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一位故人,好久不见
就董子清选的这个地方,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偷偷靠近的可能,所以双兰隽也没想那么多,带着骑兵们,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招摇过市,到了大营门口。
大门依旧敞开,内里空空荡荡。
有风吹过,掀起营帐的门帘,帘内也是无人。
整个大地安静地如同异世界,让人不自觉地汗毛倒立,无端的生出恐惧来。
这种恐惧来自于每个人的内心,折射了他们心底最原始的恐惧,不存在抵挡或是不怕的情况。
甚至于那些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战马都焦躁不安起来,更有了不得已经人立而起,试图将骑手从自己的背上甩下来。
所有的骑手都在试图安抚胯下战马,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何应秋第一时间赶到了双兰隽的身边,“主子!”
双兰隽伸手拉住了他的战马,说也奇怪,本来焦躁不安的战马,在他的接触之下,忽然平静了下来。
何应秋还想再说什么,双兰隽已经转过身,面对着众人,朗声道:“各位别慌,平心静气,不要胡思乱想!首先稳住马匹!”
随着他声音的扩散,原本还骚乱的马队开始渐渐恢复了安静,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地惊惧,这种感觉比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攻还要来的可怕的多。
为首的骑兵最先缓过神来,倚着马鞍抱拳施礼,“王爷,此地如此妖异,我等恐怕难成大器。”
他一说话,后面的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乱糟糟地似乎又是一场战斗。
何应秋的手悄悄的摸上了腰间佩剑,那边似乎也在偷偷摸摸地戒备。
双兰隽连忙抬手制止了大家的动作,“你们别慌,还记得孤出门时让你们携带的干草吗?”
为首那人低头,马背上附着一捆干草,色泽暗黄,一看就被晒得很好,见火就着,绝对是引火的好材料,而这样的材料并不是只有他自己有,整个队伍都有,而且据他所知,有个别人还携带了火油,那种东西助火力极大,见风就长,使用得当,别说这样一座连营,哪怕是一座城也得烧成个空壳子。
那人似乎猜到了双兰隽的想法,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显然,这个人是这些骑兵的首领,他不说话,后面的人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双兰隽,其中只有何应秋满脸的担忧,剩下的人都在为自己思索退路。
双兰隽拉住了何应秋的缰绳,让他和自己靠在一起,和那些当兵的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此处距离敞开的大门已经不远了,只要他们稍稍催动一下胯下马匹,就可以立刻越进去。
那些当兵的默默地牵动着战马后退了几步,似乎就等着双兰隽发话,他们立刻就要抬腿跑路。
如今这种情况,何应秋立刻警觉起来,紧紧地护在双兰隽身后,不再说话。
双兰隽则是对着那些当兵的喊话道:“稍后我们俩会进入里面,若是超过这个时间,没有人从正门出来,你们就放火,点燃之后立刻离开。”
双兰隽抬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为首的头领模样的人点点头,表示他看见了。
双兰隽见他应声,牵着缰绳催动着胯下战马转身,对着何应秋的战马屁股就是一脚,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敞开的大门。
就在他们进去的瞬间,那扇大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动,没关起来,也没动,可分明应该就在他们眼前的两人就这么无端端消失了。
这使得那些更加坚定了不进入这个妖营的决心。甚至还有人催动战马,试图说服其他人跟着他一起临阵脱逃。
也不知道是双兰隽运气好,还是他识人善用。
即便是已经颤抖着嘴唇,脸色发白了,为首那人依旧没有听从属下的话,离开这里,而是招呼众人,原地休整,等待时机。
营中一切如故,万事俱备,就是没人。
双兰隽纵马和何应秋在一处行进,要是不看他们俩高度戒备的脸,就这个状态,倒像是在视察整个营地的高官。
这次和上次双兰隽来时还略有不同,每个营帐都安静地可怕,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连风都停止了。
原本被捆缚在大营中央的独孤彦也没了踪影。
里面空空荡荡的,就完全是一座废弃的军营。
可那些整洁的物资又像是整装待发的军队,一切显得既诡异又合理。仿佛这座军营的人,只是出去行军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一般。
何应秋的戒心比双兰隽要重一些,几乎是进来的同时,他便把手中长剑拔了出来,始终护在双兰隽左右。
双兰隽只知道文煊是带着独孤岑进来救人了,可实际应该去哪里找他们俩,他并不知道。
真要说起来,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告诉他,应该要进来一趟。可真进来了,要去哪里找人,他也是一头雾水。
在大营里如同巡视一般走了个大概,双兰隽突然瞄住了中央的台子。
那个十字架还在,架子上还缠绕着几圈麻绳,像是捆着什么东西一般。
双兰隽按照记忆里的位置走了过去,全程没有阻拦,也没见半个人影。
这样的状况,让双兰隽心底隐约有一些猜测,但是不多,并不能对他现在的情况造成任何良性的影响。
何应秋似乎是有话要说,只是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了什么,直接纵马拦在了双兰隽的前面。
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营,在中央台子的位置,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能根据身高判断,这是一个十分高大魁梧的男人,且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有几分眼熟。
双兰隽立刻把这个背影和另外一个人联系在了一起,不顾何应秋的阻拦,纵马跑了过去。
何应秋在后面一声叹息,也跟了上来。
越是靠近,这种熟悉感就越强。双兰隽回头,明显从何应秋的脸上也看到同样的困惑。
这是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