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防患 - 一代雄豪 - 赤水三株树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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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防患

元棠有一脑袋问题,激动得后脚都要踩到前脚,然而只能下拜道:“末将参见殿下。”

封淙着内史官服,发束高冠,目含精光,对元棠微微一笑。

苏将军看着封淙道:“听闻袁参加在京中当过殿下的侍读。”

封淙道:“确实如此。”

苏将军笑道:“殿下远道而来,今晚府上设宴,还请殿下赏光。”

封淙说:“此事先不急,方才听说城外出现寓州来的流民,到底怎么回事?”

座中诸人都听了元棠派人来报,柳长史问:“寓州情况如何,可带了人回来?”

元棠说:“寓州义赤人起兵,我已将行主带回白虞。”

封淙说:“请上来。”

洪孙建一看堂内齐聚这么多人,一时有些发蒙,元棠忙说:“这位是郡国内史,这位是苏将军,请洪行主将方才与我说过的寓州情况如实向内史以及将军禀报。”

洪孙建停了停,才开始说起寓州义赤起兵经过,苏将军沉吟,问道:“你们离开寓州时,北晟已派兵到寓州?”

洪孙建说:“正是,狄人与义赤人已经打起来了,义赤人强征奴客,又勒令众家必须交出所有存粮,寓州境内今春粒种未下,民不聊生。”

苏将军历经沙场沧桑,眼角和眉头有几道深纹,此时他面色凝重,纹路变得更。他又问了洪孙建何日从寓州出发,何日走到何处度过长河,路上一些见闻,以及听到北晟狄人军队的动向等等,洪孙建一一答了,又问了许多,苏将军才让人带洪行主离去。

苏将军以眼神请示封淙,封淙却说:“我初来乍到,请苏将军安排。”

“末将便不多让了,”苏将军说,“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司马秦赫先道:“末将以为应尽快布置白虞城外防御,继续派人到城外各处巡视,再派探子到寓州边界侦查,以防寓州兵祸波及白虞,或北晟趁机挥兵向南。”

柳长史说:“将军觉得城外流民如何安置?”

苏将军说:“寓州离齐州不远,城中从今日开始严备武防,自然不能让流民都涌入城中,还是先安置在城外。”

柳言平皱了皱眉头,却未再说什么。

接下来苏将军又将城内外防御略作改动布置一番,元棠心思早飞了,左听一耳朵右听一耳朵,忍不住看着封淙,封淙朝他一笑。

苏将军还请封淙到处理公务的书房谈事,元棠跑到自己的录事堂处理几天积压的文书,快到中午,料想苏将军可能会留封淙用饭,元棠先把午饭三两口趴了,到将军书房外等。

还没等来封淙,却等来长史柳言平,柳长史带着文武吏数人,要到城外巡查流民情况,看到元棠,便将元棠抓壮丁,一起带到城外帮忙。

柳长史在城外选定了一块背风地设流民营,元棠调西高岗的士兵帮流民搭帐篷。

直到傍晚,大部分流民都迁入营地中。柳长史让人从仓库取米熬粥派发给,留下吏员登记人口造册,天黑才离开营地。

元棠和柳长史骑马回城,柳长史说:“袁参军曾为内史侍读,先前怎没听你提过?”

元棠也惦记封淙老半天了,听柳长史说起,笑答道:“承蒙太后娘娘赏识,只是给殿下做过几天伴读而已,不敢在大家面前夸辞。”

柳长史年纪轻轻,已经留了一部美须,迎风飘飘,他拈着胡须点了点头,似乎对元棠低调的做法挺赞同。

“言平未能早生于世,不曾得见文熙太子风范,如今观内史言行,当类先太子姿仪。”

元棠心想封淙和你们心中的文熙太子肯定不是一个类型的,不过夸他也没错。

回到府衙,元棠才想起晚上苏将军要招待封淙,回住处换了身衣服往将军府赶。

那边席面已开,仍同之前给元棠洗尘差不多,众位参军副将稍比元棠刚来时收敛些。酒足席散,白虞城还未准备内史府第,柳言平欲请封淙到柳家暂时住,封淙早看到元棠巴巴望着一双眼,婉拒柳长史好意,与元棠回府衙。

车上,元棠忍不住扑到封淙身上,高兴道:“你怎么来啦!”

两人砸在车壁“嘭”的一声,封淙笑看着他,说:“有长进,不仅结实了,劲儿也比从前大。”

元棠嘿嘿一笑,捶着封淙说:“把我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离京的,太后肯放你走么,怎么来了也不写信告诉我,你怎么变成齐郡国内史了……”

元棠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封淙却说:“先起来。”

元棠才发现自己骑到了封淙身上,微微退开,脸也有些发烫,封淙反手搭上他肩膀,将他拉近,说:“给你个惊喜。我也没料到朝廷传下的诏令比我行程慢一步。”

元棠说:“太后不是要给你封王么,怎么会让你到白虞?”

封淙淡淡地说:“我的条件她办不到,她自然不能再留我。”

元棠想起那天晚上封淙对太后说,要将文熙太子改封皇帝,太后没有答应,不知封淙所说的条件,是否就是这件事。

“那她不用你为王家……”

封淙随意说:“王麴已到辉州,太后和王尚书还在朝,王家门庭又不是一日两日之内就不济了。与其留我继续在京城给她添堵,不如将我放出来。”

元棠怀疑道:“你是不是早就想让太后烦了你把你撵出京城?”

封淙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元棠心想你还真不怕太后恼了“咔嚓”你。

封淙好似看穿他的想法,随意笑着说:“太后要留着我时刻提醒我叔父,这么多年她没管我,也没让别人杀我,就不会要我的命。”

元棠觉得太后或许对文熙太子也有愧疚,这些愧疚在她心中占多少分量不好说,但那天晚上她的确哭得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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