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美人相公 - 棠月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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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夏桑轻轻敲了一下房门:“公子,你起了吗?”

房门豁然被打开,夏桑探着头好奇的往里看了看被苏逍揪着前襟直接拎了出去:“何事?”

“雁月随附给你的密信。”

苏逍展开,寥寥数语:“吾姐痴等十年,望君珍之惜之。雁月安,勿念,盼归。漱毓。”

夏桑倚着廊下木柱摆弄着一截暗香疏影扬眉笑道:“公子,暗香疏影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移栽到清隐寺的,你给我什么奖励?”

苏逍道:“嗯?”

他用花枝扫了扫下巴:“你与夫人都鸳鸯合衾了,佛门清净地,没想到公子有朝一日也会如此不顾礼法。”

“休得胡言。”苏逍淡淡瞥了他一眼,“金陵别苑,老梅树下埋了几坛秋露白。”

“谢谢公子。”夏桑眉开眼笑,“等以后我也要娶一个像夫人这般的绝代佳人做娘子,要温柔听话,乖巧可人,不过一定不要是剑阁中人,她们太古板无趣了。”

苏逍哑然失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紧闭的房门吱啦一声被打开了,扶疏满头乌发垂至脚踝,穿着白色亵衣随意披了一件披风赤着脚惊魂未定的望向他:“臣之?”

夏桑欲盖弥彰的用手掌遮了遮眼睛识趣的消失,苏逍皱眉道:“地上寒凉,怎么不穿鞋便出来了?”

扶疏怔怔然瞧了他好大一会凤眸微眯道:“我以为我又做梦了。”

回房之后扶疏稍作梳洗,素色衣裙之外罩了一件银红纱衣,寥寥几笔水墨勾勒出一株风骨甚佳的墨梅,乌发垂于脑后,挽了一个单髻斜簪一根红玉梅花钗,她没有做梦,他真的回来了,她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几日也好,安安静静只有他和她。

苏逍手执汤勺正在盛米粥:“先吃饭吧。”

她坐在他旁边用手指拨弄着他手上的琦玉佛珠道:“这是不是我送给你的那串?”

寺内素斋格外清淡,苏逍往她面前的小碟中夹了几筷黄瓜丝轻笑道:“你记起来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用白瓷勺舀了一勺米粥,一语成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成为和尚,谁又能想到他从不离身的琦玉佛珠会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不知道那些不远千里来听他讲经说法的信徒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清隐寺的佛祖果然灵验,一会你陪我去还愿。”

苏逍喝了小半碗粥便放下了瓷勺:“好。”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勉强又吃了一个素包,扶疏端过他面前的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他张口正欲说什么,她淡淡道:“不许拒绝,你不吃我也不吃。”

他张口配合着她一口一口吃着碗内的粥,扶疏舀了最后一口粥放入自己口中含糊不清道:“怎么吃得比我还少?你太瘦了。”

待小沙弥撤走早膳,他监督着她喝完药,端着一盘梅干递到她面前,她捻了几颗丢入口中,随意挑了几颗喂给苏逍道:“记得以前我生病不爱喝药,你和哥哥总喜欢拿娘亲亲手做的梅干做要挟,上次你给我做得梅干我还没有吃完。”

话刚说出口,一丝异样的感觉盈满心头,梅干、翡翠虾饺、胭脂水粉,他当真言而有信都学会了,其实以前她不过当成了一句玩笑话。

几案上的茉莉花残败了几朵,火炉里的银炭噼啪作响,一时气氛无端有丝压抑,扶疏伸手去拿茶壶倒水,刚刚拎起手臂便支撑不住颤抖的厉害:“你是不是一直在强行帮我续命?我身体是不是很糟糕?”

他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茶,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漱儿,清音功法实为负累,祸福相依,现在废了并非坏事,你现在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来日方长,有我在你身边好好调理便是。”

她歪在他的肩膀上扯过他宽大的衣袖嗅了嗅,淡淡的檀香夹杂着白梅暗香很是好闻,苏逍掩在衣袖中的手牵着她的右手按了按她的指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来之不易的重逢,对于十一年间的很多事情二人都默契的选择闭口不提,她贪恋现在的平静温暖:“暗香盈袖?不知晚来可常有佳人在侧红袖添香?”

苏逍对于她不明所以的质问颇为欣喜,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大抵以后就会有了。”

他没有佳人在侧红袖添香她不知道,她身边的美人可从来都不少,扶疏垂下眼睫道:“我们什么时候去金陵?玲珑i一事不可多做耽搁。”

苏逍略一沉吟:“我查访了这几年魏国的卷宗,九十五桩无头悬案与雁月百花案相仿,案发地点组成的五行八卦阵法是坤离阵法的变数。

离火珠现世玲珑i异动方知其下落,凌彻也是近日才接手魔音谷在魏国的事务,此事非魔音谷所为但定然与魔音谷有所牵系,更为棘手。”

扶疏蹙了蹙眉:“各股势力齐聚金陵,怪道又把魏国朝堂牵涉其中混淆视听,当务之急应从巳毒门灭门一事查起,你在等一个时机?”

苏逍颔首道:“杂则乱,越乱越好,且静观其变。”

扶疏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习惯性的去掺和这些阴谋杀戮,魏国与她并无关系,她差不多也算脱离了剑阁,她一弱女子为什么还要去劳心劳力操心这些事情?

她揉了揉额心随口道:“以后我就在家相夫教子,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了。”

苏逍反问:“相夫教子?”

她刚刚乱七八糟都说了什么?想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生之年还能有人让她说出相夫教子这四个字,扶疏支吾道:“你听错了。”

过午之后夏桑赶着马车徐徐往金陵方向而行,他手中晃悠着一枝木槿不时伸到踏雪鼻下逗弄它,惹得它极为焦躁不安一口吞下整朵木槿只剩了一片孤零零的叶子。

夏桑笑道:“脾气还挺大。”

扶疏不由想起温清等人,相仿的年龄夏桑的性情更为讨喜,年轻人就应该活蹦乱跳随心所欲做些不守礼法的荒唐事,都遵守剑阁门规岂不是各个都成了小古板:“你把夏桑教的同你以前一模一样。”

夏桑撩开车帘讶异的问道:“公子以前竟和我一样?”

“整日哪里热闹便往哪里去。”

夏桑不假思索道:“京中最热闹的非秦楼楚馆莫属了。”

扶疏不以为意道:“对啊,他可没少跑去喝花酒。”

苏逍剥着核桃笑笑:“你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侧首扬眉学着他的语气道:“我怎么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夏桑,你说借由公务之故去喝花酒是不是不可信?”

夏桑干咳一声忙专心赶车不再言语,扶疏伸手去拿瓷盘中剥好的核桃,玉兰银镯与瓷盘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她若有所思抬起在苏逍面前摇了摇:“我也一直戴着呢,”

他勾唇浅笑,目光灼灼:“我知夫人一直把我放在心上。”

他芝兰玉树,卓然出尘,那样的笑容明朗耀眼不由让她神思略微有些恍惚,苏逍手持折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恍然回神用手揉着额头直嚷痛,她现在也算得上是为美色所惑。

扶疏眼疾手快从他手中抽走那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来的折扇,青檀扇柄,扇面之上寥寥几笔画着一个醉卧芍药丛中风情万种的美人,上书一行提诗:“罗衫初解小蛮腰,轻拢鬓丝碎步摇。单枕不解灯灰意,双臂轻舞抚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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