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新君继位一事终于敲定,琅忠猜慢忙起来,不着府里,常住在宫中。以她身份,这原本是逾矩之事,可当朝之中,读书人以她为首,与苏卷冰所领的武将隐隐成对峙的局面。她若不出,文官难安。
黎父也气过了,回过神来叮嘱她:“记住,牵着新君走上帝位的那个人,必须是你!”
既然如此,她只能暂时抛下身份,入宫去主持继位大事。
这日,她去看新君。新君近日在学习礼乐,小小的孩子,还不到五岁,学起东西来却是一板一眼,十分认真。她在窗畔下看着,并未进去。徐竟过来寻她,见她若有所思,也不打扰,同她一起站在窗畔下看。
琅只厣恚见是他,笑问:“怎么过来了?”
徐竟道:“大殿下今日启程离京,大人不去送送吗?”
琅忠⊥罚骸爸道他会一路安好,那就没有去见的必要了。”她其实很不喜欢离别,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可是没办法,从今日起,她必须得面临一次痛过一次的离别。可她想任性躲避一次,至少有一次是一次。
徐竟隐隐明白她的心境,安慰道,“大殿下也会明白大人的。”
琅忠恍就罢,努嘴让他看殿内。新君睁着惺忪的眼,跪坐在案前,捧着卷宗在喃喃背。殿内侍者都瞧得清楚,新君明明困得不行,可仍然坚持着,就是不让自己睡过去。
“新君小小年纪,毅力不错。”徐竟恭声称赞。
琅秩葱ψ乓⊥贰K之前偶尔听见从小伺候新君的嬷嬷对新君说,若是不在十日内背熟卷宗上的礼仪,就要挨板子吃。
大概是从小不受宠,生母又去了,不在身边,养得新君怯怯的,下人一句唬人的话也能叫他受惊。
琅痔钙鹫饧事,徐竟听得心惊,道:“竟有如此刁奴,胆敢不尊未来君王?”
“那嬷嬷自持是殿下身边人,有恃无恐罢了。”琅值共辉谝猓只是感叹,“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他大约还不能理解做帝王有什么意义。”
徐竟道:“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她道,“新君长大也要十余年,他能做一个好君王吗?”她知道今日的选择,全为私心,是为她与苏卷冰的私情。她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大人…”徐竟欲言又止。
琅挚此一眼,明白他的担心。她名头上虽为辅臣,但实是权臣,新君一旦亲政收权,她将首当其冲。史书之上多少顾命大臣,最后落得个家败人亡的下场。
她为权臣,到底该不该期望他长大呢?
“放心。”最后琅职参克,“我非枭雄,何所为,何不所为,我都知道,不会去触犯。而且看殿下今日,日后也未必会是寡情薄意之君。”况有苏卷冰在,她反而能自保安全。
她心中才想到苏卷冰,就听徐竟“哦”了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一事,但也似乎别有所指,告知她:“大人近日忙碌,坊间有些传闻,恐仍不知。”
她负手转身,下阶出殿,一边好奇问他:“何事?”
徐竟跟上她,“是与苏卷冰――苏大人相干的。”
琅忠汇叮步子暂停住,“是我与……他?”
徐竟称是,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来,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