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求情
贵和运气不错,郝辛有事外出了,林惠见到他七孔冒烟,堵在门口训斥:“你还有脸来我们家?”
他歉疚请求:“对不起阿姨,我是来找质华的。”
她不想搭理他,直接说郝质华不在家。
贵和不能出卖郝质刚,卑微求恳“她没去公司,手机又一直关机,我很担心。求您让我见一见她吧。”
老太太火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做了那种丑事还对我女儿痴心妄想,你扪心自问配得上她吗?”
“我以前就配不上她,现在更是自惭形秽,可我不能没有她,如果失去她,我将会抱憾终生。您现在很难再相信我,我也不想做无用的解释,只求您信任质华,信任她的判断力,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你别给我洗脑了,因为你质华都和她爸闹翻了,你再纠缠他们父女就会反目成仇,你忍心这样吗?”
贵和来时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毅然扛下所有责怨,立场绝不动摇。
“我现在只能做一个选择,那就是质华,阿姨,我知道她在家,您就让我们见一面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和她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她,所有的问题都由我来解决。”
林惠因丈夫和女儿的对立愁烦欲死,听他这么一说倒想看看究竟,领他去院子里爬梯子。见他来到,郝质华又惊又喜,推开窗户四只手紧紧交握,双方百感交集。
“贵和,谁放你进来的?我爸不在家吗?”
贵和点点头,心疼地端详她:“质华,你瘦了,你二哥说你整天绝食,你不能再这样了。”
她略显忧虑地说:“我爸不放我出去,还说擅自逃走他就去死,贵和,我可能要和他僵持很久,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三年五年也跟他耗下去,你会等我吗?”
她担心他会顶不住压力,不知这小男友已脱胎换骨地坚强起来,沉定道:“质华,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别反抗你爸了,每天一定要按时吃饭,他说什么你都别顶嘴。我会想尽办法征求他和你妈妈的谅解,你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你打算怎么做?我爸现在恨透了你,你去求他只会自取其辱。”
“为了我们的将来,再多屈辱我都能承受。我不能让你跟家人决裂,不能让你背负不孝的骂名,结婚时收不到父母的祝福,不被他们承认,如果让你受这种委屈,我还配做你的丈夫吗?”
他把这一阻挠当做对自身的检验,成功过关才有资格获得她的爱。
“质华,交给我吧,你好好保重,等着我堂堂正正来娶你。”
这时郝辛回来了,见他站在梯子上与女儿说话,炸雷似的跺脚大骂,喝令他下来。贵和用力握了握郝质华的手,深深叮嘱:“质华,我走了,记住我的话,保重。”
他回到地面向郝辛深鞠躬,说出自己的打算:“叔叔,阿姨,现在仅靠语言来表达诚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准备付诸行动。从今天起,除了上班时间,我都会来求你们原谅,不管白天黑夜都守在这儿,直到你们接受我。”
郝辛怒詈:“你少给我演戏,我回头就跟保安打招呼,以后你休想再踏进我家半步!”
“不进门也没关系,我会在小区门口守候。”
贵和回家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谎称近日工作繁忙无暇归家,在公司附近酒店定了房间,抽空过去休息。他白天上班,下班后来到郝家小区大门正对的绿地,坐在长椅上等待。林惠晚上散步时瞧见了,回去告知丈夫,郝辛蔑嗤:“他那都是作秀,鬼才信他会一直坐在那儿。”
林惠初时也这么认为,第二天晚上又见到贵和,便有心试验。将一台DV交给门卫,请他安放在窗户边,镜头正对贵和。第二天早上回收检查,发现他当真彻夜呆在那长椅上,中途短暂离开数次,估计是去上厕所,直到清晨七点才走。
郝辛听说后仍不为所动,断言贵和在耍苦肉计,坚持不了几天。
第四天夜间风雨大作,林惠被雨声吵得睡不着,忍不住起床撑了伞外出查看,见贵和如搁浅的河虾蜷躺在长椅上,身边没个遮盖之物,情状万分凄惨。
她顿觉惊慌,上去推醒他,好言劝说:“你还是回家吧,天这么冷,淋雨会生病的。”
贵和骨髓都被冷雨浇凉,仍抱着双臂颤声坚持:“阿姨,我说过在您和叔叔原谅我之前,我会一直呆在这儿,您不用劝我,回去休息吧。”
“你明天不是还上班吗?这样会把身体搞垮的。”
“等到七点我就回酒店换衣服,您放心,我要做值得质华依靠的男人,不会耽误工作的。”
林惠无奈,留下雨伞返回,到家后不等换下湿衣先去卧室推醒郝辛。
“赛贵和还在外头呢。”
“你出去看过了?”
“是啊,下这么大雨,他就睡在露天里,比叫花子还可怜。”
郝辛看看黑洞洞的窗户,听风雨似奔驰的火车往来呼啸,气温大概骤降了十几度,寒冷程度赶得上冬天,半夜在外淋雨,其苦状与受刑无异。
然而他并不心软,冷声奚落:“那都是他自找的。”
林惠忧恐:“都四天四夜了,万一闹出人命来怎么得了?”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愿意耗着我们就陪他耗,看他的把戏怎么收场。”
贵和凭毅力打破郝辛的预言,在恶劣的环境下挺过了一星期。赛家人见他长期未归都很担心,就算得到他报平安的消息也不踏实。千金想了解他们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天早上打电话向赵国强抱怨:“你们公司是血汗工厂吗?整整一周加班不让人回家,太过分了吧。”
把个赵国强训糊涂了,他说贵和这周基本准时上下班,偶有加班也不超过晚上九点。千金狐疑,再问郝质华,得知她请了病假,已经十天没去公司了。
她忙向家人们通报,大家都觉事有蹊跷,料想贵和不会据实相告,商量出一个办法。让千金先跟赵国强打招呼,暂时别去惊动贵和。中午她约贵和吃饭,兄妹在餐厅见面,此时的贵和已面带菜色,憔悴不堪,问他怎么回事,仍推说工作太忙失于调养。她谨记家人嘱托,忍住焦虑,趁他去洗手间时在他的手机上设置了定位追踪。
晚上打开地图,找到他所在的方位,并且认出地址。
“这不是郝所家的小区吗?”
她曾送郝质华回家,那个小区是本市比较知名的老牌高级物业,看名字就知道。
珍珠仔细观察坐标位置,奇道:“三叔没进小区,待在门口了。”
众人等了半晌见坐标未曾移动,胜利惊讶:“他这几天该不会都在那里吧?”
秀明即刻决定前往查看,吩咐小辈们留下看家,领着妻子和弟弟妹妹赶赴现场,在绿地长椅上找到了萎靡枯坐的三弟。
“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