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忽男忽女，流言四起

按照方士的体质，跪个三五天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所以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赫连妄看见文煊还跪在原地，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倒是进来找她的闻人月吓了一跳，差点儿把文煊当成贼打了一顿。

已经跪了一夜的文煊并没有显现出疲态，相反的他甚至比思虑过度的闻人月还要精神几分。

正是这份精神，让他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首先，闻人月不是敲门进来的，而是直接推门进来的，其次就是他那个龟毛到极点的师父，非但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的不适，甚至还称得上狗腿的凑到闻人月的面前，牵着她的手把人带进了屋，就差扶着腰把人抱进来了。

文煊不得已多看了闻人月一眼。

据说，闻人月和闻人佑洹长相有九成相似。

根据双兰隽的长相基本上可以描摹出她的长相。

奈何，他师父的易容术实在过于的精湛，以至于完全看不出第二个人的影子。

就在文煊打量的同时，赫连妄不但把人扶到桌边坐下，清粥小菜也摆在了桌前。

文煊抬头正看见敞开的窗户外缓缓上升的日头。

很好，他师父没想起来他这个徒弟，倒是对一个名义上的侍女嘘寒问暖。

有了前车之鉴，文煊不得不把事情往一些比较偏的方向去想。

房里另外两人可没把他当成个人，他师父就算了，反正在他认错之前，体罚是不可能得到减免的。

闻人月也无视他，就很值得探究了。

赫连妄可不管他想了什么，也可能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并不在意罢了，布菜添粥的手就没停过。

那感觉，要不是怕闻人月不高兴，她高低得喂两口。

闻人月显然并不是来找赫连妄吃饭的，放在手边粥她连看都没看一眼，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赫连，我弟弟……是不是已经……”

“没，没，他活得好好的呢！”赫连妄为表诚意，还竖起了三根手指，大有闻人月不信，她随口就能立个誓言的架势。

闻言，闻人月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一把攥住了赫连妄竖起来的三根手指，“那他现在在哪儿？”

“这……”赫连妄有些为难地反客为主地握住了闻人月的手，刚搓了一下，就被人收了回去，心痒难耐地捻了捻自己的手指。

她这些小动作都被文煊看在了眼里，不等她发现，文煊立刻低下了头，假装自己在深刻的反省。

实际上，文煊是想多了，这会让赫连妄压根就想不到他，整个心思都在闻人月的身上了。

关于直接告诉她，闻人佑洹所在这个问题，她们可能已经谈论过，所以闻人月并没有再纠缠，而是换了个话题，“既然窦章没有收获，过几日我们便启程去荀羊吧。”

赫连妄嗯叽了半天，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其实这事儿，她们之前也讨论过。

当年双兰锜将闻人佑洹养在宫中多年，闻人月假死之后，闻人佑洹就失踪了。

本来闻人月已经安排了人接应，只是没想到那队人马并没有回来。

现在想来，该是双兰锜发现了。

那么闻人佑洹最好的结局是被双兰锜接着养在深宫。

双兰隽的身份就是个不错的壳子，但那日湖边他们并没有看见胎记。

所以也就自然排除了双兰隽的可能。

窦章既然没有，那还有一个地方，就是荀羊。

当年，荀羊的董子清对闻人月姐弟也很有兴趣。

以他们俩的交情，很有可能在认为闻人月死亡之后，把闻人佑洹送给董子清。

这是他们设想的最坏的结局。

所以，闻人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毕竟，董子清可算得上是恶名昭著的坏蛋了。

赫连妄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含糊地安慰了两句，就哄着人吃了点东西，把人送了出去。

等赫连妄再回来的时候，忽然坐到了文煊的面前，这把文煊吓了一跳。

以为他师父是知道自己发觉了她和闻人月的关系，或者说是她对闻人月的态度，想要杀人灭口了。

可从小养成的锯嘴葫芦的性子，让他也没有办法把求饶的话就这么说出来，便梗着脖子看赫连妄。

反正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赫连妄顶多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恐吓他两句，体罚什么的对于已经长大成人的他，压根不算什么，何况小时候觉得过于严厉的体罚，现在看来都是为他好的教育罢了。

“你，对，就是你。”赫连妄没骨头一般依在桌子上点着文煊说道：“你可知道玄机山的规矩？”

这话说的文煊一愣。

玄机山的规矩？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小时候刚入门的时候，赫连妄压根也没提过。

记忆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自己骨骼惊奇，是个修炼方术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