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福晋病逝

O燕身穿白衣，褪去首饰，旗头只作一朵白花，一步一步面无表情的步入灵堂。书斗大的奠字，下方放置着牌位，左右两边高挂挽联，一口上好棺木放置在灵堂内，棺木前燃烧着火盆，O燕走到火盆前缓缓跪下，竹雅与青巧递上纸钱，O燕看一眼抬手接过扔向火盆中，O燕看着熊熊火焰将纸钱瞬间吞没，这时十二爷惨白着一张脸入内，走到O燕身边接过竹雅手中的纸钱，O燕侧看一眼未语，二人一个递一个扔，就这样讲将一筐纸钱全部燃尽。O燕抬起头看着棺木，青巧伸出手将O燕扶起，竹雅则是微微扶着十二爷。

O燕看着前面的牌位，开口念道“先室富察氏闺名O怡生西之莲位。”十二爷侧目看着O燕，O燕笑一声“一个人的一生，最后只剩下这冷冰冰牌位供人回忆。”

“O燕，我知道你心情难受，但我们已经不在是孩童，经历过诸多生死，既然如此便要学得坚强些。”十二爷一眼不眨的看着O燕道。

O燕低下头看着火盆“任何人的坚强都是假象。若是连悲伤连一丝软弱都没有，你这个人还是你自己吗？”十二爷叹口气，他不可否认O燕的话，转过头看着O怡的牌位，仿佛间他想起第一次见到O怡时的场景，月光下站着的少女，胆怯却又坚决，如今已成泡影。

十二爷回忆时O燕已经步到棺木前，看着棺木中死气沉沉的O怡，她没有一丝的害怕，因为棺木内躺着是她的至亲，O燕伸出手想要碰碰O怡却又怕将她惊醒，只好收回手看着O怡。O怡身上的衣裳是O燕最后帮其穿上的，佟佳氏则是为O怡梳头盘发。

O怡穿着一身蓝紫色的旗服端坐在梳妆台前，只是如今的她已经不能自己支撑身躯，O燕在旁半抱着她，好让佟佳氏为其盘头。O怡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看的特别认真，O燕忍不住问道“姐姐，你在看什么？”

“我想在仔细看看我的容貌，我怕我下辈子就忘了自己。”O怡认真的望着，一旁的O燕与佟佳氏都忍不住哽咽，O怡却充耳不闻，忽然想起什么，急匆匆的说道“我这脸太白了些，不好看，静兰你快去拿些脂粉！”静兰含泪的点点头将脂粉递上前，O怡此刻已经没有力气抖着手的要去接，好不容易拿到手却打不开盖子，O燕擦擦眼角的泪水上前帮O怡打开盖子。

“姐姐，还是我帮姐姐上妆吧。”O怡迟钝的转过头点头，O燕笑一声从O怡手中拿起脂粉，认真的帮O怡一点一点的上妆，佟佳氏也忍住泪水为O怡盘好头发。

最后一笔画完，O燕收起脂粉等，让O怡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瘦弱却让人看起来有了些生气，O燕抿抿嘴看了看首饰盒打算为O怡装饰，这时十二爷走过来对着O燕与佟佳氏道“让我来吧。”O燕看一眼十二爷点点头，O怡却是有些难受的泪眼朦胧。

十二爷拿着珠花在O怡头上比划，看到O怡含泪的眼眶，十二爷低下头手扶着O怡的肩膀，凑到O怡的身旁柔声道“怡儿，今日便让为夫为你簪花，莫要嫌弃夫君弄的难看。”

O怡抬手擦擦泪水轻轻摇着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与十二爷用尽力气道“爷，怎么弄、都好看。”O燕还在旁扶着却侧过头大口的吸气，希望这泪水可以止住，这心中的酸涩可以不再蔓延。

“是我的夫人太漂亮。”说罢便起身将手中的珠花轻轻插在O怡的旗头。

等一切都穿戴完毕，十二爷抱起O怡走到床榻前，O怡虚弱的靠在十二爷怀中，却很是开心的说道“爷，真好。”

“以后会更好的。”十二爷低头回道，O怡满足一笑。

十二爷轻轻将O怡放下，O怡靠在软垫上，头上沉重的头饰有些压迫，O燕上前扶着O怡的，让O怡靠在自己身上，这样可以舒服些，O怡低声道“今日真好，爷、阿玛、额娘、哥哥、燕儿都陪在我的身边，真好。”

O燕抬着头的看着窗外，如今大雪纷飞仿佛要彰显着什么，O燕低下头轻轻拍着O怡，佟佳氏上前拉着O怡的手，O怡对其一笑，对着佟佳氏絮叨着一些话，佟佳氏如今已经是半百之人，苍白的发丝如何掩盖都掩盖不住，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十二爷已经出去，听闻管家已经筹备好身后事，十二爷出去在去瞧瞧，顺便让马齐等人同O怡在叙叙旧，这也许是最后一次。

等到一圈下来，O怡的精神已经涣散，却一直强撑着自己，O怡实在是撑不住时，O怡靠在O燕的怀中弱声道“我想在看看爷，在看看他。”管事立刻去叫十二爷入内，十二爷不是不想进去，只是不想见到O怡弥留的样子，又想留着富察氏一家人好好的同O怡说话。

O怡看着管家去请十二爷，抬手拉住O燕对她道“你要记住我之前说的话，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不要在同爷计较。”

O燕看着O怡道“我知道了。”O怡笑着微微点头，十二爷也踏入屋内，佟佳氏起身将位子让给十二爷，十二爷上前抱着O怡坐在床榻前，O燕想着既然十二爷在便打算起身，O怡却拉住O燕的手不然她离开，O燕只好依旧站着让O怡拉着自己的手。O怡笑一下同十二爷说着最后的话，不过一会便越来越小...

O燕轻轻一叹，从回忆中走出，在看一眼O怡便提步走到十二爷面前，十二爷看着O燕，O燕抬起手抱住十二爷，十二爷微微一愣，已经很久O燕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近自己了。

“辛苦十二爷这么久以来对姐姐的照料，姐姐她其实什么错都没有，任何人都没有错。我们都很自私，将一切都强加在别人身上。当初本就是姐姐要赐给你，是我想要得到你而耍手段。这些事我本不想在提，可若不在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今日是最后，你、我以及姐姐都在时候。”O燕一直抱着十二爷没有松开，十二爷却心情复杂的看着前面O怡的牌位以及合上双眸的她。

“我今日抱住十二爷，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安慰一下，我的姐夫我的亲人。”O燕深吸一口气“胤，往后我们的约定便作罢，姐姐已不再，你不必在守着。我与姐姐都希望十二爷子孙满堂，无关乎姐姐，他们也是我的侄儿侄女。”

此刻十二爷才抬手轻轻回抱住O燕，O燕微微一抖没有多说什么，十二爷双手微微用力，开口道“我明白，我也说过，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你。”

“姐姐她不想十二爷无嗣，她不愿成为千古罪人。”O燕哽咽的说着。

“我知道，可我也放不下你，你对我只是亲情，可我对你却不是。”O燕一听松开抱着十二爷的手想要挣脱出，十二爷却抓紧抱着O燕的手臂，在O燕耳边道“让我在抱一会，我知道当着O怡的面这么说不好，可是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O燕停下挣扎，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