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做梦

御剑飞行还是效率高，片刻后他们便到了湖边。

伏月收起凤辞，扶住面色苍白的袁乐，防止他跌倒。

“这玩意儿太费灵力了。”袁乐把法器还给伏月，往嘴里塞了一把恢复灵力的丹药。

夏星落地后，还没站稳就往湖边跑去，长乐郡主也跟了上去。

湖边的青草很是旺盛，仿佛一张柔软的毯子。

巧娘子与路遇躺在上面，如果不是他们周身的刺目的血迹，一定会觉得他们只是睡着了而已。

“娘——”夏星走到他们身旁，放缓了脚步。

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太大，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东西？”袁乐一把揪起树灵的耳朵，“长得怪模怪样的，好像一个小精怪。”

“你轻点。”伏月把树灵从他手中解救下来。

“路遇！”长乐郡主蹲下身去，注视着这张自己深爱的脸。

“你怎么会死呢，是谁杀了你？”长乐郡主泣不成声。

“这不是很明显吗，人家夫妻俩殉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袁乐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胡说些什么，他是我的郡马，死也要死在我身边。”长乐费力地抱起路遇，想把他带走。

“别碰我爹。”夏星把长乐郡主拉到一旁。

“你爹？你是什么人？”长乐郡主看了看地上的巧娘子，又仔细盯着夏星，“那天你到郡主府的时候，不曾抬头，我也没有注意。仔细看来，你是和路遇长得有几分相像……”

夏星咬牙：“什么路遇，他叫夏濂，他爱的一直是我娘，你就别做梦了！都是你，使出一些下作手段，害得我爹娘夫妻分离，现在他们两个死后也可以长相厮守，再也不会被你拆散了。”

“我明白了……”长乐郡主仰天大笑，“什么宗门叛逃弟子，都是信口雌黄！你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先把郡马从我身边夺走。你们做梦！”

“聒噪。”树灵在伏月手里气的上蹿下跳，弹出一道绿光，砸在长乐郡主身上，她晕了过去。

伏月把树灵捧到眼前：“小家伙，你到底是个什么，该不会把她杀了吧？”

树灵抱着双臂，冷哼一声：“我是南元城的树灵。才不会杀这个女人呢，脏了我的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树灵把它陪在巧娘子这么多年亲眼目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伏月与袁乐唏嘘不已。

事已至此，巧娘子与夏濂以这种形式重逢，长乐郡主再也不能拆散他们了。

“爹娘，我带你们回家。”夏星看着两个人的尸体，既沉浸在总是失去父母的悲伤，又替他们解脱感到庆幸。

“长乐郡主怎么办？”伏月瞟了一眼昏倒在旁边的人。

树灵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道：“还管她做什么，死就死了……她抢走别人的丈夫，狗是个什么好东西，和夏濂一样，一对狗男女！”

“她对郡马下了蛊，郡马不是故意变心的。”伏月解释道，“小树灵，你是树木精华化成，应该是至纯至净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树灵反驳道：“我扎根的地方，每天听那些街坊邻居互相谩骂，听到的都是这些东西。好不容易看到巧娘子夫妻有点与众不同，他们相敬如宾，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结果就换来这么个下场。”

“等等……你说夏濂被下了蛊？”树灵错愕地问道。

“对，长乐郡主亲口所说。”伏月道，“郡马失忆了，所以才忘却前尘，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

树灵还是不敢置信，它是精怪，所思所想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对于未知的领域，自然体会不到人类的情感。

“巧娘子说，把他们两个都烧成一捧灰，洒在我的本体下。”树灵回忆道，“你们是修士，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

夏星过得浑浑噩噩的，后面的事情都是伏月与袁乐在处理。

他们把长乐郡主送回郡主府，给她下了禁言术，尽管她满腔苦楚，却无人可以倾诉。

皇后派人找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只有桌子上放着一颗丹药，上面压着一张纸条，龙飞凤舞地写着：

倾城之姿，乃过眼云烟；以色侍君，非长久之计。

皇后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半晌才笑出声来：“以色侍君，终不能长久……哈哈哈，道长，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苦衷。”

她见到长乐郡主的时候，试图问清楚她的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长乐郡主疯疯癫癫地，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东西。

皇上下令召见长乐郡主的时候，看到她双目呆滞，显然很是扫兴。

他离开的时候，嘴里说了一句：“和她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了。”

“皇后，好好护住你的嗓子。”似乎是提醒，又似乎是警告。

皇后抱着长乐郡主，口中喃喃道：“你我姐妹都是苦命人。”

她与长乐郡主能够得到圣上的眷宠，无非是因为她们长相与曾经的杨妃相似罢了。

长乐的眼睛更像，而她的整体气质与嗓音则重合的更多。

为了更像杨妃，她甚至四处搜罗见过杨妃的消息，努力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