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说不上好，说不上坏

身为国师，双兰锜给文煊的工作属实简单，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将他养在了宫里。

但凡关于国家测算的事情，都有温年的钦天监一并解决。

文煊来了这些时日，除了跟双兰隽出去查了一回案，便是整理了摘星楼里原本的药材。

摘星楼二楼的药材那叫一个琳琅满目，种类繁多。

从平常的到稀有的，应有尽有。

可惜徐衣涪完全想不出生前的一星半点的情况，他们也只能凭借摘星楼窥探出当年徐衣涪受宠的程度。

不过，再受宠也是生前事，文煊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那些奇珍异宝通通收进了自己的囊中。

除了每日捡草药，便是修炼。

在宫中最好修炼的地方，必然是冷宫。

那里的怨气大到可以直接化成人形的地步。

另外就是，冷宫似乎有屏障守护，不论是鬼仆还是周围小鬼，都近不了身。

文煊想着周燕嘴里可能掏出的实话，最近便时不时到冷宫一游。

到底是没见过周燕被处死的现场，文煊还是不信周燕就这么谢幕了。

徐衣涪对冷宫没有什么好感，魔神和文糖去找双兰隽玩了，他就自己去了冷宫。

青天白日的，自然不会大大方方的去。

文煊掐着隐身咒，顺着小路跑到了地方，刚刚松开手诀，多芜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国师，陛下有请。”

从多芜的神态里，文煊感觉他是十分抗拒自己靠近冷宫的。

带着不解，文煊疑惑地回头看向冷宫的方向。

凄凄惨惨切切。

那里虽然因为双兰锜的后宫空虚，没那些可怜的宫妃，而且在他登基之前，老皇帝似有所感，已经将冷宫中人屠杀殆尽。

这里压根没有活人居住。

那些宫女太监平日也不会靠近。

偌大的宫殿，倒是符合场景的荒芜。

眼尖的文煊还是在这片荒芜里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只是不待他细瞧，多芜便挡到了他的身前，“国师请！”

每次文煊到双兰锜的书房，总会有一种难受的感觉，这是一种出自本能的排斥，文煊把这一切归咎于那些常年在双兰锜身边不散的怨引起的不适。

双兰锜对此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我行我素。

只是文煊发现，这次他的表现，更像一个人间帝王，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文煊诧异地抬头看他，大概是直视他的时间过长，双兰锜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颇为有趣地冲他挑了挑眉，当然，他那张冷漠了多年的脸，并没有能够摆出足够让文煊惊悚的活泼表情。

即便只是这样，也让足够让文煊感到一阵心慌，“陛下……”

双兰锜并没有让他把话讲完，而是抬手制止了，自己开口道：“上次小王爷被下毒的事情，已经查出点眉头，那事和九王爷有关，不知国师可有高见？”

文煊一愣，这事儿他也是查到九王府便断了线索，与冷宫一样，鬼仆和小鬼皆近不了王府，所不同的是，冷宫似是有什么屏障，而九王府绝对是有高人指点。

文煊猜测，那人可能和他师父有关，也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师父了，但是迟迟没有回音。

文煊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

可能是双兰锜表现的过于温和，以至于文煊完全放松了下来，随口问道：“陛下，您对小王爷似乎格外的关心？”

“那是自然，毕竟是朕的亲弟弟。”

不知是不是文煊的错觉，他总觉得，双兰锜在亲这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文煊不由得抬头，双兰锜的面色如常。

许是他多心了。

文煊安慰自己，毕竟小王爷这样的小孩，估计是每个家庭梦寐以求的受宠一些，倒也应当。

才怪呢！

文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估摸着双兰锜之前的想法，开口问道：“陛下，您想怎么做？”

“老九这个人吧，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双兰锜斜靠在椅背上，表情很是放松。

文煊不解，“给自己弟弟下毒，追杀自己弟弟？”

他到底不是跟双兰锜摸爬滚打而来的，说话口快了些，平日里魔神在时还会提点他一二，这时说完了，才发现不妥。

但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

文煊噤声噤得突然，双兰锜甚至还挑眉让他继续，文煊学着温年的样子，低眉顺眼地说了一句吃错。

双兰锜倒是难得的好说话，甚至一贯冰冷的脸上还带着点笑意，“无妨，朕知道你们多少会有些疑惑，朕也并非传言那般无情，朕对老九好，是承了当年他母妃的情，她救朕一次，朕便还她儿子一世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