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
“殷先生,请您自重!”白曜一字一顿说道。
想必是昨夜伴舞的缘故,但那根本就不是出自自愿,在第二首舞曲开始时他的匆匆离去已经算是表明了不想跟他有半点牵扯的态度,殷是个聪明人岂会不明白。可今天他非要来招惹他,工作的事好说,要是为了满足他那种特殊的嗜好,对不起,他白曜历来就不是个说话好听的。
不过总裁先生能不能自重白曜下一刻倒不那么在乎了,因为他此时更担心的是他说的话是不是太过了,一向高高在上习惯了柔情蜜语众星捧月的总裁先生怕是一时被震住了,不知怎得,他的手渐渐放开了他,无言凝睇了他好一会儿呼吸才恢复如常,“听说,你英文不太好,有空就来我办公室,我可以教你。”
殷说这话时并没有看他,白曜甚至有一种他不敢看他的错觉,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并来不及捕捉,因为总裁先生已经踱步走远了。
“呃……不用不用……”白曜喊道,他疯了才会去吧。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殷侧目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转角处,留下一脸茫然的白曜。
第118层,总裁一出电梯秘书就迎了上去,“殷先生,老会长来过电话,说等您回来要……哎?这是什么?”
“头发。”殷小心地放到昔茜手中,“这两个夹链带中分别是两个人的头发,我需要尽快知道这两人的DNA比对结果,你现在立即送去检验,记住,中途不要转手他人,这很重要。”
昔茜郑重地将两个袋子收好,“可是,老会长的电话……”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快去,其他的不用管。”
“好的,殷先生,我现在就去。”
昔茜一走,在旁边等候的总裁助理小朱忙恭谨地递上文件,“殷先生,最新的华尔街日报,商业周刊已经放到书架上了,这是这次对丹麦科朗公司综合证券收购要约的所需金额和风险评估报告,以及燕尾榫国际珠宝商业的年度营收,请您过目。”
总裁飞快又仔细地一页一页地看过,看样子并没有什么问题,小朱连忙递上殷惯用的钢笔。
签过字后殷有些不悦,“燕尾榫珠宝美国的营收呢?”
“这个……正想跟您报告,美国的婀什澜演艺公司最近遇到了些麻烦,急需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肖恩先生想先借用燕尾榫珠宝商业的资金……是以燕尾榫这边的营收怕是要受影响,他们不知道是否……”
“肖恩,年纪越大越糊涂了,出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谁给他的胆子去打燕尾榫珠宝的主意?”
“是他的儿子斯凌先生……他亲自去跟燕尾榫谈的,鉴于他和您的关系,燕尾榫珠宝那边特意打电话过来请示您,您看……”
斯凌……是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名字了......
殷把文件和笔扔给小朱,没好气地说:“就说我不同意,叫肖恩来帝国见我。”
平时总裁就极少笑,今天他脸上更是清楚地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可是偏偏又涉及到燕尾榫珠宝的问题,财团刚开始就是以燕尾榫珠宝发家的,那可是财团的根本,谁都动不得。小朱特别担心他这个池鱼会被殃及到,得了令就赶紧躲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打跨国电话了,“......哦对,您会说中文……真是抱歉,美国都半夜了还打扰您……对,这边才上午十点……嗯,他说要让您父亲……”
殷前脚进了办公室后脚手机就响了,一看是老爷子打来的就果断开了静音。远在帝都的另一头殷家的祖宅里,老程拿着电话看向坐在轮椅上满头银发的老人说,“会长,小少爷还是没接。”
这是在意料之中,老会长也没动怒,“算了,挂了吧。”外头冬日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四合院,他示意老程推他出去晒晒太阳,老程忙搁了电话给他搭了个毯子在腿上才慢慢推着。
“荒唐事是没完没了了,昨晚上把戚家的丫头气跑了不说,还跟个小伙子跳舞,闹得是满城风雨,老伙计,你说,我都这把岁数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曾孙子?”
这般唠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程轻松地笑了,“少年人嘛,不做出点出格的事都不好意思说他年轻过,您说是不是?”
老会长扑哧一笑,“听你这意思,早些年你没少做过?”
老程也不甘示弱,“哪儿能跟您比啊!”
望着晴朗的天空,似乎心中的阴霾也得到了净化,白曜收回目光,忙了一天送走了丹尼尔,此时太阳西斜,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丹尼尔怎么这么早就走了?”隔壁的同事F君敲了敲白曜的屏风,伸出半个脑袋问。
当然是以为他跟总裁有什么瓜葛不敢再为难他,自己给自己找了借口脱身走了,不过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谁知道。”
“哎,我看到新闻了,昨天我有事没去年会,你小子怎么勾搭上总裁了?”F君贼笑着。
“什么叫勾搭?你别乱扣帽子。”
F君不依不饶,“整个财团都在传呢,你和总裁是不是……”
“不是!”竟然都知道了,不对,肯定都知道了!白曜忽地觉得耳朵根发烧。
“还说不是,你脸红什么?”F君指着他的脸笑,周围听墙角的几个同事也凑了过来,“Milonga,给我们讲讲嘛,你和总裁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这话立刻引来一阵怪笑,白曜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紫,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上班时间不好好做事扯什么八卦,小心给你们记过!”周服一吼众人都吓得作鸟兽散了。记过可是要扣工资而且影响升职的,F君吓得忙坐下拿起鼠标一通忙活。
见白曜这边终于清静了,周服悄声跟他说:“今天早点下班吧,你的朋友在楼下等你。”
“我朋友?”难道是狄云?那家伙不会又被人追杀没地方住了吧?
“嗯,快下班吧。”
白曜一想到以前狄云满身是伤惨兮兮求收留的样子就心疼,关了电脑就冲了出去,电梯迟迟不下来,他也顾不得等了,直接走楼梯一路小跑到了大楼门外,慌慌张张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狄云,倒是发现门口多了好些个保安,难道狄云又是一身血衣让保安轰走了?
“狄云!狄云!”他喊了几声没人应,正要去附近找又突然听到一个磁性又冷漠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
“白曜!你要去哪儿?我等你很久了。”殷倚着车抄着手看了过来。
等了他很久……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你在等我?”
不是狄云?白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看来是虚惊一场。
“不然呢?”殷亲自拉开了车门,“上车。”
上车?
难道他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明了?白曜无奈地抬头望天。
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总裁大人又上了车在车里等的不耐烦了他才勉为其难地走到宾利窗边扣了两下。
玻璃降下,与殷的视线相撞便迅速地避开了,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殷先生,要是工作的事现在快下班了,不如明天上了班我再向您汇报。要是私事……抱歉,我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上您什么忙。您是个大忙人,我就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他转身就要走。
不过没走多远前路就被保安们一字排开围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讲道理,手就被人大力地拽住,连带着整个人也被踉跄着拖了回来。
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扔进宾利后排,扔他进来的那个带着墨镜的硬汉坐到了前排司机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