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 醉卧美人膝 - 夜罹沉迷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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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

此时,大内东宫,太子寝殿。

“什么!你说国师被东邪教给抓走了!当真?”身著织锦常服的年轻太子忙不迭放下手中的金盏,又将满室歌舞伎驱了下去,“此话当真?”

“启禀太子,千真万确。”跪在地上的小厮喘着气,著的市井小民之服,言语却分寸有礼,“奴才瞧得仔细,也听得分明,那玉乾坤身怀邪功,国师才刚出手,就被他制住了咽喉,密卫来不及救人,他便御轻功消失了。”

景熹狐疑道:“照你所说,玉乾坤武艺这般高强,就没有发现你?”

“启禀太子,那玉乾坤似乎是赶时间,说什么一刻钟……”小厮道。

景熹忽然笑了,重新躺回逍遥靠上,将门口的带刀侍卫招了进来,吩咐其去将太子少傅请来,又对小厮道,“这事你做得很好,一会儿去领赏,下去吧。”

“是。”

灯火通明的大殿上,仅剩两人。

“你怎么看呢?”

伫立在旁的少监景程迟疑片刻,才缓缓开声道:“玉乾坤抓走柳圣东,无非是想以此作为谈判筹码。自古来,朝廷与江湖互不干涉,圣上与昆山派,也算坏了这个先例,莫说东邪教,即便是江湖其它小门小派,也会心存不甘。”

景熹哪还有方才半分焦急之态,冷冷道,“性命攸关的大事,父皇只要费一些兵卒就可以继续吊命,也是人之常情。江湖人向来爱说一套做一套,豪言壮语听听就好。任他道义规矩,不还是人吗?”

如今柳圣东被抓走了,昆山派势必会另派高人进宫。

景熹又道:“我那父皇看着虚弱,实则硬朗得很,估计明年这个时候,他都还好好坐着他的龙椅,本宫……一点也不急……”

“五皇子近日来频频入宫,似乎很讨陛下欢心,皇后(五皇子生母)最近圣宠颇盛。”景程将自广袖中拿出一份折子,“这是上月陛下在后宫留宿记录。”

景熹只淡淡扫了一眼,“自懂事以来,我这东宫之位就没踏踏实实坐稳过,你说,我母后怎么就去得那么早呢?我那五弟如何就讨得父皇如此喜爱?为何三弟就这样放任不管?嗯?”

景程料不到景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塞,“殿下……”

景熹瞥了他一眼,旋即笑了笑,“行了,不会安慰人,就别勉强自己了,你这模样,我见了,都要心疼了。”

景程立即跪倒在地:“奴才该死。”

景熹懒懒起身,垂眸看他,忽然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低声道:“多好的年华……

可惜了……”

被强制抬头的俊美仁糖崆徙厣纤眼,白皙的下巴有些发红,显然是面前人力道重了。

景熹打量片刻,却并不打算松手,“看着怎么也和奴才搭不上边,认错的语气也是毫无诚意……怎么,不敢看我?刚才不还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吗?”

“奴才……不敢……”

“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敢不看我?嗯?”景熹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尾音上挑,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和质问,“还是说,你对本宫赐给你的姓不满意?”

景程依旧闭着眼,嗓音干哑:“……都不敢。”

恰时殿门外传来尴尬的咳嗽声,景熹扭头一看,原来是太子太傅来了,脸上顿时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放开了跟前的年轻仁蹋站起身来,躬身道:“老师来了。”

景程低着头,缓缓自地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要退出去。

“慢着,”景熹并未回头看他,声音却透着不悦,“本宫说过叫你出去吗?”

李少傅又咳了一声,“太子如果还有其他要事,那老夫……”

“不,学生并无其它要事,”景熹拉着李少傅进内室,又吩咐宫婢沏了茶水,这才言归正传,“深夜将老师叫来,也是挂念父皇龙体,本宫听说,国师被掳了。”

少傅:“老夫也才听到消息,宫里禁军已经开始调动了。”

景熹端起茶,叹了口气,“要我说说,这国师没了,再请一个就是了,这大半夜的,犯得着搅得满城风雨,本宫曲儿都还没听完……依老师看,本宫该如何做?”

少傅道沉思片刻,才道:“五皇子此时估计已经赶往仁寿殿探望陛下了,太子是否前去?”

景熹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悲戚,“自父皇病重后,这政事本宫是半点也不敢沾,更别提去看望父皇了,就算有五弟那心,本宫也怕被人后嚼舌根啊……”

少傅道:“太子贵为皇储,理当避嫌……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不主动请缨围剿东邪教,一来可以行动堵悠悠之口,二则可以向陛下尽一份孝心。”

景熹一听,恍然大悟,连声称好,“如此甚好!”

两人又谈了一些琐事,景熹才将少傅送走,但见景程犹跪在殿外,便徐徐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来,淡淡道,“本宫觉着,自己倒与那玉乾坤有几分相似,即便身居高位,也不为人喜,偌大一个东宫,蛰伏了数不清的他宫细作,皆盼着本宫出纰漏。”

“方才我那老师说,本宫若是不便去探望父皇,可以出宫与舅舅讨伐玉乾坤……以示孝心,你说,这法子妙不妙?”

“……殿下,此举不妥。”

“为何?”

“现今形势复杂,将军又把持兵符,免不得有心人利用,伪造对殿下不利的谣言……”

景熹忽然笑了起来,“……三弟将你送到这里,竟也舍得?你说这话,也是他授意你的?”

景程闻言,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微微皱眉,“奴才不懂殿下的话。”

“你就别装了……”景熹忽然靠近他。

景程见状,立即朝后退,却被景熹快手快脚制住,语气凉凉,“怎么,被点破了,心虚了?”

景程紧抿双唇,不答。

“会喝酒吗?”

“……”

“如何?”景熹说完,顺起酒壶直接灌了一大口。

景程尚未反应过来景熹这句话是何意思,倏然腰间一紧,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香味醇厚的烈酒就这么渡了过来,撬开了红唇贝齿,没有丝毫温柔和缱绻可言,反而带着铺天盖地的侵略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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