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 灵体回收法则 - 还风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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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咚咚咚。”余砚发现画室门是关着的,礼貌性地敲了几下。“吴咎,是我,可以开门吗?”

等了一会里面没人应声,打开房门,发现对方正坐在窗边,画架立于吴咎面前,落地窗大敞,白纱轻轻飘动,他似乎没收到影响,手里捏着几只画刷,仰起头看着余砚。

“你怎么不关窗?”说着余砚就往里走。

“我画画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你能站在那里说么?不好意思。”吴咎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

停住脚步的余砚站在房中,不能进也不好退,头顶橘黄灯围绕着一圈圈光晕,天色在没有察觉的时候快速暗沉。

“我是想来问你,关于邵执文的事情。”

吴咎想了想,才道:“你说。”

余砚直接道:“邵执文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昨天你们见面好像都没有谈到这个。”昨天他们更像是余情未了的恋人重逢,说的大多是往事,对于现在的话题一点都未提及,这也促使不敢兴趣的余砚走神多次。

“为什么会问这个?”吴咎稍微挺直背脊,露出类似防备的不解表情。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余砚看出对方不想回答,解释道:“你看到他是灵体时一点都不惊讶,不过你的行为本来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窗外的雨不停发出清脆的敲打声,似乎比方才的声势更大,吴咎望向外面漆黑的雨夜,表情渐渐松弛。

“溺水,他是溺水死的。”他的声音轻得快被雨声覆盖。

“那你……”余砚结合之前类似的人间悲剧,开口道:“是因为他才发生车祸离世的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就更难办了。吴咎的死是为了追随另外一个人,就意味着,只要邵执文不消失,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余砚一边讶异对方深沉的执着,一边暗自头疼,他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高楼绝境,阳台的风景远不能满足对辽阔自然的向往。虽然对待这些司空见惯的恩怨纠葛,他的解决需求谈不上迫切,此刻也忍不住想,如何让邵执文离开人界。

“你是说殉情?”吴咎眉头拎起。

“在你们人类口中的是这个说法。”

“不是。”吴咎重申道:“不是殉情。”

未料到吴咎否认,余砚暂且不管他的死是否真的跟邵执文有关,兀自问道:“那你准备之后怎么办,还要去找他吗?我知道你放不下的人是邵执文,可是他……”稍微停顿后,才小声道:“他留在人界似乎不是因为你。”

说完后,余砚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毫无血色的脸因为他的话发愣,玻璃窗外是点点似星光的霓虹闪烁,清晰可见贴近的雨滴痕路。吴咎抬起手在纸上左右描绘,室内靠近他的地方只点着一盏方便作画的灯,温暖肆意的柔和光线下,画纸、地板、雨窗都没有他全情投入的影子。暗夜无边,风驰急雨,吴咎看起来就像一个活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的独孤行者。

余砚点拨了真相,却无法体会他的心境,欲离开画室时,才听到吴咎在身后开口。

“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的表情似是真诚发问,“去找他,然后呢,继续被他打一顿?”

余砚觉得这不是问题,道:“只要他回到家里,就会发现未婚妻没有死,自然也不会再怪你了。”

吴咎苦笑了一下,“只要他回去,就不会再回来。”

“不如你试着放下?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很痛苦的。”当然余砚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只是从一部分亡灵那里听说的。

“所有事件都有两面性,人的情感也是,寂寞往往伴随充实,痛苦伴随欢愉,失落伴随希望,爱伴随恨。”

余砚被他的话迷惑了,怔怔道:“如果是这样,就太复杂了。”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生物。”说完这句话,吴咎继续提笔作画。

“你在画什么?”余砚的视线被吸引,其实一开始进门他就想去旁边看那副正在进行中的画。

吴咎的眼中出现片刻恍然,“画……我没见过的风景。”

果然是画家,像自己这样盯着面前风景看三个小时才能勾绘描线的人,简直是班门弄斧。余砚想到下午完成的那副粗陋作品,提醒自己等会要赶紧把它毁尸灭迹。

出门之前,余砚顺便问道:“这幅画还要画多久?”

“后天之前完成。”

雨一直到深夜才停,余砚和傅见驰从阳台回到客厅,不能去打扰吴咎,便只有找其他的事打发时间。原本应该打开电视机观看,这是傅见驰曾经要求余砚在有条件下要做的小任务,初衷是为了看字幕更快地熟悉汉字,后来发现,还能在过程中学习到一两句宽慰用语。

可是余砚并不怎么喜欢看那些冗长的电视剧和无聊的综艺节目,所以他没有去找遥控机,而是从另外一个空房间找了几本书拿到客厅,跟傅见驰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本看到天明。

早晨吴咎才从画室出来,灵体状态的他不需要休息和食粮,想必昨晚画了一夜,看起来没有任何通宵赶工后的倦怠,只是自身带着懒散的消极,不紧不慢走到沙发前。

“今天会有人来我家,拜托你到时候帮我开门,我在房间还需要继续完成那副画。”一如既往是那身类似要出门的外套,吴咎站在那里,此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这个家的主人。

“好的,是谁要来?”余砚改变盘腿的姿势,端正坐在沙发上。

对方已经快进画室了,听到他的问话,转过身露出不像多说的表情,道:“等来了你就知道了。”

余砚满腹狐疑,这个时候究竟是谁会来?并且还能事先知会吴咎……

想了一阵,无心继续读书,余砚默默转过头去瞧沙发另一边安然稳坐的男子,西装革履的他将上半身靠于正方形软垫,一只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拿着书纹丝不动,似乎看得极其入迷。

突兀的,傅见驰抬眼,如墨双眸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傅先生。”匆忙将视线转移,余砚化解尴尬般地找了个话题,“我不想看书了,准备写字。”

傅见驰放下书,在位置上看着余砚往地毯一坐,拿出之前剩余的白纸铺平,一笔一划开始伏案疾书。

他可没有创作天赋,便就着手边的书,逐字逐句摘抄。习惯没有改过来,跟以前一样从上往下竖行排列,一埋头就不管不顾,安安静静写满两页纸时,余砚才发觉时间已过去大半。

当他用卷笔刀削铅笔的功夫,傅见驰起身拿过面前写满的纸。余砚停下动作,等待对方的评价。

“写错了十三个字。”

傅先生还是这么严格。余砚在心里这样想,嘴上准备虚心请教错别字在哪里,还未开口就听到对方继续道:“都是比较少见的复杂字体,多练几遍就好,其他的都写得不错。”

这个评价尚且中肯,毕竟余砚一点一滴累积已千余年,字迹平滑周正,密密麻麻铺满了整张纸。但对他来说,“不错”二字已算是上司口中的褒奖词汇,听到这句话后余砚才露出微笑。

“那我再写一遍。”余砚像听话的好学生一样从傅见驰手中接过纸张,准备全部重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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