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混乱
LINE吧附近就有几家酒店,其中一栋是杨连轩的产业,杨予香直接带着林临进了酒店。进屋以后,他的火气才稍稍降下来。有些疲惫的坐在床上,让林临先用浴室去洗个澡,让后叫了客房,把他的衣服拿去清洗。
杨予香天性里带着几分正直,又很重感情。一来不愿意相信杨经年如此对待林临,二来又莫名觉得,是他把林临推进了火坑。
要是当初没有自己的那句请求,杨经年也不会随便找一个人来敷衍自己的承诺。他越想心里越是觉得堵得慌,干脆抽着烟不说话。
林临洗完澡出来,见衣服都已经送走,只好裸着身体披了一件浴袍坐在杨予香跟前。杨予香本想问他和杨经年怎么回事,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必要。见到了那样的场景,想也能想到事实――无非逢场作戏、虚情假意、或金钱交易,究竟是哪样又有什么所谓呢?
杨予香不愿意再去深究,干脆往沙发上一躺,拿起手机打起了荣耀。
衣服连洗带烘干,怎么也要个把小时。他给黎图发了条信息,告知了酒店的地址。但估计是club太吵,黎图一直没回。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门口传来门铃声,杨予香起身去开门。
门外既不是送衣服的客房,也不是黎图,赫然站着眼睛殷红的杨经年。
男人大概酒喝了不少,浑身泛着浓重的酒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杨予香。
“球球。”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杨予香好不容易放下的怒气又被不急不缓的挑了起来。他冷着脸嗯了一声,正想侧身让男人先进门。
结果杨经年不知看见了什么,突然一把拨开杨予香,大步流星的走进屋里。
林临赤身裸体穿着浴袍,站在房间中央。杨经年整个人气得发抖,上去就是恶狠狠的一巴掌。“你怎么敢!”
林临没说话,杨予香整个人有点蒙。但他只反应了一秒,就猜到杨经年误会。而下一刻,他心里竟莫名生起一阵报复似的快感。
记忆里他从杨经年的房间里看见朱沐,和从黎图身上闻到了杨经年的气味,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那种报复的快感烧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热。
杨予香一把扯过林临护在身后,咬着牙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意:“杨经年,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杨经年大概是真的喝了不少。他愣住了,红着眼睛,抖着嘴唇委委屈屈地叫:“球球……”
杨予香正想什么,但门口又一次传来响动。这次是黎图过来。
“年叔叔?”他推开没有关严的酒店门,一眼看到杨经年,顿时惊喜又惊讶,随即快走两步,跑到杨经年跟前。
杨经年没什么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黎图脚步顿住,一时间满眼苦楚。
杨予香瞟见黎图神色,心里也难受。
房间里四个人,基本上都喝了酒。此时空气里酒意弥漫,彼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又更让人觉得心神烦乱。
“年叔叔,我……我要走了……”
黎图低头嗫嚅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话,随后大着胆子,抱住了杨经年,把头埋进他怀里。
杨予香拉着林临,一言不发的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回身在门上落了一道锁。锁扣清脆的声音,好似把杨经年惊醒一样,他身子略微震了一下,立刻烫手般撤回了下意识回搂住黎图的手。
“球球!球球你把门打开。”他抛下黎图站在门前用手掌拍门。
拍了大概有三四分钟,杨予香一把将门拉开,眼睛里含着怒气瞪着他。
他鲜少这样直视别人,以至于这个目光几乎让杨经年笑起来,“球球,你别生气呀……我、我就是怕你不开心……”他在解释林临的事情。
杨予香垂下眼睛说了一声:“没必要。”
然后他指了指黎图道:“你们说话吧,黎图明天就走了。我不打扰你们。”
没想他话音刚落,杨经年却立刻变了脸色:“那你和林临两个人在屋里想做什么?黎图要走……”他此刻喝了酒,脑子里理智全无,也懒得再装出平日对谁都温柔和煦的样子。“他走不走与我有什么关系?!”
杨予香断没想到他这么无情,震惊之余,担忧的看向黎图。只见黎图瞬间煞白了脸,半晌以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低着头好脾气的说:“能走之前见到年叔叔……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说着扭头就走,杨予香二话不说追过去:“黎图!”
黎图被杨予香拽着,悄悄揉了下眼睛说:“我没事,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放心吧,我没事。”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哽咽,然后大力的挣脱杨予香,拉开房门就往外走。
杨予香还要追,但被杨经年一把越过他关上房门。“你就那么喜欢他啊?再喜欢有什么用,他到底哪里好?……”
杨予香气得转过身大骂:“杨经年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再好不也还是个勾勾手就爬上床的贱货!”
杨予香从没想过会从杨经年嘴里听到这种话,气的一把将杨经年推在墙上,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揪着他的衣领就要揍他。
杨经年委屈地叫:“球球,你别生气。”
杨予香忍了忍,低声说:“你喝多了。”
杨经年勾起嘴角笑道:“怎么会,这么点酒……”
他嘴里的吐出的浓重酒气违背了他的语言。杨予香皱了下眉,已经不下和他一般见识。但他刚推开几步,杨经年却一把搂住他的腰,小声说:“别生气了。”
杨予香气极反笑:“我生什么气?”
杨经年笑着温声道:“你气我不肯用心。你气我既然不爱你,也不肯认认真真的爱别人,好让你死心。”
杨予香的心陡然重重跳了一下。
他僵着身体没动,细细体味着肌肤相贴的热意。过了许久,才惨声道:“你都知道,你全都知道。”
杨经年放开他,退了几步,笑的浪荡又残忍:“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没人值得我用心。他们都是随便怎么玩玩都可以的人,唯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