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阴阳怪气，跟踪偷窥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姜新蕊下楼之后。

自从闻人月表明她不会跟着赫连妄再去荀羊之后，赫连妄整个人都显得很颓废，像是突然被抽了筋骨一般。

双兰隽和顾青两人，对他们这一行并不是十分熟悉，特别是双兰隽。

见他们闹成这样，双兰隽下意识地想要劝解两句，刚张了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低头喝粥。

赫连妄拿着筷子一个劲的戳自己面前的包子。

好好的一个雪白干净的大包子，被她戳成了满面大麻子。

一桌子吃饭。

除了闻人月还依然故我，就连独孤岑都没了心思。

赫连妄更是戳着戳着，一个抬手握拳，像是在半空中抓中了什么东西。

可双兰隽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她拳头空空。

不知为何，瞧她的样子，双兰隽莫名的想到了文煊。

在他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文煊会有这种莫名其妙，又显得特别正常的动作。

只一个闪念。

那夜，骑着高头大马被无数火把映照的文煊的脸和平日那个高洁冷静自持的国师重叠在了一起。

双兰隽默默地低下了头。

不论他是谁，他总归是占了文煊的位置十几年。

该还了。

就该忘记了吧。

双兰隽想。

不过，人都是自私的。

哪怕是记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将那些过往修饰成对自己有利的画面。

双兰隽原来不知道，经历过双兰锜的疯癫与囚禁，他想，他之所以觉得想要靠近文煊，应该是喜欢吧。

不过都随风散了。

从文煊带领着叛军逼宫之时，他们之间，应该不剩下什么了。

双兰隽味如嚼蜡地咬了一口包子，丝毫没注意到，赫连妄捏着手心将某样东西揣进了怀里。

几乎是同时，姜新蕊姗姗来迟。

倒不是她大小姐脾气，主要昨晚确实睡的太迟，再加上她不知道赫连妄本意今日是要离开的。

独孤岑对双兰隽是一套一套，一句话叠着一句话来，等姜新蕊真正站到他们面前，独孤岑反倒是哑了。

姜新蕊站在众人身后，视线瞥过独孤岑，最终停在了双兰隽的面上，“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双兰隽这才从饭碗里抬了头，忙不迭地给姜新蕊让位。

姜新蕊先看了一眼独孤岑，见他端着饭碗扒粥，并没有看自己，便坐到了顾青和双兰隽的身边。

这两个，一个盛粥，一个递筷子，动作的倒是默契十足。

姜新蕊点头称谢，刚接了东西，赫连妄忽然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姜姑娘。”

当日，姜家灭门，姜新蕊被通缉。

多亏了赫连妄才逃过一劫。

姜新蕊对她倒是客气，笑眯眯地与她打招呼，“赫连姑娘。”

“哎哎。”赫连妄不好意思地挥挥手，“那什么，我们马上要启程去荀羊国，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不行！”

“去做什么？”

独孤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声音大到完全盖过了姜新蕊的询问。

所有人都看向了独孤岑。

就连闻人月也看着他，在他们俩的认知里，并没有和赫连妄再接下去的“我们”，独孤岑这一喊，倒像是他们还是一伙的一般。

独孤岑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勉强找了个借口，“姜姑娘有自己的产业，没必要跟着我们背井离乡的讨生活。”

他这话说的更是把他们和赫连妄放到了一起。

闻人月终于忍不住了，“有什么你们私下解决。”

姜新蕊接过话，“并无，姑娘你多心了。”

“确实。”独孤岑随声附和到一半忽然哑了声音，难以置信地指着双兰隽问道：“难道你与他有什么？”

“你在胡说些什么？”姜新蕊是真的气了。

顾青也横着眼睛瞧他，大有他在多说一句话，就让人把他丢出去的架势。

独孤岑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过分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新蕊的表情，见她只有愤怒，并没有其他的情感，忽然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