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审问
第201章审问
一屋子人心思各异，大太太也不低头，只是梗着脖子冷冷一笑道：“婆婆这话好生奇怪，就算下禁宵令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再说那稳婆时赵妈妈请来的，方大夫更加不是因为我才请假回的乡。昨夜我可是一夜都待在自己屋里，哪儿也没去过，后来用了药后脑袋睡得昏沉，莫说是碧音院，就算是老太太您来了，着人叩门相信我也是浑然不觉的.可谁又能料到她竟这么快便发作了？别是媳妇病了这么久，婆婆便可以随意往我头上扣罪名！”她目光定定的回视着孟老太太，像是被冤枉了的一般高昂着头。
孟如瑶见自己母亲这般叫屈，心底虽然有些疑惑与拿不定，口里的话却不自觉率先脱口而出：“祖母，姨娘的产期可还是有两月有余，而且母亲就算要加害姨娘也不至于做的如此明显，这么多凑巧，祖母万不可冤枉了母亲才是！”
“巧合？”孟老太太冷冷地道，眼睛顿时如利刃般闪烁着锋利的光，她只是看了一眼孟如瑶，随即便看向大太太，“我倒不清楚这是个巧合？如此多的证据在此，难不成你还想狡辩！”
看孟老太太的模样，似乎是还有什么后招正等着她.
大太太脸色阴沉，心里的寒意却徒然增生。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被动地被她们牵着走！
谁知一旁的孟如瑶像是失去了理智，扬声质疑：“身正不怕影子斜，祖母说了这么久，却只是靠有些人的话臆想，还没等证明便认定是母亲，这不是冤枉是什么？”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看向一旁的孟如尘与孟如穆。
孟老太太脸色冷的足可以滴水，她冷冷道：“你母亲糊涂，我看你也是糊涂了！”她眼里的失望难以言表，自然是被孟如瑶看在眼里，“原本你是好生生的养在我这院里，可你母亲却将你强要了去，我念在她慈母心一片的份上同意了.可如今看来，你母亲不但肆意妄为，连带着你也教养的毫无规矩！”
孟如瑶一愣。
孟家这么多姑娘里，只有她在孟老太太的心里占了分量的，她清楚，母亲也清楚，孟家上下更是清楚。
她行走在府里，前来殷勤的丫鬟婆子是最为频繁的；在含颐园里也是最得脸的姑娘，就算是大丫鬟秋霜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行正礼
可如今的孟老太太却拿这样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不争气闯了祸的孩子，更像是看一个不属亲生的孙女
孟如瑶说出这番话，大太太便随之打了个寒颤。
难道，还有什么证据不成？
昨日午后安排让秀彩去了碧音院出来禀告事成以后，申时她便让人将稳婆从后门引出去，再告诉赵妈妈晚上禁宵，不许任何人进出。
事情安排的很好。大太太心里快速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孟老太太见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决然道：“罢了，若是没有实证怕是你也不会轻易认罪。”
随后向一旁的杨嬷嬷使了个眼色。
杨嬷嬷点点头，扬声道：“去将人带进来。”
大太太见她们这般动作，整个人都好似僵住了，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杨嬷嬷唤过后，秋霜从外面打帘子进来。
只是后面还跟了个人。
她穿着姜黄色的素衣褙子，伛偻着身子垂着头跟着秋霜走了进来，也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倒头便跪下行礼：“见过老太太，见过太太，各位小姐。”
老太太点点头道：“抬起头来，好教太太好生看看，认还是不认的！”
那妇人闻言一顿，却还是老老实实抬起头。
她脸圆圆的，嘴角边还有一颗痣，小眯眼里的惶恐显而易见。
旁边抱着侥幸心理的大太太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太太，太太，”那妇人见了大太太，顿时上前抱住大太太的裙角，眼泪横七竖八地就流了满脸，“我只是按着太太的吩咐离开，并无想要害姨娘的姓名，您别让那位大人杀了我”
大太太闻言，只觉得整颗心脏的血液都被抽了个干干净净，手脚更是忍不住有些酸软，险些立不住。
那抱着她腿的妇人的话更是在耳边萦绕个不停，她没力气推开她，脸上不免抽搐了几下，好半天才有力气踢开她，“真是胡言乱语的疯子，我一直待在内院，就算接触也是赵妈妈办的事，我与你连面都未见过，又何来指使你昨夜离开一说.”
那稳婆见大太太过河拆桥，赶紧将背上的包袱卸下来，抖落出里面的东西，众人看去，那赫然是几锭白花花的银子。
“老太太，这就是太太给奴婢的酬劳，她当时派了人来，说姨娘的胎不需要奴婢保了，让奴婢赶着夜里便回去，还给了奴婢几十两银子，嘱咐让奴婢别说出去这些都在这里，奴婢是一个子也没动过！”
此言一出，最为震惊的就数孟如瑶。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妇人将证据拿出来，却是连半句为大太太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赵姨娘生产后只休息了几个时辰，便被老太太派来身强力壮的婆子抬到了含颐院旁院里，随后便将东西全都搬到了旁院，说是以后都住这里了。
她恢复了些许力气，半坐半卧着躺在玉落的怀里，脸色依旧是有些苍白。
她眼神闪烁地看着大太太，悠悠道：“太太，就算是您恼怒妾身，将怒火发到我身上，我也是不敢有半分怨言的，只是再怎么说我怀的是孟家的子嗣，”她说到此处，神色黯淡了几分，接着道，“将来也是要唤您母亲的——您素来待人宽厚，为何偏偏容不得这两个孩子呢？你可知他们差点就.”
说到最后，她言语里尽然是哽咽，最后的话还是没能说下去。
孟老太太满脸惜疼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吃了这样大的苦，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你和两个孙儿的安全！断然不会教那些黑心的人妄图谋害了去！”
大太太闻言更是摇摇欲坠，幸得一旁的孟如瑶扶住她：“母亲！”
大太太却站直了，挥手推开了她的搀扶，连半分辩驳的话也不想再说了，神色凄然：“你说的对，我就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