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动容

“我泪流满面看向她，她朝我温柔一笑后说：‘阿祉，照顾好知知，还有自己。’就这样她生下孩子后便彻底离开了我们。”

“知知被生下的那一刻，北秦的上空出现了上千只凤凰盘旋，它们在空中翱翔，身姿灵动，它们同时展开翅膀，它们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形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随后，凤凰的鸣叫声清脆悠扬，如同仙乐一般，回荡在天际，给人以宁静和祥和的感觉。”

“千凰现，国昌盛，民安乐。”

“随后宋帝便赐知知‘千’字，取名宋千知。”

“可是……”

云祉说着说着忽然也抽噎了起来，那双灵动的眼中，有泪涌现。

“在知知出生的第十日，她便不见了，是我把她弄丢了，我对不起岁岁。我对不起知知。”

云祉埋头哭泣，宋岁瑶似也有些被感染，鼻子有些酸，眼眶也微红。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云祉，只能微微上前抱住她，用手轻轻一下一下的拍着她。

云姨，原谅她现在不能说。

云祉缓了半晌，才察觉自己失态了。

她擦干眼泪：“抱歉，我失态了。”

“云姨，没事。云姨，瑶光殿在哪，我可以去看看吗？”

云祉疑惑：“为什么突然想去看？”

“他们都说我长得像瑾祯皇后，而且听你聊了她这么久，挺好奇她的住所。”

云祉叹了口气：“瑶光殿自岁岁去了后，大门便闭上了。陛下下令，除了我，谁也不得踏入瑶光殿扰皇后安宁。”

“你若有兴致，咱们便去去吧。岁岁若是知道你这么像她，肯定会大吃一惊。”

——

瑶光殿。

此殿比她的长乐殿和云祉的瑶华殿都要恢宏许多，看来她那父皇真的很宠爱她的母后，只是这宠爱招来了横祸，可能还是让她的生命结束的缘由之一。

宋岁瑶进了瑶光殿，殿里种着各种花花草草，都打理的特别好。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棵巨大的凤凰树，凤凰树上的凤凰花已经盛开，凤凰花的形状优雅，如同凤凰的羽毛，羽翼丰满，颜色鲜艳，如火如荼，花团锦簇，形成一片片的红色花海。

那凤凰树上，挂着一条红色的带子，那红带上黑色的墨晕染。

云祉见宋岁瑶一直盯着那条红带看，他伸手抚了抚那红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还是当年，岁岁给知知亲手写下的祝愿。”

“知知一生顺遂，只言欢喜，不言悲伤。”

那次笔走龙蛇，字体娟秀。

“她几乎把这辈子所有的爱都给了知知，只是天公不作美，她连见知知一面，都没见到便走了。”

云祉心里充满着悲戚，又不知如何诉说，只能在心里化成一团愁。

“走吧，去里面看看。”

到了寝殿内，宋岁瑶便见里面置有书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有几本古书在上面。

云祉见这便笑了：“因为岁岁喜爱钻研古籍，陛下便让人置了书桌在这里，甚至有些时候，还在这与宋帝谈论朝政，虽说有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但她是个例外。”

“她曾向陛下提议，允许有才的女子入朝为官，开设科举选官，允许寒门子弟通过科举入朝做官，为国效力。”

“只可惜，前者被大臣极力反对，陛下也只能放下这个想法，后者虽被允许，但这些年，世家依旧强大，垄断朝政，能通过科举入朝做官的寒门子弟少之又少。”

“岁岁的两个心愿都没达成。”

说着，云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有一阵哀伤拂过：“眼下北秦内忧外患，在那外戚宦官专权，垄断朝政，在外又有四国虎视眈眈。加之饥荒不断，常年征战，北秦的实力渐渐衰微。这竟然不是岁岁想看到的。”

“原本以为知知出世那天的千凰盘旋的祥兆，会给北秦带来国泰民安的盛世，却没想到知知丢了，北秦的希望也丢了。”

宋岁瑶陷入沉思，云祉也在自己的思海里沉思着，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许久，云祉回过神来，看到神情严肃的宋岁瑶，心下有些歉意：“哎，瞧我，老是和你说这些与你事不相关的。唉，也怪在这宫里太久，也没有人陪我聊天发牢骚，好不容易来了个投缘的，那些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便全都说出来了。瑶儿，你别介意。”

宋岁瑶摇了摇头。

随后二人又逛了一会儿，宋岁瑶便回了自己的宫殿，回去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瑾祯皇后，她的母后真的很爱她。

她也是一个极好的女子，担得上这北秦的皇后之位。

她的出生，本应是众人所望，却没想到，不过十天，她却失踪，众人所失，亦是北秦所失。

等她回到宫中，便有人来道，刚才皇后来过。

宋岁瑶疑惑，现在的皇后，是仁明殿里的那位，那日云锦不经意间讲到瑾祯皇后的时候，也同她提到过现在的皇后，姜晏也提到过她，看来这皇后今日是来来者不善。

宋岁瑶刚回殿里歇息没一会儿，李顺便来了：“公主，陛下让您一同过去用晚膳。”

“好的，多谢李公公传话。”

“哪里，咱家的本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