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恩人已死，沧海桑田

玄机老人曾经说过，很久以前的，世间纷乱，人间浩劫，妖魔横行。

妖乱人祸，民不聊生。

他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生，顺应天时，练方士之法，成一方宗师。

而妖，是一种狡诈奸滑的玩意儿。

它们偷天地灵气修炼成妖，化人形，以人身作恶，偷世间运势，无恶不作。

在很久以前为天道惩罚，几乎灭绝，人间留下少量妖也不复往日荣光，到处躲避不敢现世。

文煊偷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女子，倒是没看出来她不敢，瞧她那个样子，怕不是忙不迭地现身给人看呢！

“狐。”女子收回那些奇怪的笑脸，站在那里还有些端庄，“听过没？”

文煊点了点头，眼神里的疑惑并不像是他点的头那么干脆，女子呵了一声，似是自嘲。

青色雾气遮盖了整个房间，并不影响视物，但也把所有人都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阻隔，对他们俩的动静毫无察觉。

就当文煊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填补此时要命的尴尬。

噗哧。

戳破纸张的声响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响了起来，盖着青色雾气的魔神伸了个懒腰，脑袋上的尖角把盖在他身上的雾气戳了个洞，他顺着那个小洞站起了身。

一时外界的声响蜂拥而至。

雨声、虫鸣、水声纷扰。

文煊抬眼。

窗外一轮明月照耀大地，并未有雨。

魔神抻长的手臂发出咔咔的响动，那女子面色未顿，半晌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盯着文煊的目光缓缓行了一礼，“大王。”

要不是她坚定的对着魔神，文煊都要怀疑她产生了幻觉。

魔神这个家伙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扬起骄傲的下巴，爱搭不理地左右看了看，伸手捻了点雾气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本事见长嘛。”

“属下不敢。”

“胡尧，你是不敢，还是……故意的呢，嗯？”

魔神身体只有寸余，这一嗯，气场能有百米，胡尧抖了抖身子，双腿都弯曲了，硬是没往下跪。

魔神黑不溜秋的脸上两条不太明显的眉毛挑了挑，“怎么？本座死了，治不了你了？”

“属下不敢！”

文煊听得出来，这一声不敢是真情实感的不敢，毕竟胡尧一弯膝盖，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文煊不解，“你怕他？”

魔神浮到半空，“他不应该怕我？”

文煊两个人都看了一眼。

作为继承了天下第一方士的人，他当然不会以貌取人，认为魔神三寸丁的样子就没有伤害，相反，作为魔神的主人，他是了解魔神的，他奇怪的是，既然胡尧怕魔神，又何必搞这么一出，直接不现身不是更好，毕竟他们也不是来这里常住，只是路过。

就跟几个月前，他自己单独一个人时候一样，当时他就没有发现异样。

魔神仰天长笑，“哈哈哈！自然是本座御下有方，见了本座便想来投诚，希望本座能够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文煊打断了他的美梦，“可你进来之前都没有认出来这里有问题。”

魔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

这会轮到文煊摸鼻子了。

胡尧还趴在地上，好歹是没有瑟瑟发抖，就是有些不知所措。

文煊微微歪头，看这样子，她确实是不知道魔神在。

这就有点儿意思了，魔神可以说是因为他的原因，狐妖呢？因为什么？

当然，没人能给他解答。

魔神在半空傲娇了一会儿，才纡尊降贵地低下头，“你在这里干什么？”

魔神全身都是漆黑的，本来做任何表情应该都看不出来，毕竟他连眼耳口鼻这些都很模糊，偏偏他一个抬眼就是有那种让人恐惧的力量。

胡尧就着他的话抖了抖身子，沉默了一瞬后，憋出一句，“报恩。”

魔神飘到与文煊对视，“你的？”

文煊急忙否认，“我不认识她。”

魔神又飘到胡尧跟前，“谁的？”

胡尧动了动嘴，还没说话，文煊就尴尬的往后挪了挪。

也不知道哪里的问题，这几句话问的，文煊感觉胡尧像是被流氓欺负了的良家妇女，魔神是那个急于讨回公道的老父亲。

这种想法弄得他不由自主地甩头，却因为动作太大，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响。

两人一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