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剖白 - 多喜一家人 - 一夏天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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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剖白

晏菲打电话向景怡诉苦,谎称自己复读很吃力,明年可能考不上大学,压力大得无所适从,灰心得打算放弃了。婉转暗示景怡对其提供安慰,并在适当时机提出见面请求。

景怡阅人无数,对女人的小心思洞若观火,听了这番话就知她另有企图,也想找机会挑明,让她彻底死心,答应晚上请她吃饭。

二人在餐厅相见,晏菲讲述了一些学习生活中的烦恼,着重强调她正上补习班,铺垫充分后说:“前天我去补习班,在附近的蛋糕店看到您太太了,她说你们分手了。”

景怡心头一震,面上反应平淡,轻轻“哦”了一声。

晏菲情态惶恐地问:“是我造成的吗?”

他知道对方的攻势开始了,淡定应付:“不是,跟你没关系。”

“我觉得很抱歉,这段时间您一直不理我,我感觉您在生我的气。”

“你太敏感了,我准备从医院辞职,正在想接下来该干什么,最近一直在和人接洽这方面的事,对你关心不够,你别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呢,您对我的关心已经够多了,我就怕辜负您的期望,以后没能力报答您。”

“别给自己那么多压力,书本丢开好几年,再捡起来是很困难,明年考不上还有后年,总会成功的。我也没想过让你回报,单纯认为你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才帮助你,你别有思想包袱,不然我也会有压力的。”

无论晏菲如何楚楚可怜旁敲侧击,都牵不住景怡的鼻子,她有些急了,冒险问:“您和您太太……”

如果能套出二人分手一情就能找到突破口,景怡却干脆而温和地打断:“不谈这个话题好吗?今天这顿饭的目的是让你放松心情,说点轻松愉快的事吧。”

他防堵森严,晏菲无从取得进展,只寄望提包里的秘密武器能发挥作用。焦躁地等待半晌,景怡终于去了洗手间,起身前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残酒。

看他走远,她迅速取出昨天在黑市购买的致幻剂,掰开胶囊将药粉洒入他的杯中,再倒上半杯红酒,细细摇匀,摆在原来的位置,坐下忐忑坐守猎物落网。

景怡回来,目光立时落在酒杯上,笑道:“你又给我满上了,想灌醉我吗?”

她镇静微笑:“不是,我觉得这酒很贵,不喝完浪费了。”

“喝不完可以存起来啊。”

“是我没见识了。”

“说哪儿去了。”

他主动开启闲聊,晏菲装出兴致应和,急等他喝那杯酒。终于见他举起酒杯,却在将喝时顿住,向她提出请求:“小晏,你能帮我下楼买包烟吗?”

“您不是不抽烟吗?”

“最近无聊,抽着玩。”

晏菲当然顺从他,问明香烟牌子后去了。见她走出餐厅,景怡举起酒杯对着光线观察,酒液里飘着一些细微的杂质,依靠做手术锻炼出的敏锐眼力方能捕捉。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他轻声笑叹,让服务员撤走杯子和剩余的酒,另点了一瓶红酒,换了只干净杯子。晏菲归来时他正自斟自饮,看酒瓶换了,她暗暗吃惊,问:“您又点了一瓶酒,刚刚那瓶喝完了?”

他佯装不知地笑道:“刚才喝了半杯,有点发苦,我就重新点了一瓶。”

女人心虚道:“那么好的酒,怎么会发苦呢?”

“这红酒是手工产品,同个批次生产出来的也难免会有一两瓶品质差的。”

他替她遮掩漏洞,之后放量痛饮,喝了个酩酊大醉。晏菲扶他出门,见他摇晃欲倒,按住窃喜问:“金大夫,您还走得动吗?”

“有点晕乎,小晏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走。”

“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

“我住的地方太远,你送我以后再回家就太晚了。”

“那先去我那儿行吗?”

她已提前支走同住的袁明美,铺好陷阱等他。奈何男人不肯叨扰,另寻了一个权宜之策:“那多不好意思啊,这样吧,我去那边的酒店开间房,对付一夜。”

这与她的计划稍有出入,但地利更优,她以为其计必成,扶着他去酒店开房。到了套房他一头扎在沙发上不动了,她连着呼唤几声,又伸手摇晃,确定人已失去知觉,可任由她摆布。

万事俱备,镇定的旗帜却遭遇狂风,舞得她内心纷乱,不停后退直到背心抵住墙壁。这事就是铤而走险,见利忘义,她真要蒙面丧心地去打破平衡?

心理剧斗只是良心在做垂死挣扎,欲念不久占据上风,她咬牙脱下内外衣裤,将自己剥成光溜溜滑腻腻的虾仁,宛如捕食的猫科动物,一步步小心靠近。

近到咫尺时,床上的人陡然发声:“你想好了?真要这么做吗?”

音色带着酒醉的缓慢低沉,却清晰平稳,表明他仍然清醒。

她惊骇到不可名状,仓皇退至墙角,捡起衣服挡在身前。

景怡缓慢爬起坐在床边,神态显示他喝醉了,目光有些涣散,但情绪很平静,似乎对她这反常的装扮早有准备,像看石头树木似的冰冷无情,转眼令她毛骨悚然。

见他忽而微微嗤笑,她才斗胆问:“您怎么……”

“怎么没被你的迷药麻倒是吗?”

过于轻松的语气让她五雷轰顶,像渡劫失败的妖精面临灭顶之灾。

看到她的惊恐,他保持着一贯的和气,耐心解释:“你把药粉晃得很匀,可还是有沉淀物,我们点的是过滤后的新酒,按说应该很清澈,即使有沉淀也不是那样的。”

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我去洗手间前为什么喝光杯子里的酒吗?因为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除非有绝对可靠的人在场,否则不能吃离开过视线的饮料和食物,那样或许会遭人暗算,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种习惯。回桌时看到你给我倒的酒我就起疑了,有意支开你,观察后确定你在酒里下了药,就让服务员换掉了杯子。”

发觉她的小心机是在班门弄斧,晏菲懊悔不迭,她心念坚定,明白赌博的必要前提之一是服输,既然输了赌局就不能再输掉最后的体面,很快恢复定力,问他:“所以你后来是故意喝醉,让我自行暴露是吗?”

景怡叹气责备:“小晏,你真让我失望,曾经我以为你品行高洁,不会为利益不择手段,结果看错了,你也被物质蒙蔽双眼,想靠不光彩的手段走捷径。上次验孕那事也是你做的手脚吧,我太太单纯好骗,我可不一样。你是不是在医院偷拿了产检孕妇的尿样,用假的检测结果糊弄她?唉,看你把聪明用在邪路上,我真的很惋惜啊。”

明知她设计离间他和千金,他仍愿意给她机会,可她贼心不死,自作聪明,硬要将彼此逼到难堪的境地。

晏菲倍感羞耻,心有不甘地辩驳:“对不起,我本来就不是您想的那么美好,莲花开在水面供人观赏,根还深深扎在塘底,为了生存只能从泥沙里吸取养分,哪儿来的出淤泥而不染呢?人人都知道清白是个好东西,可您这种没尝过世间疾苦的人大概很难明白,对一些身不由己的人来说,清白就相当于穷人眼中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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