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太后谋划,文煊听命
“国师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自从上次之后,贵翔和流云对文煊的态度就变得十分恭敬。
这也不是那次之后太后第一次请他,文煊相信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过,文煊倒是能理解。
常年隐忍之后,一朝爆发,那种势头是压不住的。
何况,根据文煊的观察,太后很可能从小就知道双兰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不亲不近的这么多年,丢得自然也干脆。
可文煊瞧见高座上喜气洋洋的太后,就会想起那日在养心殿,双兰隽落寞的身影。
那眼神,带着钩子,把文煊对生母的渴望带的有些跑偏。
特别是如今。
太后春风得意地冲他招手,示意他上前。
老皇帝贪酒好色,就算是年过半百的娶得依旧是青春美女。
太后也是。
加上后宫生活安逸,她的面容并未有太大的变化,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往日里,文煊总想着寻找生母,并未在意过这些细节,如今看来,太后长得可和他印象中慈爱可亲的母亲区别甚大。
加上如今从太后眼中看见的可没有玄机老人给他描述的那种对亲子的爱怜,反而是有一种极尽狂热的黏稠。
那是一种特别市侩和试图从他身上得到某些东西的阴骘眼神,被很好的掩盖在了太后充满快乐的笑容之下。
这一刻文煊发现,他与这位亲生母亲的相处,不如双兰隽,甚至不如和文糖在一起时轻松。
太后像是没看见文煊的犹豫,带着一脸慈祥的笑意,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他过去坐下。
那椅子是一张太师椅,放在正位上,本就是一个人的座位,但是因为太后身材娇小,体格偏瘦,显得空落落的,但并不是真正的双人座。
即便是双人座,文煊也不会选择和太后坐在同一张椅子上。
文煊客气地拒绝了太后共坐的请求,坐到了下首的椅子上。
遭到拒绝的太后脸上的失落表现的十分明显,似乎在说,她等了多年的孩子果然不和她亲近。连呼吸都在怒斥双兰锜的恶行。
但文煊看得出来,她所谓的悲伤,是流于表面,毫不走心的。
根本就不用比较,在待人接物上,双兰隽似乎赢得轻轻松松。
文煊一面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一面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飘得很是奇特,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如果他现在将双兰隽带离窦章皇宫,最后他们的容身之所会是哪里。
幸好太后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胡思乱想。
等文煊坐定,贵翔关了门,退了出去。
太后把着手边的茶盏,往前凑了凑。就这么一个动作,她身上的气质忽然就鬼祟了起来,弄得文煊神经也是一紧,那架势像是要说很重要的事情。
太后的声音压得很低,分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却像是怕人听见一般,“儿呀,你还记得母后与你说过的舅舅吗?”
文煊下意识地点头,他的记忆力还算可以,那个据说在外领兵的汝南侯的公子,当年姜新蕊母亲的亲事,他也是反对的,可惜山长水远,鞭长莫及。
听说这次为了文煊找回来的事,他差点儿要不顾礼法,直接跑回来。
好在老侯爷夫人还在,将他压制住了。但是挡不住他和太后两人蠢蠢欲动的心。
以前是觉得儿子跟自己不亲,而且不相信双兰隽,现在终于找到亲儿子了。
那么,皇位,谁不是当呢?
她的儿子可比那个冷血的弃子要高贵的多。
“按照你父皇当年的遗愿,你才应该做这个皇帝,要不是那个杂种突然冒出来,你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太后说着说着话,还落下泪来,像是看见了文煊在痛苦里挣扎一般。
文煊并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毕竟,玄机老人虽然乖张了些,但他确实宠孩子,除了练功,他压根没吃过什么苦。
相反的,从他进入窦章以来,一路搜集到的关于双兰锜的信息,多是他在皇宫之中如何艰难,无人问津,缺衣少食,若非双兰铎和双兰璋两人的母亲在他两次危机时刻相救,双兰锜怕是活不到兴风作浪的年纪。
这也不知道该说是双兰锜命好,还是双兰铎和双兰璋命不好。
要知道他们俩最终都会栽在双兰锜的手上,他们俩的母亲不知道会不会伸出援助之手。
但在那些帮助之中,并没有太后,她也没有落井下石就是了。
在双兰锜作为透明人存在在皇宫的那些年,她就真的拿他当个透明人罢了。
既没有得势的盛气凌人,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慈悲。
老了老了,忽然多了一份争权夺利的劲头。
见文煊不说话,太后瞪圆了眼睛,怒气也升了起来,“咱们可不能让那个杂种骑到咱们头上,他当年用个来历不明的野种顶替你的位置,现在那个野种享受了这么多年也够了,是时候把欠你的还来了。”
文煊很想纠正一下她的用词,她这么称呼双兰隽让他觉得刺耳,可太后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伸手在空中划拉了两下,比划了个文煊完全看不懂的手势,又往前凑了些,偷偷摸摸地压低了声音,“你别怕,你舅舅那儿有兵,母后这儿有那个杂种的把柄。”
“把柄?”文煊本能的感到疑惑。
太后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卖了个关子,“最近那个野种是不是常去找你?”
“太后,他有名字……”
“呸!什么不知所云的名字!还好不是用在你身上了。”太后翻着白眼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