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
露营
风波暂时告一段落,流量又被其他新的事情接管,代禺知的私生活不再被反复提及,入围tena奖的新闻又被更新的新闻代替。
工作室最终选在了万青路中段的一栋写字楼里,距离杨洡单位仅有五百米。杨洡借调结束回到原单位,工作也比之前轻松了很多,两人的生活渐渐步入平淡。
周末的清晨,窗外是微风轻拂树叶,室内是紧紧依偎的她们...忽然有一束不讲理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杨洡脸上,轻轻晃动之后吵醒了熟睡的她。
杨洡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片刻之间重启大脑。代禺知的呼吸正打在她的锁骨处,规律而舒缓,她重新闭上眼,只是嘴角的弧度有点明显。
看了眼时间,杨洡慢慢将手挪到代禺知的头顶,随后轻揉两下,企图将对方叫醒;代禺知被揉得迷迷糊糊,只是一味的朝杨洡的怀里钻,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杨洡含着笑,上半身往后移开,同时擡手托住代禺知的脸,送上了今天的第一个吻;她吻过对方的眼睑、鼻尖、那颗小痣、再是脸颊,频繁的动作终于让代禺知睁开了眼。
微眯着眼,代禺知开口还带着明显的鼻音,“你干嘛~”
杨洡凑上去吻她的唇,连续三次后被代禺知无力的推开,她问:“几点了?”
“八点。”杨洡笑着答。
“能再睡半小时吗?”代禺知打着商量。
“不行。”杨洡抱住代禺知晃了两下,“露营的地方离市区有点远,再晚点过去就赶不上吃午饭了。”
又趁机亲了几次,杨洡哄着代禺知起床,“待会儿可以在车上睡,知知快起床啦。”
车程三小时,代禺知睡了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没办法,谁让杨洡昨天晚上不放过她呢...不然杨洡今天也不会喜提孤独开车的体验。
不过...杨洡似乎并不这么想,她觉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愿意孤独的开车。
这次露营的地方是一座不太高的山,但好在离城区足够远,周围环境非常漂亮;再加上山顶有一个汽车露营基地,也就是说,来这里露营的人不需要爬山,正符合代禺知的体力条件。
杨洡按照基地工作人员的指示,将车停在了提前预定的位置上,这时代禺知刚醒没多久,人还迷糊得很。
露营基地走的是轻奢休闲路线,确保每组顾客不会相互影响,私密性极高,所以很受情侣青睐;除了这一点外,杨洡选在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从很多来过的攻略中发现了一个宝藏地点,这座山的半山腰特别适合写生。
当然...适合写生这件事,也是从其他来这里写生过的艺术家那里听来的。
吃完午饭,简单休整了一会儿后,杨洡租来一台小电驴,载着代禺知和她的画板,往半山腰开去。
山里的风吹乱了代禺知的长发,她久违的感受到了肆意的味道,于是她大声的喊道:“洡洡!我好喜欢这里!”
杨洡从后视镜里看代禺知,笑容慢慢爬上脸颊,她也放声大喊:“知知,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代禺知的回应没有拖泥带水,她温柔而坚定。
这里没有钢筋水泥浇筑的建筑,也没有需要用心经营的社会关系,有的只是两个互相依偎的爱人、和她们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攻略里说的写生好去处其实就是半山腰的一块空地,这里视野绝佳,看到的风景确实跟山顶很不一样。两人来时正好遇见对面山脚下的炊烟袅袅,近处是野鸭子的叫声,山间小溪偶尔还有小鱼跃出。
久居城市的人,总会被某一个场景所打动;人们向往山野,实际上是向往内心的宁静。
代禺知随便找了个地方架起画架,她好久没出来写生,似乎又多了些灵感,她把不远处的杨洡也框进她的“取景器”。
杨洡见代禺知开始画画,为了不打扰到对方,于是她往远处走了走;半山腰没有安装信号增强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也不想玩手机,所以她在周围到处逛了逛,时不时蹲下身观察脚下的植物。
遇见不认识的花草,杨洡会摸出手机拍照识图,她边走边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得有些远了。
继续往前走,杨洡发现小平台的切口处有一棵草长得有些眼熟,可位置有些远她弯腰都够不到,实在好奇,所以她拿出手机调好焦距拍了一张,识图结果出来之后,她迅速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巾垫在地上。
没别的...杨洡准备跪在地上伸手过去拿,为了不把自己的裤子弄脏,纸巾是她作为处女座最后的倔强。
代禺知从画布中擡起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杨洡现在的位置远到她都看不清脸,但能看见的是杨洡此时此刻正在做一个危险动作。
杨洡正跪趴在地上,奋力伸手不知道在拿什么东西,身体偶尔的摇晃看起来让人感到不安。
代禺知屏住呼吸不敢叫人,她怕她突然的喊叫让杨洡在惊慌之下动作错位,所以她揪着心缓缓起身,慢慢朝杨洡的位置挪,尽量减小自己的动静,以免影响到对方。
就在代禺知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的时候,杨洡整个人的重心往后面走,手掌撑地站了起来。确认杨洡安全之后代禺知才出声叫她:“杨洡!”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杨洡突然听见代禺知叫她,语气听起来还有点怪怪的,她连忙转身,发现代禺知正朝着自己走来,她笑着问道:“知知你怎么过来了?是画完了吗?”
“我看你似乎准备跳崖,过来看看能不能劝你一下。”代禺知看杨洡还在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担心我啊?”杨洡拍拍手往代禺知那边走了两步,她解释道:“你放心吧,我有数。”
说完后杨洡立刻举起自己手里的东西,自豪地展示在代禺知面前,“你看我发现什么了!人参!”代禺知没搭话,杨洡继续说道:“这山里的资源居然这么丰富,连人参都随地可见,太厉害了!”
代禺知没好气地说:“为了捡个人参差点把自己的人生搭进去,杨洡,真有你的!”说完后转身就走,留下杨洡一人在原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代禺知又回到画架前画画去了,杨洡往里面走了点,没再去危险的地方,也没回去打扰代禺知,她就在附近转悠着,时不时弯腰捡点东西。
看时间差不多了,杨洡慢慢挪到代禺知旁边,从小电驴上搬了个小凳子过来挨着代禺知坐着。又过了半个小时,代禺知放下手里的笔,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杨洡来了精神,她眼角含笑指着代禺知的画。
“知知,你画里有我!”杨洡拉了拉代禺知的手腕,“我有东西要送你!”
代禺知转头看着对方,杨洡在代禺知的注视下,从被衣服盖住的地方拿出一束花,是她刚刚在附近摘的野花,好多她都叫不出名字。
“花花,花花。”杨洡指着花,接着又指了一下自己,“我把自己送给你。”
见代禺知脸上染了些笑意,杨洡继续介绍道:“最中间是人参,把花花的人生一起送给你。”
从杨洡手里接过她的花和人参,代禺知指了指自己的画,又看着手里的花,她说:“画画、花花,你好像真的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
“代禺知!”
“嗯?”
“你好甜啊~”杨洡把人揽过来,“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