直放光，显然狗剩嘴里的李婶要比他知道的更多，但现在李婶已经不知所踪，有了狗剩的证词到也不是不能和双兰璋对峙对峙。
就连狗剩描述的那个胖子，陶潜的形象已经呼之欲出了。
双兰隽一挑眉毛，文煊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在狗剩凄凉的哭声中，文煊问道：“后来又出了什么事？村子里的人呢？”
狗剩抽噎了几下，说了个大概。
当年他没能英勇，一直心中有愧，后来时不时回村子去看看二丫头。
李婶家相公早亡，她带着一个儿子，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但对二丫头还不错，但二丫头主意大，一年前自己跑了出去，给李婶留了话，要给父母报仇。
她这一跑大半年了无音讯，村里人都说她已经死在路上了。
就在不久前，又来了一批人，还是那个胖子带队。
“听说，他在村子里，威逼利诱，将人都赶了出去，执意不走的都被丢进了山谷里，李婶和她儿子小虎就是那个时候失踪的。”
狗剩抹了把眼泪，黑黢黢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白道道，看着跟个花猫一样，“小人赶到的时候，村子已经空无一人，这些事，是小人在城门口听一个村子里的老人说的，只是他没说完就被赶出城了，小人也再没见过他。”
文煊和双兰隽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吃惊，文煊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狗剩思考了一下，“约摸是二月里的事情，当时小人被县太爷抓了去做工，没瞧见那些人，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被赶出城的村民，衙役与小人也有些相熟，便让我们聊了两句，但没说一会儿，那个穿着富态的胖子就来了，把小人赶走了。”
双兰隽握紧了拳头，捶在了扶手上，凑近文煊低声说道：“就是当时文糖被陶潜发现的前后！”
文煊点头，时间上算，确实陶潜的嫌疑最大。
“现在有个报恩的机会，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