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 谁叫本掌门天下第一 - 酥雪京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皇帝

以通天塔为引,商悦棠和历问夏交谈起来。两人皆着白衣,商悦棠的长袍又兀自变作一川江水,而历问夏衣角上绣的花纹则银光灿灿,不仅气氛融洽,连画面也让人心醉,仿佛两株兰草并肩而生。

商悦棠浓密的睫毛扑扇,他垂下眼道:“……此为民为国之举,就是天道无情,也不忍心让道友的心思白费。”

历问夏苍白的面容浮上一丝红晕,他的长靴在沙地中踩出痕迹,又很快被风沙掩盖。他定定望着那高塔,叹息道:“呈君吉言,如若实现我等夙愿,哪怕是舍去我的性命,也是心甘情愿。”

微风飘飘,云袖翻滚,显得他如沙漠明月,遗世而独立。

周围的修士听得内心感动无比。

历问夏并非白鹭洲人士,又是帮他们平定水龙,又是为他们修建法坛,可谓日夜操劳。敢问,天下还有何人,有国师大人这般舍己为人的精神?

他们纷纷仰慕道:“国师大人实在是高山景行。”

段宁雪听得这话,嘴角若有如无勾起一个弧度,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闯进二人之中,叉腰道:“们恭维个什么!师叔是一心只为白鹭洲,却把他的师侄忘在九霄云外了!这法坛既不能摸,又不能碰的,走一步还要当心毁坏了阵法,人家在这里傻站几个时辰,真是无聊死了!”

东方意把段宁雪拉出来,皱眉道:“师叔与商前辈皆乃大能,谈的又是法坛要诀,能听得其中一言两语,都对修行大有裨益。段师妹不听便罢了,却还在这里抱怨,未免太失礼了。”

段宁雪挣脱他的手,气呼呼道:“师兄,你也太过分啦,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前辈们谈的话是有深意,但也太深奥了,我根本就听不懂,难道你能吗?”

东方意道:“除了对通天塔的内容着实一头雾水外,其余内容虽不能理清全部细枝末节,但大体还是能明白的。”

看着段宁雪逐渐瞪大的眼睛,他道:“段师妹……日后还是应该好好温习功课。”

段宁雪挑眉怒道:“你!”

东方意不为所动:“师兄是为你好。”

挨了一顿打击,段宁雪转移了对象追问道:“江师兄,喻师兄,你们听得懂吗?”

喻景宁方才还在想刚才塔内的雕纹,并没有注意商悦棠和历问夏的谈话。不过被问道,还是答:“在下驽钝,亦不能懂其中玄妙。段道友天真活泼,心直口快,实乃难得,东方道友也莫要太过苛责了。”

段宁雪自以为扳回一城,得意道:“江师兄,你呢?”

江晏把目光从商悦棠身上挪开,漠然道:“懂了。”

段宁雪惊讶:“不会吧?那江师兄还真是……天资聪颖。”语末,尾音上扬,好似发现什么趣事一般。

段宁雪又挑衅看向东方意:“东方师兄,你也有输的一天?”

东方意无奈笑笑,他在芙蕖坊内是首席,成绩也是第一,段师妹这是借他人之手嘲讽他呢。

商悦棠问江晏:“真的懂了?”

江晏眼中一片明朗,意有所指道:“师尊的话,徒儿当然都懂。”

历问夏笑道:“法坛之事甚为晦涩枯燥,又与平日修行无关,懂是最好,不懂也无妨。”

他抬头看向天空。

此刻,日将西沉,只剩残余,而高空之中,明月也悠然出现了半个影子。

日月同辉。

他道:“原来已到这个时间了,我与商掌门一见如故,若不是段师侄提醒,恐怕要与掌门聊到深夜,是我疏忽了几位小友。各位千里迢迢赶到白鹭洲,舟车劳顿,又与那水龙打了交道,想必需要休整一番。若不嫌弃,还请随我回宫,让宫内的俗物也沾沾玄门仙师的光彩。”

商悦棠道:“此行多有叨扰,还望道友包容。”

皇宫大殿内,九柱鼎立,当今天子喻明炊俗于龙椅之上,发型一丝不苟,穿戴甚为得体。但那华美的金色龙袍下,却是掩盖不住的消瘦。

三年前,父皇病重,迫不得已将玉玺传给他。外有蛮夷虎视眈眈,内有奸臣妄图篡权,年仅十五的小皇帝殚精竭虑,夜不能眠,随时神经紧绷,落下了神疲乏力的毛病。

今日正准备喝药,便接到侍卫的通知:有三位仙师――其中包括他的皇叔,来到了白鹭洲。

又是修士,唉。

他虽然是九五至尊,万人之上,但毕竟是肉体凡胎,乃是玄门中人最不愿交往的“凡人”。过去与修士交谈的经历都不太愉快,总是被那些人明里暗里地讽刺“俗气”,唯有历问夏,始终保持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风度。

喻明从行╈忑,这天下宫近来声势浩大,他那位皇叔,会不会也是用鼻子看人的修士?

大殿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踏入殿内,喻明疵Φ溃骸肮师,到朕身边来!”

历问夏对他笑了笑,摇摇头,引着三人走了进来。

随着一片胜雪白衣出现,喻明戳成系谋砬椋也由不安转成了惊艳。他原本以为国师已经够超脱凡俗,不料世间上还有更加仙气飘飘的人。

他见过世上太多的美人,可她们的美丽,都脱离不了红尘,但这位仙师,却是美得让人疏离,让人心惊。

历问夏无奈道:“陛下,回神了。”

喻明粗吾:“恩。”

历问夏为喻明匆灰唤樯苋人,说到喻景宁时,喻明瓷窬质地摩挲着龙椅上的花纹,甚为尴尬。

喻景宁也有些别扭。血缘上,他是喻明吹幕适澹可实际上,他六岁就被送往赤云城,别说是喻明矗就是喻明吹母富省⑺的兄长,都记不清脸了。

再尴尬也得说话,喻景宁道:“在下接到书信,说是皇兄病危,不知他近日如何?”

谈及父亲,喻明从切拟玮绲溃骸氨惹靶┨煲好些了。但父皇这病时大时小,时有时无,始终无法根治。皇叔若有时间,还是多去陪陪父皇吧。父皇他经常提起小时候和皇叔在一起的日子,说是轻松又快意的时光,必定是很思念皇叔的。”

喻景宁叹道:“自然。”他与皇兄乃一母所生,关系亲密。他离家时太小,记忆都模糊不清,可那时皇兄已经能够记事,这些年,想必是将他放在心上。

叔侄寒暄后,历问夏将水龙之事禀告给喻明矗喻明刺罢,道:“多谢诸位降服了这水龙,不然还不知道白鹭洲又会损失几条珍贵人命。”

商悦棠道:“此事还要多亏芙蕖坊的东方意与段宁雪两位道友相助。”

喻明闯僖桑骸岸文雪……朕记得她是国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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